第八十七章 平壤鏖戰
除了這些巨箭之外，唐軍又拿出了一種類似煙花的火箭武器，這玩意殺傷力不大，但容易引起人恐慌。
“嗖……嗖……”幾十枚火箭彈射進了城裏，仿佛世界末日一般隨機砸向各處地方，惹起了至少十幾處火災，城防軍帶著惶恐四處救火，同時命令百姓躲到家裏。
接下來，就是轟炸機登場了，這一次造成的恐慌更大，由於皇宮太過顯然，被重點照顧，一番爆炸洗禮後，一片廢墟，當場炸死、建築物倒塌砸死宮女、妃子、太監、皇子公主兩百多人，榮留王事先收到一部分小道消息，跟皇後、太子三人躲在地下室，僥幸逃過一劫。
一番打擊之後，平壤城人心惶惶，流言滿天飛，他們在驚恐中等待著另一輪打擊。
好在，這些遠程武器到底殺傷力有限，真正死的人其實也就幾百個，除了皇宮損失慘重，平壤城的防守實力其實未損。
一番激烈的爭吵之後，平壤守軍覺得還是不能坐以待斃，萬一他們還有更誇裝的手段呢？
人的智慧是無窮的，特別是平壤足足五十萬人的民眾，總有智慧之輩，他們想到了一個對付六麵鋼針的方法。
用土去填。
於是大量高麗士兵出城，用薄弱的木頭盾牌頂著唐軍的鋼箭風暴，人手幾個麻布包裹的土包外地上丟，一點點地推進，同時也留了一地的屍體。
他們很快為自己的自作聰明付出了代價，你往地上扔土，別人就不能繼續扔鋼針嗎？
於是唐軍直接用代替拋石機的彈射器不要錢一樣往這邊大量拋射鋼針，許多人沒來得及撤退，腳被紮穿倒地，身上又被紮了更多，痛苦地打滾，死都死不掉。
打了一天，雙方累了，這才偃旗息鼓。
當晚，老天爺幫了高麗人一個忙，居然下大雨了。
唐軍頓時灰頭土臉，一個個蜷縮在行軍帳篷裏，否則那冷冷的冰雨也夠讓人受的，就連氫氣球也隻能暫時收起來、滑翔機也不能再出動，萬一被雷給劈了，那就損失大了。
一夜雨後，第二天還是陰雨綿綿。唐軍陣地成了泥潭，隻有巨弩機還能用，可這東西殺傷麵太低，摧毀幾所房子，又能怎麽樣？
但此時也隻有這種攻擊手段能用了。
高麗人又反擊了，一夜的大雨衝走了不少六麵鋼針，沒衝走的也大都陷進了泥濘地了，威脅不再有昨天那麽大了，他們穿著厚厚的靴子，小心翼翼地推進。
唐軍擺出了防禦陣勢，無盡的弩箭傾灑過來，戰場再次成了激烈的地獄。
與此同時，安市城前線。
楊萬春已經打退敵人的第八次衝鋒了，筋疲力竭，那些唐軍用炸藥將本就不甚堅固的城牆炸開了一個缺口，他們守軍隻能拿命去填那個缺口。
唐軍一路攻城拔寨，用的都是這個辦法，李績那個老匹夫，連計策都懶得用了，每次這樣攻城，無往不利，高句麗軍也一步步退到了安市城。
唐軍大營附近的一座山上，李世民和李績兩人一人拿著一個望遠鏡眺望安市城中的動靜，臉色都不太好看。
“很頑強的一群人。”李世民由衷地讚歎道：“我李世民戎馬一生，這樣頑強的敵人真不多。”
李績一臉羞愧，這次出征輪到他當主帥，多虧了李靖那個老匹夫關鍵時刻發了點小毛病，頂撞了漸漸自大的皇帝，否則還輪不到他李績。
“陛下，臣請調用天兵，摧毀他們的抵抗意誌！”李績道。
李世民輕歎口氣，點了點頭道：“懋功啊，大唐在變，天下在變啊！”
李績有些不明白他說的什麽意思，向手下發布了命令。
隨後沒多久，一朵煙花在戰場上空炸響。
二十架滑翔機縱隊第一時間就準備就緒了，很快飛過安市城上空，在缺口處、城主府等關鍵地方進行轟炸！
轟炸剛一結束，大唐軍隊乘著守城軍慌亂，發起了衝鋒。
殺聲震天。
然而李世民等人還是低估了高句麗人的抵抗意誌，即使這樣，唐軍依然沒能攻進城。
於是大唐君臣在這裏耗了足足十天功夫，在城牆四處各炸開了一個缺口，才堪堪拿下了這座城。
李世民挺眼饞楊萬春這個人才的，原本想招降，誰知這家夥是個硬茬，眼看無力回天，就自殺了。
兩日後，二十萬唐軍浩浩蕩蕩在鴨綠江邊擺開了陣勢，他們遭遇了高句麗主力，淵蓋蘇文親自率領的高句麗三十萬主力大軍。
唐軍所在的這段鴨綠江平均寬度隻有八十米左右，最窄的地方隻有十米，輕功好點的人甚至能跳過去，也成了兩國軍隊交鋒的熱點。
李世民的座駕在軍隊後方，同時坐在車上的還有長孫皇後，沒辦法，有張雲澤那個坑爹的三日之約在，李世民去哪都要帶上她，一路雖然舟車勞頓，卻也開闊了眼界、放鬆了心情、鍛煉了身體，未必是壞事，此時的長孫皇後雖然有些灰頭土臉，但容光煥發，很有精神，這讓李世民很安慰，看來那小子說的二十年能活也不是吹牛皮。
李世民同樣灰頭土臉，戰場上還想保持衣裝光鮮簡直是個笑話。
“不過二十年太少啊！”李世民伸出雙臂感歎道：“觀音婢，這花花江山，我們起碼要享受到七十歲差不多。”
長孫皇後道：“陛下勿要多想，能再陪陛下走二十年，臣妾已感讚上天，隻求陛下到時不要嫌棄臣妾年老色衰便好。”
李世民眼中卻冒出野心之火，問：“觀音婢，你真相信那小子沒有長生不老藥？”
長孫皇後呼吸凝重了，勸道：“陛下，秦皇漢武求藥不得，反而弄臭了名聲，萬萬不可重蹈覆轍啊！”
李世民忽然道：“觀音婢，你還記得第一次見那小子的模樣嗎？”
長孫皇後道：“陛下的意思是？”
李世民道：“上次在長安見到他時你有覺得什麽變化嗎？”
長孫皇後想了想道：“百裏縣子正值青春，容貌上無甚變化也不足為奇吧？”
李世民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那道未必，三年不短，正常人不至於毫無變化，等找到他一定要問清楚！”
長孫皇後一臉擔心道：“就不知道高句麗人會不會殺了他。”
“放心！”李世民道：“高句麗人不傻，否則不會有六百年國運。”
長孫皇後又問：“麗質的事情到底怎麽辦，她也老大不小了，不能一直拖著啊。”
李世民道：“觀音婢放心，朕自有分寸。”
長孫皇後暗暗歎了口氣。
穿著烏龜殼的唐軍舉著高高的鋼製盾牌，陽光的照耀下白花花一片，給人一種心靈上的震懾感，這樣的強軍，眾橫天下哪裏去不得？
盾牌中空隙中大量弩箭往高空拋射，落到對麵，不斷收割敵人的生命，與此同時，滑翔機不斷地盤旋，扔下奪命的炸藥製造混亂。
在意識到狹窄的鴨綠江不能抵擋唐軍之後，淵蓋蘇文果斷撤退，留下五千多具屍體後很快走得幹幹淨淨。
高句麗北方多山，唐軍的騎兵都施展不開，行動遲緩，狹小的道路使得軍隊過於分散，頻頻遭到淵蓋蘇文的襲擊，損失雖然不大，但煩人的很。
又過了足足二十天，李績才跟張亮會師。
李世民一見到張亮，就把他訓斥了一頓，這家夥除了讓敵軍做好準備之外，幾乎沒什麽建樹！
唐軍主力一到，直接將高句麗城團團圍住，然後簡單粗暴地堆上剩餘的大部分炸藥，將堅固的水泥城牆炸開八個缺口！
唐軍發起了總攻！
淵寒霜找到了躲在地下室的張雲澤，不由分說一把抓著他背在自己背上，一路狂奔出了城外。
一路上，淵寒霜出手殺了十幾個身穿鎖子甲的唐軍，她手裏的劍不知道是什麽寶物，堅固的鎖子甲居然能被她刺穿。
淵寒霜帶著張雲澤離開了戰場，在城外十裏的一處小山上，見到了風華絕代的淵夫人。
在冷風的吹拂下，淵夫人神色平靜，衝張雲澤微微頷首，微笑說：“讓張神醫受驚了。”
張雲澤歎口氣，問：“高句麗滅國在即，夫人有什麽打算嗎？”
淵夫人看著窗外戰場的方向，道：“萬事萬物有它出生的一天，也便有死亡之日，高句麗會滅亡，大唐未必就不會衰敗，隻有生在這片土地上的依然是我們高句麗人，我們便有複國的一天。”
張雲澤道：“在下認識幾個清河崔氏的朋友，夫人何不帶著令愛認祖歸宗？”
淵夫人笑了：“當年箕子從中原來到這裏後，繁衍了我們的民族，我們便沒想過認祖歸宗。千年來，我們不斷和北方的敵人戰鬥，像今天這樣的滅國之禍不是沒有過，但我們從未屈服過，大唐也不能。張神醫，你走吧，我想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張雲澤覺得自己耳朵可能出問題了：“夫人要放我走，尊夫知道嗎？”
淵夫人微笑點頭：“其實這是他的決定，張神醫待我們高麗人為朋友，我們也不會虧待你，如今滅國之禍在即，你跟在我們身邊太危險，不如先回去吧，相信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張雲澤將信將疑，卻也不敢錯失這個逃脫之機，長揖到底，急忙拔腿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