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伊人
最終，囂張的城陽公主被崔秀秀抓住破綻，被跘了個狗吃屎，。崔秀秀一個閃身搶上，單膝跪在她背上，雙手一個擒拿將城陽公主死死製住。
“哈哈哈……”崔秀秀得意地朝狄仁傑那邊笑：“城陽，你可千萬別哭啊！”。
城陽公主哪裏受得了這般屈辱，恨聲道：“不算，你耍賴，你快放開我，我們重來，不然我讓父皇斬了你！”
崔秀秀不屑道：“整天把長輩掛在嘴邊，真沒種，我要是男生，看都不看你一眼。”
“你們打夠了沒有，打夠了就都給我起來。”就在這時，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
卻見長孫皇後在兩個太監和兩個宮女的跟隨下遠遠走來，看她的樣子，容光煥發，恢複的不錯，上次見到她的時候，咳嗽不止，現在居然都不咳嗽了，這才幾天啊，連張雲澤都開始佩服自己的治療方案了。
所有人都給皇後見禮，除了崔秀秀，但見她小小年紀，卻有一股桀驁不馴之感，撅著嘴看著長孫皇後，道：“是你女兒要跟我打架的，打輸了就要服，說我耍賴是什麽意思？”
長孫皇後看著她，眼神中卻充滿了笑意，道：“秀秀，你先放開這丫頭，我替她向你認輸。”
崔秀秀這才得意洋洋地放開了城陽公主。
城陽公主受了委屈，見老娘來也不幫她，“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崔秀秀用小手刮了刮自己的臉：“羞羞羞，真沒用，都說不準哭鼻子了。”
長孫皇後微微一笑不理這丫頭，堂堂皇後如果跟一個小丫頭計較，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她有些麵色複雜地看著張雲澤和李麗質，歎口氣道：“你們來了？”
李麗質走過去挽著她的手臂，道：“母後，您好些了吧。”
李麗質長得比她母親高，長孫皇後抬起頭憐惜地摸了摸她額頭，見她眉角未開，雙眼清澈，雙臉還有淡淡的紅暈。她久居皇宮，見多識廣，這種情況下，自己這個寶貝女兒多半還是個姑娘，可見那張雲澤心中有顧慮，丈夫的算計失敗了。
這樣也好，若非真心實意，做夫妻也不會長久，她打心底一開始是不同意這件事的，但願麗質能理解父母的苦心吧。
長孫皇後是鮮卑人，李世民也有胡人血統，導致整個長安女性風氣都很開放，大街上女性袒胸露露的比比皆是，婚前發生點什麽事也不覺得有什麽大不了的，也就中原人講究三重四德，在環境更惡劣的北方遊牧之地，女性是寶貴資源，死了丈夫會改嫁兒子。那裏每個部落都喜歡經常搞什麽篝火大會，男男女女就在這樣的大會上暗送秋波，在中原人眼中，篝火大會跟野一合大會是一個意思。
李世民跟長孫皇後的祖輩就是從那裏來到中原的。
安撫了女兒，長孫皇後看著張雲澤，微笑說：“本宮能下床走路，還得多謝你的救治了。”
張雲澤拱拱手：“微臣不敢。”
長孫皇後看著遠處嬉鬧的孩子們，由然道：“本宮每次來這裏，都覺得一整天的疲憊盡去，這
些歡笑的孩子總能感染我，讓我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十八歲。”
“你說的對，遠離宮中那些瑣碎繁雜的事情，我的精神好了許多。”
張雲澤聳聳肩，不知道說什麽好。
長孫皇後看著他，突然道：“你最近當心點，特別是一些胡人。”
張雲澤很是不解，看著她。
長孫皇後道：“陛下前日跟我說，近日百裏城混進來不少大食商人、突厥使者、日本武士，目的是什麽，你應該能猜到吧？”
張雲澤一怔，不解道：“難道是想把我綁過去給他們煉藥？”
長孫皇後道：“那我們就不清楚了，長安府派人在盯著他們，但你別把寶都壓在長安府身上，你最近最好跟麗質待在一起，百騎會保護你周全。”
張雲澤拱了拱手：“張雲澤多謝陛下，多謝皇後娘娘。”
跟張雲澤說完話，長孫皇後把賴在地上的城陽公主拉起來，對於這個調皮任性的女兒，她每日都要頭疼，前陣子他跟丈夫商量，早點把她跟兕兒兩人的婚事定下來，讓她們收收心，再過三五年有個十四五歲，早點送去夫家算了。
便在這時，李世民來了，他手中還抱著一個一兩歲大的娃娃。
“參見陛下！”一眾人跪了一地。
長孫皇後立馬笑顏如花，走過去拉了拉那娃娃的手，然後把她抱起來笑道：“伊人來啦！”
“啊媽……啊……”那娃娃還不怎麽會說話，牙牙學語，非常惹人喜愛。
“你們平身吧！”皇帝陛下大手一揮。
夫妻倆聊了幾句，長孫皇後抱著那娃娃走過來跟張雲澤鄭重地說：“這孩子是本宮前年底所生，才十幾個月，給你抱抱。”
張雲澤受寵若驚地抱過，他有些明白皇後的意思。
政治無情，她身體又不好，說不定哪天就倒下了。生為母親的本能，她想把一切最好的給這個可愛小女兒，兕兒從小身體不好，是張雲澤把她救了回來，誰能保證這個孩子身體安康呢？
因此她想讓張雲澤跟這個孩子結個善緣，日後萬一有難了，幫幫她。
李世民顯然也明白皇後的意思，站在一邊看著，沒有阻攔。
張雲澤第一眼就被這個可愛的小家夥迷住了，那肉嘟嘟的臉，清澈幹淨的眼睛，非常能勾起成年人的保護欲。
他想了想，記起了一件事，來到大唐後，張雲澤餓補了李世民子女的一些信息，這個叫“伊人”的女孩，應該是後來的新城公主。
曆史上新城公主是個性格隨和的人，以至於後來被她第二任丈夫欺負，家暴而亡，死的時候才二十九歲，非常淒慘，乃至於性格狠毒的武則天都看不下去了，出於女性的本能判了她第二任丈夫韋正矩死刑。
想到這裏，張雲澤忍不住露出了憐憫之色，輕輕在她額頭吻了一下。
“咯咯咯咯……”伊人應該是知道被人關心了，開心地笑了。
他的神色沒有逃過李世
民的眼神，頓時神情緊張了起來，沉聲道：“怎麽，伊人有什麽不對嗎？”
張雲澤這才明白自己失態了，卻又找不到能說服人的理由，隻好靈機一動，道：“微臣哀傷，是因為家師傳下一套望氣之術，方才一施展，無意中看到了公主的未來。”
“哦？”李世民頓時來興趣了，目光灼灼看著他：“你看到了什麽？”
張雲澤沉聲道：“我看到公主死於她丈夫之手。”
“胡說八道！”李世民一聲冷喝：“朕本以為你不信鬼神，卻在這裏危言聳聽，蠱惑人心，究竟是何居心。”
長孫皇後一怔，趕緊抱回女兒，想起張雲澤剛剛說的話，心疼不已。
張雲澤道：“陛下，胡言亂語對我沒有好處，我跟公主無冤無仇，害她對我有什麽好處？”
李世民冷然道：“那你有沒有看到她丈夫長什麽樣，叫什麽名字？”
張雲澤猶豫了一下，說道：“望氣之術施展非常苛刻，首先要是像公主這樣身份尊貴的人，年齡還不能太大，看到的東西也是隨機的，但一般是這個人生命中重要的劫難。我看到伊人公主命中應該會有兩段婚姻，第一任丈夫對他很好，可惜短命，第二任丈夫對他不好，且在一次爭執中殺害了公主，其他的我就看不到了。”
“是嗎？”李世民臉色將信將疑，道：“那你再施展一次。”
張雲澤搖頭道：“陛下，天機泄露可一不可再，我方才那一眼已經折損我一年壽命了，再看也不可能看到別的東西，不過公主命中有一個字與她相克，陛下可以讓她以後避開這個字。”
李世民問：“什麽？”
張雲澤在跳遠用的沙坑裏用腳寫了一個“韋”字。
李世民在腦海裏搜索了一下姓韋的人，忽然想到，他那死鬼哥哥李建成的大管家好像姓韋吧，現在好像還當官了。
他這樣做是因為自己得位不正，搶來的皇位，為了體現自己的被逼無奈，就沒有動李建成關係太遠的人。
“好啊！斬草不除根，居然想報複我李世民的女兒！”李世民眼中殺機閃現，雖然他還沒相信張雲澤，但猜忌一旦在帝王心裏埋下種子，那是可怕的，他決定以後好好關照一下這個姓韋的。
李世民在眾小孩中環視，最終把目光停在狄仁傑身上，問：“你就是狄知遜的兒子？”
狄仁傑有些緊張，上前抱拳：“小子狄仁傑，拜見陛下。”
李世民暗暗點點頭，問：“仁傑認為，終南捷徑，可走，可不走？”
狄仁傑一愣，明白皇帝在考他，當下正聲道：“小子認為，不可走，君子行遊天下，當一步一個腳印，堂堂正正，走終南捷徑者，多半欺世盜名之輩。”
“說得好！”李世民鼓掌笑道：“那仁傑認為，天道與人道，孰為道。”
狄仁傑抱拳道：“啟稟陛下，仁傑認為，天道不可追，人道方為道。”
李世民點點頭，又問：“西突厥與高句麗，與孰戰，與孰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