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蘇州風月
像樂明月這樣的仙子,賺錢是不可能去賺錢的,那錢哪來呢,自然隻能劫富濟貧了。
張雲澤已經能腦補出昨天如果自己不出現,她接下來的安排,無非是到了城裏,一部分低價賣給缺糧的老百姓,一部分做慈善了,一舉兩得,盤纏有了,還刷了一波俠女值。
樂明月摘掉麵紗,端起碗筷就吃,吃相也算不得多文雅,自然真致,毫不做作,看起來也沒想過在張雲澤麵前做作。隻是由於顏值爆表,無論什麽動作,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兩人吃完,張雲澤把碗筷和盤子送到門外,一會兒自然會有人來收。
吃完飯後,張雲澤無事可做,往床上一躺,開始刷手機,樂明月盤膝坐在另一張床上,雙眼緊閉,不知道是不是在練內功,張雲澤一直認為這世上沒有內功這種東西,可誰知道呢。
吃了那顆所謂的毒藥已經大半天了,按道理說已經被吸收幹淨了,如果有毒,肯定會有症狀,心肝胰脾腎都是很脆弱的器官,不可能某個東西有毒,潛伏在體內一個月。
張雲澤又開始懷疑那顆紅紅的丹藥了,你堂堂一個仙子身上帶毒藥又不帶解藥是幾個意思?
多半是你練功固本培元的保健品吧,騙我,還說什麽明月一生,從不說謊呢!
“哎!”張雲澤心裏歎口氣,還是不敢賭啊。
張雲澤打開手機,先偷拍了幾張樂明月練功的美照,隨後打開一個單機rpg遊戲玩了起來,遊戲名字叫武俠群英傳,在他一看程序員眼裏,簡直是垃圾製作,反正挺二的。
別人玩遊戲玩的是樂趣,他卻是仿佛在猜代碼,遊戲人物在他眼裏都是冰冷的代碼。
玩了一會兒,張雲澤覺得沒意思,就把手機扔到一邊,呼呼大睡起來,這幾天累的夠嗆,昨天又沒睡好,他一個碼農有點吃不消啊。
一覺睡到天黑,張雲澤覺得神清氣爽,睜開了眼睛,卻見另一張床上樂明月拿著他的手機,正襟危坐,在劃著。
張雲澤驚道:“你怎麽又拿我東西,還我手機!”
樂明月問:“這到底何物,何故能把人像留在裏麵?”
張雲澤臉都紅了,他不僅偷拍了她,之前還神不知鬼不覺拍過李麗質和蘇菲,穿越之前生命中重要的人,還有幾張自拍照,當然,更多的是長安和百裏城的城市景觀。
張雲澤打了個哈哈,道:“這也是我師傅傳給我的寶物,玩夠了就還給我啊。”
樂明月語氣平淡道:“我不信這世上有這樣的師門,你師傅哪一位?”
張雲澤道:“鬼穀子咯。”
樂明月道:“鬼穀縱橫家五百年前便開始衰弱,上一代鬼穀子就死在我師尊的床榻上,你在騙我嗎?”
張雲澤啞然,強詞奪理道:“反正我那個師傅也叫鬼穀子,額頭上長著四顆肉痣的那位,不是我吹,你武功雖然高,在他手裏根本走不
過十招。”
樂明月道:“這斷無可能,天下能勝我者或許有,十招我不信,就算你師傅真活了一千年,也不可能超過人的極限,這個人是你杜撰的。”
張雲澤聳聳肩:“不信拉倒,手機可以還我了吧。”
樂明月將手機扔給張雲澤,道:“收好了,給別人知道,會遭來殺身之禍。”
張雲澤將充電寶連上手機,放進了包裏,說道:“你怎麽老拿我東西,你不知道不問自取便是賊嗎?”
樂明月道:“我道家天宗行事一向追求隨心所欲,你若不喜,可以離開。”
離開是不可能離開的,張雲澤開門又要了晚飯,關起門就吃。
樂明月從床上起身下來,張雲澤一瞧,鼻血噴了一臉,指著她道:“你……你怎麽不穿褲子?”
樂明月隻穿了貼身的短中褲,露著雪白雪白的大腿,也不怕冷,就那麽走過來吃飯。
樂明月卻毫不在乎,道:“身體皮囊,原不用遮遮掩掩,唯有道心精神,方是天地寶。”
張雲澤苦笑道:“姐姐,我是個男人,原本同處一室已經尷尬了,你再這樣,我會有非分之想的。”
樂明月看都不看他一眼,說:“那你的道心還不夠,我師傅也是男人,每日與我同處一室,從未露過如你一般的醜態。”
張雲澤“切”地一聲,悠悠說道:“那是你師傅道貌岸然,有些糟老頭子啊,壞的很,誰知道他有沒有起色心,我看啊,這事不好說,他為什麽不找個男人或者醜女做徒弟呢,非要找你這樣傾國傾城的類型,多半是饞你的身體。”
樂明月這時看他了,說道:“我師傅從不介意被人罵,我也不介意你說他壞話,但是有件事你要想清楚了,你的解藥他那裏才有,如果讓他不痛快,他不給你,我也求不來。”
張雲澤頓時不敢亂說了,吃了兩口飯,轉移話題問:“你怎麽會不怕冷,是練了什麽獨門內功嗎,能不能教我?”
樂明月道:“內功是什麽?我隻會一些特殊的呼吸方法,但這跟怕不怕冷沒關係,那是因為我幼年生過一場重病,好了之後便不再畏懼寒冷,但這也不是好事,導致了我夏天有些怕熱。”
張雲澤笑道:“你這是腎出了點小問題,腎陽過重,建議你吃六味地黃丸,吃上一年半載,把腎陰也補上來就好了。”
樂明月問:“六味地黃丸是什麽藥?”
張雲澤笑道:“一般給男人吃的,男人要是不舉了,長期吃這個有奇效。”
樂明月問:“不舉是什麽意思?”
張雲澤噗嗤一聲,差點把飯噴出來,決定不逗她了,說:“總之你這個病吃這個藥肯定對,現在我手上沒有材料,等到了百裏城,我就能做出來了。”
樂明月道:“我隻是好奇問問,沒說過要吃藥,我師傅說過,習武之人,吃補藥傷陽氣。”
張雲澤也覺得她應該不需要吃藥,不怕冷怕熱有時候跟體質也有關係,這樂明月怎麽看也不像腎虛的模樣,腎虛的人還能跳三米高?
張雲澤就這樣與樂明月“同居”了二十多天,對於男女之防,她從來不介意,害臊、嬌羞、難為情這些情緒在她字典裏仿佛不存在。由於不怕冷,她睡覺經常不蓋被子,睡姿也不雅,豪放起來更是直接在床上換衣服。
為了避免鼻子失血過多,張雲澤用晾衣架做了個簡易簾子。
這幾天張雲澤開始焦慮起來,頻繁問樂明月什麽時候給解藥,搞的她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幹脆不搭理他了。
開皇九年,楊廣滅陳,廢吳郡,以城西有姑蘇山之故,易吳州為蘇州,蘇州因此得名,蘇州下轄吳、昆山、常熟、烏程、長城縣。十一年,因反叛騷亂頻繁,危及蘇城安全,楊素於蘇城西南橫山與黃山之間另築城廓,州、縣治悉移新廓。貞觀元年,李世民分全國為十道,蘇州屬江南道。
一過江,張雲澤便這唐朝江南水鄉的婉約氣質吸引了,古鎮連綿,炊煙嫋嫋,小橋流水,美人如畫。
跟長安的雄渾壯闊對比,氣質天差地別,如果做個比較,張雲澤更喜歡這裏。人生本就追求小橋流水的生活,而不是金戈鐵馬的威武,可惜這個時代的主題是戰爭,像蘇州這樣柔柔弱弱的城市,哪裏會是北方人的對手,後世的南宋將國度遷到江南的那一刻,已經注定了被滅亡的的結局。
就好像張雲澤這樣性格的人,就是被人控製的命。
樂明月顯然也喜歡這裏,盡管麵無表情,張雲澤卻看得出來她是開心的。這個姑娘從來不從表情或者話語表現出開心、憤怒、哀愁、悲傷的情緒,但張雲澤總是能感受出來,能從她的肢體語言判斷出她的情緒,而她也不掩飾這一點。
蘇州城很熱鬧,相比於長安熱鬧中帶著的一些生活焦慮,這裏的人更顯閑適,江南自古魚米之鄉,即使是隋末的災年,杜伏威、劉元進等軍閥百般魚肉,這裏也沒缺過糧食。
人能果腹,萬事皆小。於是蘇州人開始講究起來,衣食住行樣樣講究,居家講裝修,外出講排場,穿得體麵,吃得精致。他們外柔內剛,非常好麵子,這一點跟樂明月反而不一樣,張雲澤覺得這個姑娘並不怎麽講究,美是很美,就是不洗臉,早上直接用水撲撲臉就應付過去了,這種不注重保養就能傾國傾城的先天值能把世間女子氣死,有時候張雲澤有點看不下去,要她刷牙,可她壓根不懂刷牙是什麽意思,嘴一張,卻一口潔白,比張雲澤的那嘴牙漂亮多了,嘴裏還莫名其妙帶著幾分芬芳,這個就讓張雲澤理解不了,仔細一問,原來她有喝花瓣茶的習慣。
不過她那隨意的生活作風讓張雲澤很不習慣,道家那什麽道法自然真是害人不淺,船上的最後十天,張雲澤逼她天天洗臉、刷牙、洗腳、端正睡姿、蓋被子乃至梳妝打扮,如果不從,他就一直碎碎念嘲諷,樂明月脾氣很好,最多反駁兩句,最後她都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