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收買人心
張雲澤出來沒帶太多錢，問邊上的公孫舞道：“借點錢，進城還你。”
公孫舞嘲諷道：“想不到你真是個爛好人，這裏有一千多人，你能救幾個？”
張雲澤看著她，說：“當然是全部，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區區錢財，浮雲罷了！”
公孫舞嗬嗬一笑，從背後包裏取出一大袋碎銀子扔給張雲澤，說：“這是我全部家當了，大概一百兩吧，你能分給每個人一百文錢左右，省著點用的話，熬一兩個月沒問題，前提是這些人不搶的話。”
張雲澤點了點頭，為了防止他們哄搶，對周邊的幾個難民說：“今天我借錢給你們，想要的話到那邊官道上排成一隊，不去的沒有！”
周邊的難民聽了，歡呼一聲，立馬跑去排隊了，一傳十，十傳百，很快難民到官道上排了長長一隊，令張雲澤意想不到的是，其他幾個城門的難民聽說了消息，也跑來排隊，隊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越來越長，甚至有些人壓根兒不是難民，聽說有人發錢，紛紛過來濫竽充數。
放眼看去，隊伍長得一眼看不到頭。
張雲澤領著小女孩王豔，硬著頭皮發了一百來個人，誰知道這些人又轉身到後麵排隊去了。
公孫舞來到張雲澤邊上，嘲弄道：“看到沒有，人心不足，蛇吞象，就算你家裏有座金山，你也滿足不了別人。”
張雲澤不理會，認認真真地將手上所有的錢揮霍幹淨，每人嚴格控製在一百文的標準，也不管他們是不是真的難民。
等錢發完了，沒領到的人不樂意了，不患寡而患不均，憑什麽他們有而我沒有？
人群鼓動，大有造反的可能。
張雲澤揮了揮空蕩蕩的袋子，對能聽到他話的前麵一些難民說：“今天借完了，明天還有，不過要去一個叫百裏村的地方借，借錢的人想要還，也要去百裏村，可以給我幹活抵債。”
人群的憤怒這才勉強平息，有人反應過來：“快去百裏村搶位置，別明天又排不到前麵！”
人群頓時呼啦一聲，隨著知道百裏村的本地人一起湧去，生怕搶不到好位置。
公孫舞道：“看起來，你是真的嫌棄錢多啊，不如給我，我幫你花怎麽樣？”
張雲澤微微一笑，說：“你覺得我會吃虧嗎？”
公孫舞道：“你不會？”
張雲澤神秘一笑：“走著瞧。”
難民走了，城門官終於小心翼翼打開了城門，張雲澤進了城，先回家令丫鬟給王豔洗了個澡，然後帶著她來到成衣店買了兩套衣服，小丫頭雖小，確實個活脫脫的美人胚，比最可愛的兕子都長得惹人喜愛。
張雲澤身後還拖著三個小尾巴，自然是兕子、城陽公主和狄仁傑了。
城陽公主見張雲澤給王豔買衣服，甚是不滿：“張雲澤，你偏心，給師妹買衣服，我們的呢？偏心，偏心！”
張雲澤無語道：“他們兩個說也就罷了，你又不是我徒弟，我為什麽給你買？”
城陽公主頓時氣不打一出來：“你就是偏心，我們入門都要考試，王豔為什麽不要？反正你要收她為徒就要先收我，不然我天天纏著你，給你搗亂！”
張雲澤不悅道：“我想收徒是我的自由，你可管不著。”
城陽公主“哼”地一聲，道：“那等我回去告訴姐姐，就說你偷看我和兕子睡覺！”
張雲澤忍不住翻白眼，心想你說好了，怕你是小狗。
城陽公主惡狠狠道：“然後把姐姐的藥藏起來！”
張雲澤繼續翻白眼，信你才怪，你當你媽是吃素的尼姑？
城陽公主一咬牙：“我告訴父皇你欺負我，昨天故意脫我衣服！”
張雲澤一愣，心想以這丫頭脾氣想必也說得出來，至於說李世民信不信的問題？
張雲澤可不敢打賭。
“收你為徒也不是不可以……”張雲澤話還沒說完，狄仁傑不爽了：“師傅，那對我們就不公平了。”
“大膽！”城陽公主惱火道：“狄仁
傑，你找死是不是，信不信我告訴父皇你偷看我跟兕子？”
狄仁傑正要反唇相譏，被兕兒拉住，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哀求地看著他。
我去，真受不了，算了，本天才不跟你這呆瓜計較。
張雲澤說：“當我的學生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每個月我會舉行一次考試，難度跟上次差不多，要是連續三次通不過，嗬嗬，隻好逐出師門咯！”
城陽公主漲紅了臉，說：“怕你不成，不許耍賴，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好了，我拜完了，什麽時候傳我本事？我想先學醫術，快傳給我吧！”
張雲澤領著穿著新衣的王豔和其他三個小孩從店裏走了出來，卻聽到隔壁客棧裏傳來一陣打鬥聲，所有客人夥計都在往外跑，等張雲澤趕到的時候，打鬥已經結束了，隻見公孫舞甚是淒慘地被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官員打扮的人用腰帶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非常可憐。
隻聽那中年官員微微喘了口粗氣，自語道：“好久不打，手生了啊，一個小女孩，竟然能接我七八招，不容易，不容易。”
城陽公主一見到那中年人，臉色大變，拉著兕子趕緊到了他身後，哪裏還有半分桀驁？那乖乖的樣子，就像是見了貓的老鼠。
張雲澤頓時反應過來，帶著狄仁傑、王豔跪下：“臣張雲澤，見過陛下！”
中年官員打扮的人自然是變換裝束的李世民了，隻聽他用溫和的語氣道：“百裏縣男，起來吧。”
張雲澤起來後，偷偷看了一眼這位千古明君。
算起來，李世民今年不過三十六歲，正值壯年，但他那波瀾壯闊的過去使得他看起來要老一些，後世人四十左右的樣子。
跟張雲澤在網上看到的畫像不同，真實的李世民看起來像個格鬥賽場的拳手，有點胖，那勁爆結實的肌肉給他一種畏懼的力量感，想必是他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李世民可是親手殺過不少敵人的！
難怪幾招就把公孫舞這樣的高手給綁了。
在知道了眼前人就是自己大仇人的時候，公孫舞愣了一下，難得地淚流滿麵，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害怕。
李世民並沒有理會公孫舞，實際上他是跟著兕子來的，偶然發現這個女人在暗中跟著幾個人，主動打了她，皇帝陛下就是這麽霸道。
不過他邊上的徐公公已經告訴他這個女人是張雲澤的保鏢了，也不再理會。男人嘛，娶個小妾很正常，他自己還一堆呢，外人情人也不少，隻要這小子好好對待麗質就行。
“百裏縣男，朕聽聞你在城外給流民發錢，你是想收買人心嗎？”李世民用很溫和的語氣跟張雲澤說話，可張雲澤卻聽得汗流浹背。
“臣不敢！”張雲澤急忙道：“臣欲重建百裏縣，正愁人手不夠，於是打了這些流民主意，請陛下恕罪！”
“哦？”李世民表麵平靜，看不出有什麽情緒：“你打算在長安附近建城？你想做城主還是縣令？”
張雲澤心中暴汗，您這是什麽腦回路，迫害妄想症吧？話說我為什麽要建城，我隻是想當開發商賣房子罷了？
張雲澤立馬道：“陛下恕罪，臣萬萬不敢建城，隻是造一些房屋出售牟利罷了！”
“這樣啊！”李世民道：“那不成，你想賣房牟利我不幹涉，但我想你建的肯定不是平常土木屋吧，若是有一天敵人兵犯長安，你建的房子豈不是別人的堡壘？”
“那……”張雲澤有些動搖了，到底是皇帝陛下，看待問題一針見血，而且深謀遠慮，如果有一天他李世民的後代被別人造反，他建的房子簡直就是叛軍天然的營地啊。
李世民道：“這樣，你要造房子沒問題，但隻要超過二十戶，你必須建城牆防護，朕也會派軍士和一位縣令去協助你管理居民，你看怎麽樣？”
張雲澤哪有拒絕的理由，他看出來了，這對李世民來說，是好事，如果百裏城建起來，軍事上對長安有利，成掎角之勢，敵人想攻過來，那就必須麵對兩個城市的防守力量，否則進攻任何一個城都有被另一個攻擊後背的可能，李世民這個人本來就擅長防守，看待問題一針見血，甚至他早就想
在長安附近建新城了，隻是因為沒錢罷了。
現在張雲澤替他幹這件事，何樂而不為。
李世民見張雲澤答應下來，心情頗爽，摸了摸城陽公主的頭，說：“聽說你也收了城陽做徒弟了？”
張雲澤哪裏敢否認，應道：“是。”
李世民道：“除了醫術之外，鬼穀子有傳給你其他東西嗎？”
張雲澤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很好！”李世民問：“煉鐵會不會？”
張雲澤不懂他的腦回路了，還是點了點頭。
李世民撫手道：“很好！”
李世民道：“既然城陽也拜你為師，繼續朕自然不能小氣，百裏村南二十裏有座官營的礦山，朕把它送給你。”
張雲澤心中一喜，嘴上卻道：“臣不敢，臣力量微薄，隻怕掌控不了。”
李世民冷哼一聲：“當然不是白白給你，給你一年時間，幫朕打造一萬把陌刀，一萬張鐵胎弓，五十萬支箭，礦山就送給你了，另外，城外的流民也歸你所有，有多少你帶走多少，一個都別給朕留下，朕就不給你治罪了！你知道多少大臣彈劾你收買人心圖謀不軌嗎？真是不知死活！”
李世民走後，張雲澤鬆了口氣，給公孫舞解綁，這女人突然乖得像小貓一樣，跟著張雲澤，一言不發。
走了好一會路，公孫舞才離開，這讓張雲澤重重鬆了口氣。
狄仁傑追上張雲澤，道：“師傅，這女人是誰，很奇怪的感覺。”
“哦？”張雲澤問：“有什麽奇怪的？”
狄仁傑道：“說不上來，反正我不喜歡她。”
張雲澤打趣道：“那你喜歡兕子還是城陽？”
狄仁傑道：“當然是李明達，那個城陽公主非常討厭。”
張雲澤忍不住哈哈大笑。
狄仁傑道：“師傅，你什麽時候真正教我製藥？”
張雲澤道：“今天，我先教你一種。”
狄仁傑驚喜道：“真的嗎？”
張雲澤點頭：“比真金還真！”
也不知道從哪來聽說張雲澤要教製藥這個消息，他自己還沒回家，兕兒和城陽公主已經小臉紅撲撲地在家裏等他。
速效救心丸的主要成分川穹、冰片以及麝香等中藥已經被太上皇派人送來，份量之足，造個幾千份肯定沒問題。
但張雲澤知道，他造出來的跟後世的療效肯定沒法比，首先速效救心丸其實是國家保密配方，除了主藥外，有一些細微的成分不得而知。其次，他張雲澤畢竟不是專業製藥廠出來的，靠百科裏的一些隻言片語，很難重複後世的工藝。最後，唐朝的設備限製，首先冷凍幹燥機這一關怎麽也過不了，能壓出“丸”這種東西已經不錯了。
帶著四個徒弟，張雲澤開始製藥。
首先，令下人將所有川穹、冰片磨成粉，用篩子將雜質去掉。
隨後，他令人將它們煮熟，融入水中，不融的全部舍棄，隨後，將水蒸幹，加入麝香等其他中藥。
最後，他找來事先準備的數百個空心玻璃球，將這些藥灌進去。
此時的藥依然是黏糊糊的，為了進一步脫水，將玻璃球放在鍋中，細小的文火慢慢加熱幹鍋，期間要保證玻璃球不能因為高溫裂開，時不時要斷開火。
蒸發了一夜，玻璃球裏麵的藥丸已經滿滿成型，但這樣還不夠。
於是，他們還需要放在太陽底下暴曬一天。
而此時的張雲澤已經出現了百裏村。
今天的百裏村人聲鼎沸，無數的人眼巴巴瞧著，等著張雲澤發錢。
張雲澤沒有出現，他習慣了在暗處操縱，出頭的是玲玲和瓏瓏。
一邊，玲玲搬來一張桌子，拿著卷紙做的大喇叭宣布，發錢開始，但今天每人隻有五十文。
人群中頓時有人不爽了，一時間走了幾百人，這些人顯然不缺錢，一百文還值得排隊，五十文嘛，吸引力就沒那麽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