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挖出心髒
鬱翰宇驚在了原地,這句話像一個巴掌狠狠的將他抽蒙了,這個名字隨意得就像喊一個貓狗,對於他來說不如做一個沒有名字的暗衛。
蘇洛芊語氣淡如水,絲毫不在意鬱翰宇的震驚,轉身便離開了。
綃白表情僵硬嘴角抽搐著,她終於明了蘇洛芊對於起名有著絕對的惡趣味,也不多想起身便跟了上去。
草刷刷的響著,在寂靜的森林裏格外清晰,纖沫速度快到驚人,他們隻能勉強的跟上。
血色的月光隨著森林的深入變得淺薄,隻是淡淡的映照在人的身上,帶著清冷與孤寂。
煙霧繚繞,乳白色的水麵映著月色淡薄的血紅,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一旁的奇花異草則是有些懨懨的垂下頭,卻更加襯托了被圍著的曼珠沙華,搖曳的弧度帶著血色的冰冷,仿佛在排斥著什麽。
腳步帶著踉蹌的停了下來,歐陽凝雁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巴,這裏就是危機重重的森林裏的一片桃園,美好得讓人無法相信,但讓她震驚的是那一大片的珍貴藥草,每顆看起來都有百年的年頭了,甚至還有幾株五百年份的。藥氣濃鬱的逼人,甚至讓她身上的傷都不那麽痛了。
他們冒險深入森林的主要目的就是找幾棵百年份的藥草找個藥師煉丹,好在家族比賽中有所優勢,而這裏卻種著一大片的藥草……
鬱翰宇抬頭看著已經悠哉悠哉的靠在搖椅上的蘇洛芊,眼中晦暗不明,她比他所想的還要複雜,能擁有這樣資源的,不知道是哪個大家族,這是他都觸碰不到的。
蘇洛芊揪著壞裏兔子黑色的絨毛,嘴角蕩起一個微笑,這隻兔子才是最不簡單的。
“蘇雲邪,走睡覺去。”蘇洛芊起身拎起黑兔子,輕易的定了他的名字,冠上她的姓就是她的人了,她倒是挺喜歡這隻兔子。
綃白連忙跟進了屋,木門輕輕關上,隔絕了與外界的交流,這就是區別待遇吧,給自己取的名字要是有黑兔子一半認真就好了。
溫暖的燈光透出小屋又極快的熄滅了,四周一下子暗了起來。歐陽凝雁牽著自家哥哥的衣袖倒是有些後怕了,經曆過生死的恐懼一下子冒出了頭。
一群人孤零零的站在屋外有些不知所措,彼此的身上都帶著濃厚的血腥,他們就像是被完全無視了。
鬱翰宇背後的鮮血已經凝固,傷口的刺痛透著深深的涼意,他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失血過多讓他的大腦有些發懵。
“小乖草藥自己摘,可別活不過明天。”清脆的聲音裏帶著戲謔。
鬱翰宇聞言立刻挑選著自己需要的草藥,他可不想因為傷口得不到救治而死。
其餘的人猶豫了會也是挑選起了草藥,他們身上的傷都不輕。
詭異的是他們仿佛都看不見草藥中心的曼珠沙華,妖豔的美麗透著血腥,曼珠沙華身上籠罩的血色更濃了。
喝下最後一口粥的綃白滿足的放下碗,看著一旁盯著自己許久的蘇洛芊有些不解終是疑問的開口“怎麽了小姐?”
蘇洛芊伸出右手看著自己精致的指甲,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你現在能用多少修為。”
綃白按住顫抖的小心髒,小心翼翼的開口“隻能用一百年的修為,剩下的不知為何絲毫使不出來,隻是空有氣勢罷了,這森林王的座位其實是他給我的。”
提起他的存在綃白不由自主的蕩起甜蜜的笑容,竟是在蘇洛芊的麵前陷入了回憶。
“你這隻蠢兔子,怕是一輩子都修煉不出來人形,還天天死追著我不放,不怕我一口吞了你。”通體雪白的孤狼一隻爪子逗弄著身旁的小兔子,將它的毛揉的淩亂,幽藍色的眼眸裏泛著淡淡的柔和,似微風拂過碧水。
兔子沮喪的慫成一團,她想開口反駁,卻是連言語都不能。
雪狼停住了逗弄兔子的動作,猶豫再三終究拿出了一枚散發濃厚血光的果子,放在兔子麵前,貌似毫不在意的開口“吃了吧,養了你這麽久,你這麽蠢,也沒有一點自保能力,要是被別的狼叼走了,那我可不虧死了。”
赤紅的果子立在兔子麵前,把兔子遮的嚴嚴實實的,兔子左看右看也不知如何下口,她怎麽能把一個比她還大的果子吃進肚子裏?
兔子望著雪狼嬉笑的眼神,隻能咬咬牙,一口咬了上去,打算一口一口的吃掉,但另人詫異的是唇齒輕碰間,果子便化為一道血霧入了兔子體內。
食了果子的兔子陷入昏迷,就連聲息也了無,雪狼這才慌亂了,連忙變換了人形抱著兔子便回了自己的領地。
……
蘇洛芊望著綃白陷入回憶無法自拔,隻是冷笑的把玩著自己的手指,看來一直在附近轉悠的雪狼與她仆人有一腿,也應是這森林真正的王,隻不過……
蘇洛芊也沒有深想,隻是自己等會的行為,必定有人會來製止罷了,還是麻煩了些。五指成爪狀,尖尖的指甲像利刃一樣閃著光芒,淡淡的殺氣漸漸從身體溢出。
一旁的綃白終於也察覺到了不對勁,起身向後閃去,顫巍巍的開口“怎麽了小姐?”望著纖沫此時的樣子,她不由渾身打顫,她總感覺這股殺氣是針對自己的。
蘇洛芊沒有回答,抬頭看了一眼綃白,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她早就說過,一個人就算裝得再像,始終會被自己的情緒暴露想法。
而這隻兔子,就算被自己印上了印記,從始至終對自己都有著三分懼怕一分殺意,而這些情緒是絕對不會出現在被自己刻上印記的人身上。
屋外一個一身黑衣修長高大的男人與鬱翰宇對持著,明明是白天男子的麵容卻仿佛蒙上了一層迷霧,隻讓人看見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宛若黑夜中的孤狼,散發著冷傲的氣勢。
男子也不動手,隻是輕視的望著鬱翰宇,若是忽略他周身的氣勢,就他那一派悠閑的姿態,恐怕會讓人誤以為他是在遊玩。
“請問閣下是誰?”鬱翰宇禮貌的開口,他從來都是極有自知之明的,眼前這人他敵不過。
男子嘴角輕啟,似要回答這個問題,但忽然間他臉色驟變抬手就將擋道的鬱翰宇打到一旁,入了屋內。
“主人……”綃白拚命的掙紮,可她法術都沒學幾個,又有何抵抗之力?
蘇洛芊壓在綃白的身上,對於那句主人沒有絲毫反應,仿佛底下壓著的不過一個陌生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右手五指成爪,竟是絲毫不留情的捅進了她的心髒。
一道閃著黑光的風刃向蘇洛芊飛去,想要打斷她的動作,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綃白已經了無生息的躺在木板上。
而蘇洛芊的右手上赫然是一顆心髒,詭異的是那顆心髒竟真如她所言的那般黑透了,黑得發紫,散發著妖豔的血霧,甚至還在規律的跳動著。
男子幽藍色的眼眸瞬間綠的瘮人,黑色的頭發變得雪白直垂腳底,圓潤的指甲變得尖銳無比,喉嚨裏咕嚕著壓抑的狼嚎。
冰冷的殺氣像浪潮般拍打著蘇洛芊,男子好似要與她拚命般用盡所能的向她攻去,可猛烈的攻擊輕易的便被蘇洛芊化解了,男子連近身的資格都沒有。
“這可不是一個王該有的態度,無法控製的情緒讓你的理智也喪失了嗎?好好看看我手裏的是什麽!”蘇洛芊的言語透著絕對的力量擊碎著麵前男子的心防,她有些不耐煩了,她最討厭自己感興趣的人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原因?”男子看似找回了神智,冷冷的開口,但手指緊握的縫隙處滑落的滴滴鮮血,卻還是暴露了他心底的恐慌,幽藍色的眼眸緊緊的盯著蘇洛芊上的心髒。
蘇洛芊左手粗魯的拎起綃白將她丟到床上,拉開椅子坐了上去,將心髒放在桌上。尖銳的食指指甲戳著心髒的表麵,竟是隨意的就將這顆詭異的心髒剖開了,直到很深才看到那鮮紅的血。
蘇洛芊歡快的點點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還算有得救,不過墮神真很漂亮呢,有點舍不得給他當養分。”
食指的指尖就像一把鋒利的手術刀般,輕易的便將這顆心髒解剖了,將那指姆般大小的血肉塊丟給黑衣男子,蘇洛芊便將那堆黑得發紫散發著妖豔血霧的肉塊捏碎裝在一個水晶盒裏。
男子見此也不多言左手小心翼翼的拖著那個小血塊,將右手手腕劃開任由那粉色的鮮血濺在血塊上,每滴鮮血都被血塊充分吸收,粉色鮮血帶著一股迷幻之美將血塊一點點的漲大。
男子的臉色卻是越來越蒼白,透著一點青紫色,身體不斷的顫抖。
“大半的修為就這樣浪費了,還真像祖奶奶所說的那樣,情感就是世間最毒的藥,一旦沾上了便會萬劫不複……欸?祖奶奶是誰……”蘇洛芊又恢複成那一副大家小姐的模樣,隨意的把玩著手上的水晶盒,撅著一個小嘴巴,好似在對自己失憶感到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