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倒黴至極
淡淡的龍延香充斥著寧靜的房間,偶爾有沙沙的翻書聲響起。
慕擎蒼指腹緩緩的摩擦著這頁紙,終是沒有發現曆史上有何不同,他將史記合上。
一個黑影悄無聲息的進入了禦書房。
禦書房內慕擎蒼將慕國史記都放進書架的暗格中,揉著太陽穴走向書桌便看見了自己的暗衛跪在書桌前,手中捧著一個小竹筐上麵蓋著厚厚的一層絲巾。
慕擎蒼沉默的接過小竹筐便讓暗衛離去,他將小竹筐放在書桌上,一隻手微抬仿佛要掀開絲巾,卻又愣住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天外來物居然會是一顆蛋,他呆愣了一會兒終是認命的將布掀開,果然裏麵靜靜的躺著一顆巴掌大小乳白色的蛋。
慕擎蒼望著蛋產生了吃掉它的念頭,隻是降落便擁有起死回生的能力,若是吃了他說不定能有修煉鬥氣的能力,他們這個小國家能修煉的人一隻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
慕擎蒼喚來宮女,吩咐她將這枚蛋送往禦膳房蒸熟,便靠在椅子上查閱著奏折。腦海中想的卻是這枚蛋吃了後是否會如雜書所記載般脫胎換骨。
此時的禦膳房,幾個年輕師傅忙忙碌碌的向一個大蒸爐底端加柴火,他們額頭都是豆大的汗珠,但現在的他們連擦汗都顧不得了。因為他們剛剛才驚恐的發現皇上想要吃的這枚蛋根本就蒸不熟。因為無論柴火溫度有多高這枚蛋的表麵卻始終是一片冰冷,甚至連蛋周圍的熱氣都給驅散了。
幾個年輕師傅完全沒有思考過為什麽這枚蛋會詭異的蒸不熟甚至冒寒氣,他們隻知道如果這枚蛋蒸不熟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一旁的老師傅邊切菜邊望著這幾個年輕師傅忙手忙腳的塞柴火嘴裏止不住的歎氣,好的差事不一定能完成,甚至完成了也不一定是自己的。
洛芊望著四周的一片黑暗將燥熱的空氣穩定下來,真是狐倒黴起來簡直沒天理,原來她手中還是剩餘一些仙靈氣的現在全沒了。
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她將仙靈氣外露做了一個保護膜,本來落到地麵之後她能將仙靈氣收回,可是卻捏錯法訣分了一點挽救了一個夭折的嬰兒,剩下的自動轉化成了她現在身上的這個殼,她現在極其後悔自己沒有好好修煉就連法訣都能捏錯。
現在她隻能努力的將這個殼變化成一種防禦器收入體內,不過這樣也好起碼以後的安全有了保障。
要不是那個該死的姻緣仙人將自己原本的空間也給封印了,她根本不需要煉化直接丟入空間裏於空間融為一體就好了。
洛芊有一聲沒一聲的歎息,慢慢的煉化著身上的這個殼,空氣卻越來越燥熱害的她得不斷的分出精力來穩定。
蒸爐內溫度越來越高已經到達一個臨界點,終是不能再繼續添加柴火了,否則別說讓蛋熟蒸爐都有可能爆炸。
幾個師傅現在滿臉通紅,身上被汗水浸透了,可無論身體感覺如何炎熱心卻是一點一點的涼了下來。不論這個蛋有多怪,可他們接下這個活卻沒有完成,這後果……
沒有任何辦法,無奈下的幾個師傅熄滅了柴火將蛋從蒸爐中取出,其中一個最年輕的師傅將蛋放回竹筐內,雙手捧著它顫巍巍地走向了門口。
門口嬌小的宮女身旁立著一個侍衛,他們的神情都有些不耐煩,畢竟原本以為很快就能等到的食物卻比平時慢了整整十倍多。
年輕師傅捧著小竹筐在宮女侍衛疑惑的眼神中走近,他伸手不停的發抖,一身剛剛換好的潔淨衣服此時背後又有一點濕潤。
他強忍不適,淡定的開口:“這枚蛋頗為古怪,無論如何都蒸不熟,還請見諒。”
小宮女卻是麵無表情的直接接過了竹筐離去,看都沒有看過年輕師傅一眼。
年輕師傅心中咯噔一聲,在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時留下的那個侍衛直接將他拉走了。
禦書房內的龍延香漸漸淡去,代替它的是具有安神作用的玉蓮香。
書桌上披著絲被的慕擎蒼進入了淺睡,看似睡的很安穩,但是不斷顫抖的長長睫毛,卻仿佛暴露了什麽。
“哢嚓”一聲門被推開了,書桌上睡著的慕擎蒼立刻清醒了過來。他抬起頭來,看著一個麵容略微熟悉的小宮女走了進來,她手上拎著一個小竹筐,稍微走近些就直愣愣的行禮。
小宮女半跪在地上,將竹筐放在一旁,頭壓得低低的,動作行如流水沒有發出絲毫聲響。可這派作風卻讓慕擎蒼有點頭疼,這個行事風格很像某人啊。
“起來吧,發生了什麽。”慕擎蒼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麵。
小宮女聞言竟是大膽的將小竹筐放在了慕擎蒼的麵前,淡定地開口“蒸不熟。”隨後便是直接麵無表情的退到了一旁,連個眼神都沒有給過慕擎蒼。
慕擎蒼愣了一下,直接停止了敲打的動作,他也什麽都沒說,直接讓小宮女退下。
等宮女退下後,慕擎蒼掀開了蓋在上麵的絲帕,還真是怎麽樣的送過去,就怎麽樣的完好無損的回來了,甚至還能感受到蛋上麵隱隱約約冒出來的寒氣。
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慕擎蒼將絲帕蓋好,起身把小竹筐放在書架最顯眼的一處。不過或許這個東西根本就不是蛋呢?隻不過是自己的猜想罷了,畢竟它可是由天而降已是不凡。
慕擎蒼起身離開了禦書房,現在該要去看看他的淑穎和皇子了。
死而複活的皇子,不,嬌弱的小皇子該有何不同呢?接受了上天的恩賜若隻是毫無用處,那麽就根本不需要存在。
炎熱的天氣,空氣中微微有些濕潤,一股股細微的微風向禦書房飄去。原本被砸出一個大坑的地麵,洞內有些細微的晶瑩物體浮出,緩緩的也向禦書房流去。而地麵的那個坑竟開始詭異的愈合。
當那些難修補地麵的匠人趕到時,地麵卻已經和原來一樣了,絲毫沒有被砸的痕跡。沒有人能解釋為什麽,隻能將它稱之為奇跡。而一腦霧水的匠人們隻能無可奈何的離去。
夜晚
寂靜的皇宮中悄悄的少了一批人,在這吃人的皇宮中少了他們又何妨,也隻有與他們相熟的人才知道究竟少了誰,但他們大多隻是冷漠的看他們消失。
也許會有與其親近的人為其哭一場,揭曉著他們原來的存在,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就也就隻剩下了一捧枯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