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三人
護衛隊成員聽得眼神一亮。
“就按先生說的做!”
不多時後。
三個低調無比的男子,分別直奔百雲客棧、香氣客棧、十香客棧而去。
第一個男子一身寬袍大袖,來到百雲客棧中。
咚,咚,咚。
男子敲響李長德的門。
李長德開門,疑惑:“兄弟有何貴幹?”
“我沒什麽貴幹,隻是想來……打你一頓!”
男子說著,一腳踹在李長德身上。
啪,李長德直接被男子一腳踹飛,摔落在地。
“你……”李長德顫抖著手,指著男子,“你到底是什麽人?難道你是阿花相好的?可我早就和阿花斷了啊!你可不能賴上我啊!”
男子麵色一黑,什麽亂七八糟的?
他隻冷笑一聲:“我乃十五皇子,王庸是也,你不是很陰險嗎?想算計我?現在呢?爽不爽?”
說著,這男子一腳踩在李長德臉上。
“十五皇子殿下?”李長德都要哭出來了,“你是十五皇子殿下?小人沒算計您啊!小人哪敢算計您?小人老實本分的生意人一個,就算是算計一隻螞蟻,都不敢,哪敢算計殿下您啊!”
看著李長德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男子疑惑:“真不是你?可你之前的表現,實在讓人覺得可疑!你作為一個布匹商人,原本七日前抵達客棧之後,就應該去和布店老板姚動商量布匹生意,可偏偏你一直詭異地居住在這客棧之中,不僅不去商量生意,還每天在辰時,寄出三封信件,你說,你值不值得懷疑?!”
李長德聽了,哭笑不得,道:“殿下,冤枉,冤枉啊!我之所以這幾日都沒有去找老姚商量生意,那是因為我缺錢了啊!我之前的錢,因為一些意外,打了水漂,所以每天我都會發信給我在落日郡的幾家債務人家,讓他們早點把錢給我送來,讓我周轉!
真不是什麽算計啊!殿下明鑒啊!”
男子皺眉:“果真如此?”
“果真如此啊!”
男子道:“那你又是因為什麽事情,錢打了水漂?”
李長德神色掙紮一陣,隨即歎道:“這事兒說起來吧,也不光彩,哎,都怪我,一時色迷了心竅,看上阿花那個小狐狸精。
這事要從半年前說起。
半年前,我一次外出做生意,結果在一次泛舟南下時,在河邊救了一個溺水的女子。
她的名字叫阿花。
她是一個很乖巧的女子,洗衣做飯,織布紡紗,都很熟練,我漸漸的就喜歡上了她。
一個夜裏,我喝醉了,對她表明了心跡,讓我欣喜的是她似乎對我也有意思,所以我們就成了。
可我早已經有了家室,家裏麵還是一隻母老虎,所以我可不敢把她往家中帶。
原本我隻打算金屋藏嬌,將她養下去。
可沒想到,養著養著,就養出問題了。
一天我們醒來,我突然發現,自己的愛馬竟然死了,馬頭不知何時鑽到了我和阿花的被窩裏!
我當時就嚇呆了,六神無主,阿花卻在這個時候告訴我說,這是她的男人,趙彪來了!
我慌亂追問之下,才知道,阿花原本是有個男人的,叫做趙彪,是個橫行鄉裏的惡霸,而且實力達到了凝血境後期,極為強大,我這種小商人,根本就不敢招惹。
那日阿花溺水,就是被趙彪欺負了,一時間想不開,才跳下去的。
我知道之後,更害怕了,就問阿花,怎麽辦!阿花就告訴我說,隻要我將銀子都留下,說不定那惡霸心軟之下,就不找我麻煩了。
我聽了阿花的,留下了銀子,自己則趁夜逃了。”
說完,李長德長籲短歎,似乎為這段經曆感慨不已。
男子聽得眉頭大皺,便道:“你可還有什麽證據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李長德連連點頭:“有,有,阿花給我寫過一首情詩,我給你看!”
李長德從袋子裏翻找一陣,隨即便找出一張絲巾。
絲巾上,是一首樸素的詩。
你是我的豬,
我是你的草。
豬蠢也吃草,
草弱也喂豬。
男子看得忍不住‘噗嗤’一笑。
隨即,淡淡道:“好了,我相信你了,就此別過吧。”
說著,男子就走了。
隻留下李長德一人在風中淩亂。
香氣客棧。
伍連城今天心情很不錯。
因為他想謀奪的事情,漸漸有眉目了。
“若是謀奪成功,我就可以……嘿嘿。”越想越舒服的伍連城,打開門去,身形直奔客棧一樓過去,準備給自己來一壺小酒喝喝。
而就在這個時候。
啪!
一個拳頭宛如殘影般砸了過來,伍連城臉龐直接開花,整個人都被砸得倒飛而出,重重落在地麵上。
然後,一隻腳,踩在伍連城背上。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伍連城神色驚慌,“為什麽找上我?我良民一個,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也沒得罪什麽人,為什麽找我麻煩?”
“為什麽?”踩著他的人冷笑著,“為什麽你自己不清楚嗎?還需要我多說?敢挑釁十五皇子殿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什麽?”伍連城迷糊了一下,隨即一個激靈:“冤枉啊,我怎麽可能挑釁十五皇子殿下?十五皇子殿下天高地遠,根本不是我一個升鬥小民可以妄自挑釁的,我怎麽能?怎麽敢?你肯定搞錯了!”
“搞錯?我怎麽可能搞錯?”來者冷聲笑道,“我就是十五皇子,王庸!你覺得我會冤枉你?”
“你就是殿下?”伍連城一怔,隨即苦聲大喊,“冤枉啊,殿下,我哪和你打過交道?”
“你說冤枉?”來者又狠狠踩了踩他,“可你行動這麽異常,又怎麽解釋?每天午時收信,申時寄信,鬼鬼祟祟,肯定是有什麽巨大的奸謀!”
“殿下,您說的是這個?那您是真冤枉我了,我收信,是收我朋友的信,寄信,也是寄給我朋友啊!我,我隻是想謀個官身啊!”
“謀個官身?”來者一怔。
“沒錯啊。”伍連城苦著臉道。
原來。
伍連城因為厭倦了鄉下的教書生活,故而千方百計聯係到自己在北原郡當官的一個名叫何東城的朋友,想要在他手下謀個官身。
何東城以前和伍連城玩得很好,故而也在想辦法謀這個官身。最近消息逐漸明朗,似乎的確有個空位可以讓他填補,所以伍連城心中很激動。
“北原郡?那不是我十哥的地盤嗎?”來者似是自語了一句。
隨即放開伍連城:“那行吧,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就不為難你了,告辭!”
來者離去。
隻留下一地傷痕的伍連城。
十香客棧。
房中。
盧超剛喝完一杯茶。
“這‘東凜湖’鐵花茶,味道果真不同凡響。”盧超似是感歎,似是回味般說著。
咻!
殘影一閃!
幾支飛鏢射向盧超!
盧超厲喝一聲,隨即迅速抬手,幾下就抓住飛鏢!
可這還沒完!
緊接著飛鏢的,是破門而入的一個男子,寬袍大袖,神色英武!
砰!
男子一掌,就轟擊在盧超胸口之上!
“噗……”盧超口中噴出鮮血,整個人倒飛而出,隨即砸到牆上。
來者身形如影隨形而上,直接扼住盧超脖子。
盧超麵色狂變,額頭上冷汗冒出:“兄弟是誰,要害我性命?我有什麽對不住之處?”
來者冷笑:“你做過什麽,你自己清楚!還需要我多說嗎?”
“兄弟這話什麽意思?”盧超麵色難看,“我怎麽不知道我做過什麽?”
來者淡淡道:“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十五皇子,王庸!”
“您,您是十五皇子殿下?”盧超麵色巨變,“可殿下,我沒得罪您啊?”
來者淡淡道:“誰知道你這話是真是假?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盧超連道:“殿下,那我要怎麽才向你證明?我對殿下是真的絕無謀害之心啊!”
來者道:“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你為何每天會和一個叫許安常的人秘密見麵,進行密謀?”
盧超一聽,麵色變了一下,隨即,苦笑著歎息道:“回殿下,那是因為我和許安常的一個運氣。”
“運氣?”來者奇道,“何解?”
盧超歎道:“殿下知道西山關吧?就是落日郡和北原郡相交處那個西山關。那地方盛產木靈芝,所以我和我朋友許安常時常會去那裏采木靈芝賺錢。
雖然西山關也有些妖獸,但以我和我朋友的實力,大致倒也能應付。
上次我和許安常去的時候,在西山關一處山坳中,遇到一輛遺落的馬車,在馬車裏麵,我們找到了大量的財物,其中不乏各種元玉和珍寶。
商議之下,我們決定將這些財物先弄到落日城不遠處的黑龍坡上埋起來,然後進城慢慢尋找買家。
每天我和許安常見麵,就是在聊怎麽賣這批財物的事。”
“原來是這樣?”來者鬆開掐住盧超脖子的手,“我會去查證的,如果屬實,自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否則……必取你項上人頭!”
說完,來者離去。
盧超這才回過氣來,大口喘氣。
書房中。
三個偽裝成王庸的男子,將情況一一講述。
徐庶聽了,閉眸一會兒,隨即有些失笑不語。
“元直,我看你似乎有想法?”王庸好奇地問道。
陸通和玲瓏也覺得奇怪,徐庶的樣子怎麽像是在憋著什麽?
徐庶苦笑一聲:“主公,我們似乎被對方嘲笑了。”
“怎麽說?”王庸奇道。
徐庶道:“主公且注意第一個人,阿花給他留的詩裏麵有一句‘豬蠢也吃草’。”
“對啊。”王庸納悶道,“這有什麽奇怪的?”
“豬吃草很正常啊,有什麽奇怪的?”玲瓏也奇道。
“主公再看第二個人,和那個教書先生伍連城聯係的人,名叫何東城。”
“所以呢?”王庸問道。
徐庶道:“主公再看第三人,他是在西山關發現財物的。”
陸通將徐庶的話連起來一想。
麵色就變了,宛如豬肝:“他是在嘲笑我們,‘蠢東西’?”
王庸也想明白了,麵色不由一惱:“好個老陰貨,玩這種伎倆,等我抓到他,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