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真的不會痛嗎？
…… 慕氏，頂樓。
夏雨珊坐在一堆衣服和珠寶中間，心裏已經被那些鑽石閃得快要找不到北，興奮得恨不得發個朋友圈和微博炫耀到死，可沒有慕夜廷的同意，她始終，不敢出聲。
甚至連去摸一摸那些好玩意兒，她都不敢。
慕夜廷一個下午都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玻璃窗前，不知道他在看什麽，隻是臉色一直都不大好。
而且剛才無論他身後的那些銷售員說什麽，他都隻是點頭。
然後就導致了現在整個辦公室快要被奢侈品塞滿的情況。
她就算再遲鈍，也知道他心情不好。
但是不好的原因……她不敢去細想。
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坐著，她覺得自己像個櫥窗裏的瓷娃娃，看著擁有很多，卻好像什麽都沒有。
這讓夏雨珊非常不安，她忍了很久，鼓足勇氣悄悄地起身，慢慢靠近慕夜廷，“這些東西……我想了想也不是很喜歡，不如……我們退回去吧？”
“不喜歡？”慕夜廷轉身，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壓迫感瞬間襲來，她連撒謊都有點不利索了，“對，我，我不太喜歡，挑不出好看的，不如退了。”
“挑不出，我就叫個人來幫你挑。”
慕夜廷利落轉身，拿起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直接就撥了出去。
……
夏闌珊調整了一下呼吸，把電話接起，“您好，這裏是醫療室。我是夏闌珊。”
“上頂樓來，我的辦公室。”
呼吸，凝滯了幾秒，她找回思緒，“哦，好的。”
然後掛斷了電話。
不知道頂樓有什麽事，她為了保險起見把應急醫療箱也帶上了，然後換好白大褂，正準備上去。
電話又響了。
還是他。
還是那一把沒有什麽情緒的聲音，“誰準你先掛我電話的？”
夏闌珊：“……”
她愣愣地站在那裏，不知道那麽高高在上的一個人，為什麽會計較這種細節？
心裏考慮了一會兒，正準備說話，結果那邊已經啪地一聲，把電話掛了。
夏闌珊無語，也隻能拎著箱子再度上頂樓了。
辦公室外空無一人，門板虛掩著，裏麵透著一絲昏黃的光。
慕夜廷坐在辦公桌後麵，眼神慵懶閑適，襯衫的領口解開了幾粒扣子，露出半明半暗的壯碩胸膛，發絲微微地有些淩亂，見到她來了，也沒有多說話，隻是抬起下頜指了指沙發，“等。”
“……”
夏闌珊咬唇，坐了過去。
氣氛，詭異到讓人呼吸困難。
手忍不住微微地收緊，把醫藥箱拎得更緊。
洗手間的門打開了，夏雨珊裹著一方浴巾出來，見到夏闌珊，也沒有露出什麽詫異的表情，反而從從容容地拎起了地上的衣衫，走回了洗手間裏，關上門。
剛才慕夜廷突然接了一杯水給她喝，在她喝的時候，他又不小心把水杯給打翻了。
差點燙到她不說，把原來的衣服也弄得濕透了。
今天……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麽美好。夏雨珊開始懊惱了。
門外。
浴室，半敞的襯衫，他的眼神，還有夏雨珊剛才出來的樣子……夏闌珊想到這些，手指微微地一鬆，醫藥箱掉在地板上，發出砰地一聲響。
“你怎麽了？”慕夜廷漫不經心地問。
“沒、沒事，手滑了。”
她趕緊低頭，把醫藥箱撿起來，“如果沒有其他的事的話，我可以不可以先走……”
“不可以。”慕夜廷直接了當地拒絕她，半點餘地都沒有打算要留，“我女朋友不知道她自己穿什麽衣服好看，我是男人，對這方麵沒什麽經驗，你留在這裏，幫她掌掌眼，選點好看的。”
“……”
還有比這個更讓人想要逃開的事嗎？
沒有。
喉嚨裏泛出一絲前所未有的苦澀，她艱難地點了點頭，“好。”
他是boss，她是職員，沒得抗拒和選擇。
說完之後，就低下頭去。
慕夜廷看著她那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就簡直氣得要炸肺了，怒意又開始暴漲，隱隱地快要控製不住。
夏雨珊從洗手間裏出來，臉上依舊掛著盈盈的笑意，仿佛沒看到沙發上那個人似的，直接走向了慕夜廷，“我這身好看嗎？你挑的呢……”
“讓她看。”
他指了指對麵。
夏雨珊居然也特別聽話，甜甜美美地走過去，拎了拎自己的裙擺，“姐姐，好看嗎？”
豔綠色的蕾.絲長裙，泡泡袖，低胸，上麵綴滿了施華洛世奇的水鑽，裙擺足足拖地三尺，一看就是知道價值不菲。
夏闌珊忍住眼底的刺痛感，點了點頭。
夏雨珊故作天真地回頭，“夜廷，姐姐說好看呢！”
慕夜廷也跟著笑，隻是那笑怎麽看都未達眼底，“既然好看，那就配著首飾穿著吧。”
他彎腰，從那一大堆首飾盒裏挑了一套出來，然後親手打開盒子，“我幫你戴上。”
夏雨珊受寵若驚，如果不是有第三個人在場，她恐怕早就已經脫光自己撲過去了。
慕夜廷挑起盒子裏的那條項鏈，聲音格外溫柔，“轉過去。”
“……”夏雨珊動了動嘴，到底也什麽都沒說。
鴿血紅寶石的項鏈，配綠色的長裙，怎麽看怎麽土，根本就不搭！
但是隻要是他挑的，她又怎麽敢說一個不字呢？
她轉過身去，乖乖地配合他的動作。
他撩開她的長卷發，神色認真，動作也看起來一絲不苟。
項鏈很快戴好，這次不用慕夜廷說話，夏雨珊已經很自覺地湊到夏闌珊麵前，“姐姐，好看嗎？”
“好、好看……”
夏闌珊神色恍惚，想也不想地就回答。
看著他幫她戴項鏈，聽著他和她說話的溫柔語氣……再待下去，她覺得自己快死掉了……
匆匆起身，她直接拎起醫藥箱，“一會兒可能會有病人，我先去樓下了。再見。”
等不到他是否同意，她已經走出了門外。
可能是因為剛才坐久了，所以腿軟得不像話，一點力氣都沒有，她腦子裏亂糟糟的，全是那個人剛才的模樣。
他和夏雨珊……會在辦公室裏做上次自己和他做過的事嗎？
夏闌珊不敢再往下想了，眸瞳裏瞬間被一種酸澀脹滿，眼前的一切漸漸扭曲在淚光裏，她實在沒有辦法下樓，又不想被他們叫回去，胡亂摸進了頂樓的茶水間。
思緒卻還是忍不住地落回到了他的身上，胡思亂想……
她想接杯水喝，讓自己清醒過來，可頭頂的燈不知道怎麽突然就滅了。
整個慕氏大樓陷入了一片漆黑。
她沒帶手機，隻能站在茶水間裏等。
慕氏這樣的地方，一定會有備用電源，不出幾分鍾應該就可以了。
可是等了接近一個小時，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
夏闌珊想了想，借著昏暗的應急燈光慢慢地往外走。
才一走到辦公室外，就聽到夏雨珊的嬌喘——
“你輕點，不要在這裏……我們去找個地方好不好……哎呀，你別進，別……唔——”
她的聲音像薄紗一樣曼妙而縹緲，妙不可言。
緊接著，就是一道粗重的喘息聲，然後是曖昧的水澤聲……
“多久沒做了？居然這麽厲害……你好粗，好大……深一點，再深一點……求求你……給我，全部給我，多一點……”夏雨珊被撞得三魂去了七魄，求著他要她。
回答她的是更重更深的撞擊。
兩個人，一個躺在辦公桌上一絲不掛，另一個站在她的雙腿之間，手肘彎掛著她兩條白嫩嫩的腿，猛烈地撞擊著，不遺餘力。
夏闌珊愣在原地，之前想象的那些畫麵全部變成了現實，她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要離開，可是腳卻像被人用502強力膠給粘住了，動也不能動。
心髒的位置像鑽進了一隻手，不斷地拉著五髒六腑往下墜，她不知道自己會沉到哪裏去，隻覺得現在感覺……
真的比溺水還要難受百倍，千倍，萬倍……
想喊，喊不出來。
心口的位置，酸痛，滯漲，像被人潑了硫酸似的疼……
和夏雨珊做的時候，他會不會也咬她的耳朵？
會不會也抱住她的腰不斷衝刺？
會不會也說著那些讓人覺得下流，卻又麵紅心跳的話？
會不會也捂住她的眼睛，讓她全身心地投入，去感覺他的存在？
會不會……也露出他到達極致的時候，那種俊美到極點，令人心魂俱舍的樣子？
好多好多的問題就這麽猝不及防地鑽出來，像在割肉，一刀一刀地淩遲。
不至於要命，卻已經讓人痛不欲生。
她捂住嘴，狠狠地咬著自己的手背，想壓住心裏的痛，但是沒有用，一點用處都沒有……
該痛的地方還是在痛，而且一點都不肯減少，一點都不肯放過她。
牙齒就快要刺破皮肉，她全身都在顫，如一片落葉，麻木而飄零，已經忘了要鬆口。
旁邊卻突然有人伸手，拉開了她的手背，“還咬？真的不會痛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