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歸心
“誰先給我一個解釋？”一邊是鼻青臉腫的鰳，另一邊是一臉茫然的艾薩。看著這兩個問題兒童，我的腦袋又開始疼了。
“被鯪打的。”
“。。。你小子倒是掩飾一下啊！話說、為什麽挨揍？”
“沒事的，已經習慣了。”
“是不是被打死了才算有事？你們伊穆摩甫特族的女人也太狠了。話說、為什麽挨揍？”我耐著性子問了第二遍。
“真的，沒事，請，不用，擔心。”
“如果你能完整的說完一句話、你先把身上的口水擦擦！話說、為·什·麽·挨·揍！別讓我問第四遍！”
“來。”我衝著少女揮手，坦白說，我現在不知道該叫她什麽了。“你現在是誰？”
“你說呐？”這丫頭說完，一臉氣呼呼的繃著肩膀。
“那好，體現你的價值的時候到了，幫鰳治療一下。“這讓我不禁想起不久之前的約定。
“這可要比跟那個無聊的家夥下棋有意思多了。”佩蕾甘道洱頑皮的笑道，那笑容、太過純潔，根本沒辦法讓我把她跟薩維口中的“惡毒的老女人”劃上等號。
“看來你是默認了。”她收起笑容，再次看過來，那視線太紮臉了，讓我不自覺的無法抬起頭。
“來這裏要比我想象的乏力，現在、我要休息了，呐？”倏地，艾薩失去了知覺倒了過來。
“醒醒！”
“唔。。。開飯了呐？”開你個頭，真是讓人操心的家夥！我一巴掌拍在她腦袋上。
“嗚！打咱幹嘛？”
“裝的還真無辜。”
“剛才佩蕾甘道洱都告訴我了！你什麽都知道！”我都佩服我自己了，說白話都用思考。
“她答應過咱的！”別急忙捂嘴啦。。。都說漏了。
“解釋解釋吧，偉大的龍。”看來，應該教教這丫頭什麽叫做忠於同伴了！
“竟然見死不救，作為龍的尊嚴在哪裏？”做賊的本質教會了我，捅人就要捅要害，所以現在的我，什麽解恨說什麽。
“如果你的父母看見你現在這個樣子，絕對會否定你的存在！還有薩維，從此以後都不會再理睬你！”艾薩聽著，皺起小巧的鼻子，開始抽泣。
“咱、隻是想懲罰一下你們呐。”
“你根本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說還好，提起這個話茬，讓我更惱火了。
“你知不知道，就在剛才、你的好朋友！哦，對！還是一位偉大的神明！”我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說話也尖銳了起來。“她差點把我當成一隻螞蟻一樣捏死！為了減小傷亡，我隻能讓鰳夾著尾巴逃跑！你根本就不明白！對於伊穆摩甫特族的男人來說，臨陣脫逃這種行為要比死亡還要可怕！”一口氣說完這麽多，我喘著粗氣看著雙肩顫抖的艾薩。
“你、喝。。。喝。。！你一點都不可憐！作為一頭龍！不！作為一頭黑龍，你甚至沒有憐憫心！”我開啟嘴炮狀態，把所有的怒火和負麵情緒全都丟給了艾薩。坦白說，說完之後我就後悔了，可是執拗的尊嚴讓我無法開口道歉。
“有人、在叫，我嗎？”樹叢裏，先是探出一個雪犬的大腦袋，接著是一個豬、不對，是一個少年的腦袋。
“你是鰳？”要不是他騎著噶嵐迪，我真認不出來他。故事到這裏就接上了。這之後，艾薩一聲不響的幫忙治療鰳的傷口，看到艾薩走過來，鰳像是受驚的利齒兔，一下子跳了起來。
在我解釋一番之後，才放下提防，安心讓艾薩幫忙治療。看著他那張被打的跟豬頭一樣的臉，說不上同情，更多的，覺得有些可笑。
“假以時日。。。我怕你沒過門，就會被鯪打死。”我調侃著臉已經消腫大半的鰳。
“並不是所有伊穆摩甫特族的女孩子都是這樣的。。。”
“哦？不是的話。。。你為什麽越說聲音越小？難道這是遺傳了村長？”這個話題倒是提起了我的興致。其實，我隻是不想在治療的過程中不會太無聊。
“不是的。。。”鰳用複雜的眼神看著我，接著說道：“應該是、遺傳了她的母親。”看來治療奏效了，鰳說話不再口齒不清斷斷續續了。
“她的母親是伊穆摩甫特族最勇猛的戰士。”
“不是你嗎？”
“您誤會了。”鰳解釋道：“與她的母親相比，我隻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孩童。”還真謙虛。
“既然如此，鯪的母親才應該當村長嘛，為什麽會是村長當上了村長？”這話還真別扭，不過鰳竟然理解鰳我的意思，而且用非常簡短的方式回答了我的問題。
“用霸?的俗語來說，就是。。。“鰳想了想，接著說道：“家家、有一本難念的經吧。”
“哦。。。我懂了。”真是個聊天的鬼才，讓我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了。
“好了呐，話說，下顎的傷還要養一段時間才能好呐。真不知道你們人類是怎麽想的呐，竟然下這麽重的手。”
“呃。。。”鰳看著艾薩，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躊躇了一會之後，才說道：“這是你剛才打的。”真是。。。聊天的鬼才。
一番整備後，我們回到紮營的地方，此時的天色已經透亮，保護罩正吸收著刺眼的陽光，把它們轉化成能量。
“現在什麽時間？”極北之地的氣候讓我很難把握住時間的大概。所以，我直接問了鰳。
“看太陽，應該臨近中午了。”鰳把手擋在額頭上，眯起眼睛看著太陽，給出這個結論。
“咱要吃飯呐。”艾薩倒還好，比之前的話要少了很多。估計要不是饑餓讓她不得不開口，她肯定會無視我幾年。
“真不錯，來！嚐嚐墨基俐的考豬腿！”我用短匕首，在整條考豬腿上削下一大片，遞給鰳。整個過程中，艾薩的眼睛一直冒著光盯著這些動作。
“艾薩小姐，您、餓嗎？”嗬嗬，你小子有時候還挺壞的。
“咱、咱才不餓呐！”剛說完，艾薩的肚皮就傳來一陣“咕”的巨響。太尷尬了。。。這丫頭竟然紅著臉，趴在腿上哭了起來。
“給你。”我從包裹裏掏出她最喜歡吃的食物遞給她，艾薩也不客氣，搶過來，一邊抽泣，一邊往嘴裏塞食物。
“希望你這一次能夠記住。”我又敲了敲她的腦袋，接著說道：“真正的家人，不管發生什麽，都不會記恨彼此的。”剛說完，我的肚子就挨了一拳，這個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