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尾聲
清晨的天空格外晴朗，小茉莉係好圍裙和、打開木窗。她伸著懶腰，沐浴在陽光下。那身影，像極了某人。
“懶蟲叔叔！該起床啦！”小茉莉掀開被子，“誒？！跟你說過多少次啦！不能跑到別人被窩裏！”眼前是一個睡相糟糕的男子和一個蜷縮在男子胳膊肘下的女孩。
“哈唔、開飯了？”男子迷迷糊糊的打著哈欠，他的鳥窩頭配上下頦的胡茬顯得特別邋遢。
“哈唔、咱餓了呐。”少女揉著眼睛，學著男子做著相同的動作。
“快去洗漱，馬上要開店啦！”哦的回答完，兩個人用酒鬼的步伐飄出臥室。
這裏，是邊境村裏一處名為刺豬的酒館。前一段時間因為老板娘跑去探險而臨時停業。結果，沒有影響這裏的人氣，反而是新來的看板娘吸引了更多的眼球。正逢高峰時段，小茉莉一手拎著百品脫的酒桶，另一隻手上是一個大到讓人匪夷所思的托盤。裏麵不下十杯招牌紮啤，在嬉鬧的酒館中穿梭。
“她似乎很喜歡這種生活呐。”少女拄著臉蛋觀察著忙碌的小茉莉。
“確實呢。”看來是時候離開了，男子在心中這樣想著，臉上露出落寞的笑容。
自從那之後，已經過去三個多月，搜魂塔裏的戰鬥，引來了在附近探險的隊伍，在他們的幫助下，重炮被送回邊境村的神殿。幸好艾薩及時止血，她才撿回一條命。
“嗚哇……你竟然還會笑、真惡心呐。”
“說我惡心？看看她。”男子指著一臉陶醉的老板娘，她正用手裏的抹布擦著吧台上，眼神卻一直在跟隨著人群裏的小茉莉。發現這兩個家夥正在盯著自己竊笑，她佯怒的敲著吧台。
“別在這裏偷懶！快去幹活！”
“欸呦嗬，就剩一隻手了，還這麽囂張。小心一覺睡醒，另一隻手也沒了、他是這麽想的呐。”
“小夥子，內心潛台詞挺豐富啊？信不信老娘一隻手就能轟扒你！”老板娘大吼一聲，引來全場一陣哄鬧。
“開盤了！下注嘍！今天比率1賠5！第三方勝利通吃！”還有不嫌事兒大瞎起哄的。
這已經成為酒館每日的即興活動。因為他們兩個，都不知道酒館翻修多少次了。起初、護城部隊還會因為有人跑來報案去現場了解情況。時間一長，他們也習慣了，直接坐在一旁跟著看熱鬧，還有叫好的！
“圖象的哈，咁非考路發國內的hi口！（投降的話，我會考慮放過你的鼻孔）”
“嗨森麽哇消，習嗚暫蠟薩福（開什麽玩笑！是我占了上風）”兩個人糾纏在一起，一個扯著對方臉皮，另一個則把手指頭插進對方的鼻孔。誰都不服輸，僵持的過程中，一股殺氣逼近兩人。
“要不是你女兒把我敲暈，今天肯定是我贏了！”男子一邊念叨，一邊把椅子倒過來放到餐桌上。
“你可拉倒吧！換作當年，老娘早把你手撕了！還至於用一隻手跟你糾纏。”老板娘單手抓住拖把，跟在男子後麵拖著騰出來的空地兒。這是小茉莉給兩人的“懲罰”。
“你女兒下手真狠啊。。。”男子揉著脖子，心有餘悸的說道：“那麽柔弱的身體，哪來那麽大的怪力。。。”
“虎母無犬女！你也不看看！她是誰的女兒！哼！”其實重炮隨後也被敲暈了，隻是沒臉說出來。根據艾薩的證詞，兩個人是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被小茉莉一手一人拖進後屋的。
“有這麽能幹的女兒，你還真是幸運。”貓鼬擺好最後一把凳子，走向木窗。
“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夜晚皎潔的皓月映照出街道的輪廓，收攤的商販正忙著趕回家去。
“準備出發了嗎？”重炮輕描淡寫的問道。
“看看這些商販，他們為了歸宿而奔波。”他把左手放在她失去左臂的肩膀上。
“你的奔波已經結束了，你已經找回自己的歸宿了。”
“說話還是那麽拐彎抹角，老娘都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你了。”嘴上說的俏皮，臉上卻寫滿悲傷。
該來的，遲早要來。她預想到會有這麽一天，隻是沒有想到，幸福的日子會過的這麽快。
“等等咱呐，你可是答應過師父要照顧咱的。哦！原來你是想不辭而別，真是，太過分了呐！”躲在角落裏的艾薩蹦了出來，選擇的時機還是那麽不合時宜。
“你怎麽來了？”
“是老娘叫醒的！我可不想留她這個大飯桶在這兒！”
“明明是怕他寂寞，想讓咱陪著他呐。”
“你這個能力實在太討厭了！”她轉過頭，用平靜的語氣說道：“這裏早已經是你的家了、留下來吧。”貓鼬用沉默代替了回答，他走進裏屋，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行囊。
“幫我跟小茉莉道別。”
“自己說去！”
“哈哈哈，放過我吧，你知道我不擅長應付小孩的。”
“你變了，以前的你可不會這麽笑。”
“而且笑的很惡心、她是這麽想的呐。”因為這個家夥，氣氛全被搞砸了。
“呼。。。快走吧！帶上這個拖油瓶！趕緊滾蛋。”
“師父說過，有聚就有散，心裏不要難過呐。”
“這不叫安慰，笨蛋！”貓鼬訓斥著艾薩。
“所以，咱也沒有理由再待下去了，是呐？”艾薩吐著舌頭。幾個月的相處，讓她變得更像人類了。
“咱會想念這裏的飯菜呐！”她雙手摟住重炮的腰，聲音有些嗚咽。
“哈哈哈，想念老娘的飯菜，就回來！一條龍老娘還是喂得起的！”
揮手送別兩人，她看著門口露出的裙角。
“偷聽可不是淑女的行為，快出來吧。”小茉莉從門後不好意思的撓著脖子走了出來。
“我上廁所迷路了，嘿嘿。”
“別勉強自己，現在追上去道別還來得及。”
“不了、媽媽。”小茉莉走過來靠在重炮懷裏，看著變得越來越小的人影，她學著大人的口氣說道：“那隻會徒增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