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生死交易
整整兩天，陌瑾是音訊全無，皇宮陷入慌亂，太後的皮膚開始出現潰爛的症狀，所有的禦醫都隨時在殿外候著，討論如何應該如何給太後對症下藥，可誰都不知道太後到底是得了什麽病狀，越看越是一頭霧水。蔣鈺柔也是一直在太後身邊伺候，看著太後的模樣，心中越發擔憂，皇宮裏的醫術她幾乎都查了一邊，毫無進展。
就連皇上這幾日隻要有時間，便立刻到太後這兒來，可害怕太後身上的東西傳染，禦醫些也並不讓皇上太過接觸太後。皇上隻能遠遠的看著，也能看見太後手上那些潰爛的皮膚，嚇得也是不輕，好端端的怎麽會得了這麽大的病症？
屋子外的禦醫已經忙得焦頭爛額，該檢查的也檢查了，該查看的也都查看了，可還是沒有半點頭緒。許久沒有歇息的蔣鈺柔，原本虛弱的身子已經搖搖欲墜。炎令熙立刻上前扶住了蔣鈺柔，蔣鈺柔的臉色略顯慘白。“你該休息了。”
蔣鈺柔搖頭，太後現在都還沒有好，她又怎能休息？“不用，現在連太後的病症我們都還沒有查出來，師父也不在，我一定要努力查查。”
“沒有陌瑾，你再怎麽查也沒用。”太後這件事情炎令熙覺得奇怪，當天劉尚新才為了陌瑾的事兒來，也對太後很是氣憤，結果當晚太後就得了這種病症，陌瑾也被劉尚新給帶走了，如果說這件事和劉尚新沒有關係，他是打死也不信。
對啊，蔣鈺柔心中默默同意，除了陌瑾之外，他們這兒誰的醫術都不夠高，可偏偏現在誰都不知道陌瑾去了哪兒。“可是師父現在也不知道去了哪兒，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太後的病症越來越嚴重了，我們該怎麽辦？”
“我已經交代過府上的人，見到陌瑾回來，就會立刻送她來宮裏，你不必擔心。”
“可這病症拖得越久，我就越是擔憂。那些潰爛的皮膚都已經漸漸滲入肉裏，再這麽下去我怕就算師父回來，也束手無策了。”說著蔣鈺柔就眼眶泛淚，著實著急，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位公公急急忙忙的帶著陌瑾朝著太後住著的宮殿走去。炎令熙和蔣鈺柔立刻上前，蔣鈺柔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看見陌瑾來了，簡直就是救星來了。陌瑾隻是看了一眼兩人，轉身立刻朝著宮殿裏走去。殿裏除了太後外，隻有兩位宮女和兩位一直伺候太後的公公，皇上也離開了，皇後害怕被傳染便沒有常常來看望。
走到太後跟前，陌瑾行禮後便上前檢查，兩天的時間足夠讓毒素深入太後的皮膚裏，不管太後怎麽清洗都沒用。掀開了衣袖，太後的皮膚已經潰爛得嚇人，露出來的肉也有些許黑色，陌瑾皺眉，故作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太後的毒素已經深入骨髓，什麽藥也沒救了。”
“什麽？”蔣鈺柔聽到陌瑾的話，立刻衝上前來。“師父，怎麽會？不可能，你醫術那麽高明。”
“這種毒藥來自西域的一種罕見毒藥沫硝，雖然有解毒的藥品，可這個藥配合了其他的藥物，超過了十二個時辰便毫無半點辦法。”這一點陌瑾說的可是沒錯，屋外的禦醫聽著也都是連忙點頭，可他們之中沒人見到過沫硝，對沫硝的了解也甚少，才會一直查不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況且墨雲的製毒能力陌瑾怎麽會不相信？除了她之外不會有任何一個人能看穿墨雲的毒怎麽解。
聽完陌瑾的話，蔣鈺柔整個人倒在了地上，嚇得眼淚直流。炎令熙上前將蔣鈺柔扶著走向一旁，陌瑾回來也不會醫治太後，這一點炎令熙也才到了，可這麽說來的話，陌瑾也知道這件事情？
仔細檢查了太後的身體，陌瑾原本以為十日後太後就會死，可太後因為太癢了，所以一個勁的抓，弄得毒素加速滲入身體。這樣一來，恐怕也就隻有三天的時間活命了。“依我所看，太後的命隻剩下三天了。”
聽到這個壞消息這句話，蔣鈺柔哭得更是大聲了，炎令熙也是嚇了一跳，原本以為這隻是捉弄一下太後，給太後一個警告罷了，可現在看來是要讓太後死，可為什麽？就因為太後要給陌瑾賜婚？為了這麽一件事情陌瑾就下狠手，那眼前的陌瑾還是他認識的陌瑾？
無比虛弱的太後，聽到陌瑾說的話，並未顯得驚訝，更沒有半點難過。“熙兒，你把柔兒帶出去，其他人也都出去，哀家有話要單獨和陌姑娘說。”
聽到這話其他幾人都立刻轉身離開，炎令熙也扶著蔣鈺柔離開屋子。整個屋子隻剩下了陌瑾和太後兩人，陌瑾的目光變得冷淡，和太後四目相對。太後突然衝著陌瑾一笑，沒有絲毫惡意。“這次哀家的病是你特地安排的吧？故意跟著劉尚新離開，也是為了拖延時間，讓哀家無法醫治。”
“對。”此時的陌瑾毫無半點隱瞞，對一個將死的人，她也不需要隱瞞，況且太後知道了也沒有半點證據能夠證明是她做的。
“嗬嗬，你倒是老實，也不怕哀家告訴皇上，到時候可會要了你的命。”
陌瑾冷笑。“如果太後會這麽做，就不會在這個時候來問我，太後現在已經是必死無疑，動了我對你也沒好處，劉尚新不會讓我出事，為了我得罪了劉尚新，對朝廷可是一個大損失。這個江山是太後和先皇一手打下來的，難道會為了我願意送出這一片大好江山？”
陌瑾分析的頭頭是道，死了一個陌瑾太後自然不在乎，可得罪了劉尚新就不一樣了，太後怎麽可能會舍得讓自己的江山不穩固？可陌瑾果然如她所想的是一個聰明的姑娘，不管是白瑤、蔣鈺柔還是穆雲溪，都比不上陌瑾的聰明。“哀家一早就知道你是個聰明的丫頭，可哀家卻不知道你接近炎令熙的目的是什麽。”
“太後，有時候事情知道得不多也好，至少不必那麽累。”陌瑾冷漠的回答道，十分淡定。
“你說的沒錯，有時候知道的事情越少就越自在。說實話哀家從來就不喜歡你，你表麵單純，可哀家感覺得到你有太多秘密。”對眼前陌瑾，太後還真有點兒害怕，陌瑾不僅僅是聰明也將自己掩飾的很好，到現在她都不知道陌瑾的目的。
不喜歡她？陌瑾忍不住一笑。“我不需要你喜歡我，但對我不利的人，我從來不會留下。”
“嗬嗬，所以哀家這次是必死無疑？”太後不怕反笑。“哀家從來不害怕死亡，也想下去陪陪先皇了，可哀家就是放心不下皇上，放心不下先皇打下的這一片江山。”
“隻要君是明君，便能保住自己的江山。”
太後微微點頭，陌瑾說的也沒錯，一代明君自然能保住自己的江山。可炎令熙由始至終都沒有要做明君的心思，也並不想成為皇帝。“陌瑾，哀家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也不知道你的目的，但哀家希望你不要傷害到炎令熙，他是我們霍國未來的皇帝，哀家隻想讓他做一個好皇帝。”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他，相反如果我達到了我的目的，我會讓他安安穩穩的成為皇帝。幫過我的人，我會感激，也會給他回報，讓他的江山更穩固。”這一點陌瑾完全可以許諾，對她有恩的人她一定會回報，可誰想害她，那她絕不會心慈手軟。
“好，記住你的許諾，哀家知道你接近熙兒，是因為熙兒的身份，既然他的身份對你這麽重要，哀家可以下令賜婚與你和熙兒，讓你做他的側妃。”
這太後突然提出來的消息，讓陌瑾微微一愣，沒想到太後會對她妥協，讓她和炎令熙在一起，這可是太後先前千般不願的事兒。“做側妃？太後不是不想讓我接近炎令熙嗎？”
“你剛剛不也說了嗎？隻要幫過你的人，你一定會給她回報。哀家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有你的輔助熙兒才能坐上皇位。哀家也相信，能讓熙兒心甘情願坐上皇位的人，也隻有你。”太後對炎令熙再熟悉不過了，既然炎令熙這麽在乎陌瑾，那炎令熙定是會願意為陌瑾成為皇帝的人。
看了看太後，陌瑾忍不住一笑，太後這算盤還真打得好，讓她不僅僅是能讓炎令熙繼承皇位，還能保住炎令熙的江山。“太後憑什麽認為我就一定會幫他穩住江山？就不怕我利用完了炎令熙之後一走了之？”
太後搖頭，臉上一臉笑容。“陌瑾，難道你看不出來熙兒真的喜歡你？熙兒這些年來從未對任何女子動心，可你不同。哀家知道你是帶著目的接近熙兒，也是為了讓熙兒愛上你，可哀家相信，熙兒的真心早晚有一天你會明白的，說不定你會對熙兒動心。”
動心？這是多可笑的話，陌瑾的心早就已經死了，除了複仇沒有半點心思。“動心？我的心裏絕不會留下半點情誼。”
“凡事不必說得那麽絕對，說不定就會有呢？不過哀家還有一件事求你幫忙。”
“我不一定會幫你。”
太後強忍著疼痛，突然跪在了地上。“陌姑娘，哀家知道你不會做一個多管閑事的人，可哀家隻希望你能幫哀家好好照顧鈺柔，柔兒是一個軟弱的丫頭，他日白瑤嫁給了熙兒，必定會折磨柔兒，哀家希望你能替哀家保護好柔兒。哀家在這兒給你跪下了，求求你答應這個要求。”
即便蔣鈺柔是陌瑾的徒弟，對陌瑾也是真心對待，可陌瑾從來不會為了一個外人多管閑事，蔣鈺柔也不在她的計劃中。太後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誰都知道蔣鈺柔的後台是太後，太後死了後蔣鈺柔失去了後台，其他人更不可能會把蔣鈺柔放在眼裏。“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我需要你和我做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