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捉住
“你逃得了嗎?”沈琛的身影出現在那人麵前,冷冷的聲音響起。
洛冥和南寧悅打開房間的門,拿著手電筒走了出來。
感到背後有光,那人轉過了身。
當手電筒照上那人的瞬間,南寧悅的心一下子跌到了穀底。
居然真的是阿阮!
一個剛剛才滿麵真誠的在飯桌上說“你是我的好姐妹”的人,現在居然要對她圖謀不軌!
雖然她們相識不久,但南寧悅是真的被阿阮真誠熱情的笑容打動了,是真心想要和她做姐妹的。
她也始終不敢相信,那樣一個笑意盈盈的溫柔女孩,會是一個不懷好意的人。
但事實就擺在她的麵前,由不得她不信。
洛冥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環過南寧悅的肩,輕輕地拍著,以作安撫。
阿阮的臉在手電筒下顯得慘白無比,她看著南寧悅的臉,勉強扯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南姑娘,阿阮……對不起你。”
前有洛冥,後有沈琛,二樓不低,何況洛冥是鬼王,速度又快,阿阮知道自己逃不掉了,隻能束手就擒。而且被抓了個現行,她又無法狡辯,隻能乖乖認錯。
“我……能問一下,你有過,真的想跟我做姐妹嗎?”南寧悅麵色有些蒼白,她緊盯著阿阮的臉,心情沉重的問道。
阿阮唇邊的笑意有些譏誚,“有過嗎?你樣貌不出眾,性格也不突出,既沒錢,又沒權,我們才剛認識幾天,我憑什麽要把你當做姐妹?”
聽完此言,沈琛和洛冥看向阿阮的目光都陰冷了起來。
南寧悅的胸口仿佛受到了重錘砸擊,若不是洛冥環著她的肩,她很有可能倒退幾步。
“那你……為什麽說想要和我做姐妹?”南寧悅又問。
阿阮抱臂,挑眉看著她,“那是為了麻痹你們啊,否則怎麽能這麽快就讓你對我有姐妹之情?現在還不忍心對我做些什麽,嗬嗬……”
南寧悅心中又悲又怒,向來溫和的眼睛裏有晶瑩的淚水在打轉,而目光裏卻仿佛燃起了一簇火焰。
她褪下手腕上的銀鐲子,狠狠砸到阿阮的身上,“還給你!”
阿阮沒有伸手去接,銀鐲子砸在她的胸口,掉在地上,掙紮著跳躍了幾下,滾到美人靠下麵,“啪”的一聲歪倒,歸於靜寂。
阿阮垂眸,胸口有些沉痛。
她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和南寧悅做姐妹嗎?
她問自己。
其實,不是這樣的啊。
雖然南寧悅哪裏都不出彩,但她的溫柔活潑是真實的,她待人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疏離,態度也是真實的。
這是真正的真誠,而不是像自己這樣,是偽裝出來的真誠。
偽裝的越像,就越累,也就越發覺得真正的真誠是多麽的難能可貴。
她腦海裏閃過那日的情景。
陽光明媚,南寧悅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容,一邊洗碗,一邊用溫柔的嗓音說“真誠善良,溫柔體貼,天真可愛,很暖心”。
言猶在耳。
村裏人人都誇她懂事,誇她好,但卻都沒有南寧悅那日的話來的更走心,更讓她感動。
一個常年生活在陰冷與黑暗中的人,接觸到陽光時,是什麽感受?
大概就是她的感受了吧。
阿阮自嘲一笑。
她也不想對南寧悅出手,但她別無選擇,她有更重要的人要去守護。
她知道南寧悅心軟,所以要讓她狠下心來,隻有這樣。
洛冥用藍色火焰凝出一條繩子,一圈一圈把阿阮圍在裏麵,但卻不貼身,以防直接將阿阮燒死。
沈琛去房間裏找出繩子來將阿阮捆上,洛冥收了火焰,三人押著阿阮,敲響了苗阿鬱的房門。
苗阿鬱正熟睡,忽聽得急促的敲門聲,以為是村中出事,一邊匆忙起身穿衣,一邊對著門說道:“馬上來馬上來,稍等一會兒。”
當他打開房門,見到自己的女兒被五花大綁的捆著,身邊站著自家的三位客人,又驚又怒,“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的女兒?”
三人帶著阿阮進入房間內,洛冥順手關上門,布下結界。
“村長,我們來到此處,頗受您照顧,自然不敢輕易冒犯阿阮姑娘。”沈琛淡淡道。
“哼!”苗阿鬱麵色鐵青,要去給女兒鬆綁。
“但是,”沈琛攔住了他,話鋒一轉,“您可知道,您的女兒,就是近期內村莊裏多人失蹤的幫凶?”
苗阿鬱動作一滯,怔了片刻,麵色轉為憤怒,“你們在胡說什麽?我決不允許你們如此汙蔑我的女兒!她的善良真誠,整個穀村,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們卻將這麽大的帽子扣在她的頭上,究竟是何居心!?”
洛冥微微勾起紅唇,看著一言不發的阿阮,對苗阿鬱道:“您何不問問您的寶貝女兒究竟做了些什麽?”
阿阮垂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淡淡道:“阿爸,我沒什麽好說的。”
苗阿鬱又著急,又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女兒,“什麽叫沒什麽好說的?究竟是怎麽回事,你怎麽可能做出那種事情?阿爸知道你不會做的,有什麽誤會,你說出來,阿爸替你做主,不會讓你平白無故被扣上這頂帽子!”
“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阿阮的語氣依舊平淡,“還記得嗎,五年前說要收我為徒的那個女人,我最終還是做了她的徒弟。”
苗阿鬱先是一臉不可置信,旋即變為痛心疾首,他的手微微顫抖著指著自己的女兒,“你……你竟真的去練了那邪術?”
他的女兒素來孝順懂事,待人真誠,為人善良,怎麽可能去煉那種邪術?
苗阿鬱身為村長,怎麽能容忍自己的女兒去做危害村民的事情?
看著阿阮緩緩地點頭,苗阿鬱抑製不住自己的怒火,上前狠狠地抽了這個他素來疼愛的女兒一個耳光。
“啪!”
一聲脆響,苗阿鬱愣在了原地,看著自己被力的作用震得發麻的手,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打了女兒。
阿阮的臉上很快浮現出一個紅色的五指印,臉龐被打的腫了起來,她嗤笑一聲,“阿爸,這是這麽多年來,您第一次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