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兄妹情深
等她們拿著大包小包從鳳德豪走出來之後，古陶整個人比之前的模樣帥氣了不少。
談宴跟在三人後麵出來，道了一聲就離開了。
站在鳳德豪的門口，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麵前略過，古陶歎息說，
“真真，你看這熱鬧的場麵，在它的背後不知道有多少的辛酸苦楚。”
發現古陶突然感性的說話，真真站在她的身旁不說話。
“之前買糖人的小男孩，雖然穿的簡陋，但一雙眼睛透著對他妹妹的疼惜與寵愛。
可我有什麽呢？
嗬嗬，小孩子的感染力就是很強大。
走吧，咱再去逛逛。”
古陶的眼神遠遠凝視著一處角落，漆黑的瞳孔中折射出對麵的畫麵。
破衫襤褸的一位老人在陰暗的角落半躺著，麵前放著一個隻有半邊的陶碗，手背漆黑如墨，仿佛融入到陰影之中。
走在前方的古陶不時看看兩邊的攤販，遇到感興趣的就買來一些，銀鈴和真真的手上已經不知覺提了不少東西。
陽光已經不再刺眼，溫和的吐露出她對大家的溫柔情緒，漫步著的古陶不小心又瞟到了剛剛的那個小男孩。
他還是之前的衣服，隻不過身上較之前多了不少塵土，依舊在一個賣糖人的商販前排著隊。
他很安靜的等在最後，乖巧的讓古陶突然生出了心疼的情緒。
髒兮兮的手上緊緊捏著一塊銅板，木訥的眼神盯著對麵製糖人男子的手不動。
可能是之前的一麵之緣讓古陶記憶太過深刻，所以再次見到他古陶下意識的靠近了過去。
“喂，小孩子不能多吃糖的，否則牙會痛痛，這可是你說的哦。”
挺直的站在隊伍後麵，他對古陶的話充耳不聞。
被一個小孩子忽略，蹲在他身邊的古陶悻味的攢了攢手中的折扇。
畢竟隻是一麵之緣，他的娘親都不製止他給他銀子，她也就不再自討沒趣了。
剛剛準備站起來的古陶忽然被一隻小手拉住，古陶看著眼前的小孩兒不說話。
一向對自己直覺有信心的古陶從最開始見到他就有的那種奇怪感覺一直揮之不去，看他突然的抓著自己，平靜的等他說話。
“大哥哥，你讓這個姐姐陪我妹妹玩兒會吧。”
他手指著古陶身後的銀鈴，聲音小小的，帶著小心翼翼。
“妹妹病的很重麽？”
“她不吃飯，姐姐去哄她好不好……好不好”
古陶看他說得就要哭出來，眼眶裏蓄滿了淚水，握著銅板的那隻手死死的捏著，原本黑兮兮的小手都能看出用力過猛而泛白的虎口。
轉身看向銀鈴，得到她什麽都可以的示意，古陶懷著對這個小孩兒的好奇答應了他。
真真會武，她們適當的還是有些自保能力的。
等著小男孩排隊買完糖人後，跟著他向胡同中走去。
原本很繁華的集市隨著她們步行而去，離喧囂的聲音越來越遠，不時能夠飄來的風味小吃香味也沒有了。
沒有賣相好看的零嘴，沒有老道的吆喝聲，也沒有錦衣綢緞的路人。
她們一行人在各種胡同中繞來繞去，最後出了一道胡同後，眼前的場景變得一下子不同。
不同於集市的熱鬧，麵前的場麵也很熱鬧，這裏的街邊也有很多商販。
但是充入耳膜的聲音是各種潑辣無賴的討價還價聲，入目的還有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商品。
但是出奇的是，雖然古陶認不出很多東西，但是有一種東西卻被很多過路人購買。
而且有很大一部分人明顯就是衝著它去的。
“你能和哥哥說說那個男人賣的是什麽嗎？”
“過剩飯。”
過剩飯……意思這些都是剩飯？
古陶不大相信剛剛的猜測，接著問道：“這些東西拿什麽做的？”
“剩飯。”
言簡意賅。前後不過五個字，古陶明白了對麵前這些人的生活竟然如此糟糕。
這兒應該就是她之前說的輝城的背後吧。
雖然內心對這種地方有過構想，知道他們過得一定不容易，但是……
淪落到連剩菜剩飯都能當做交易物的地方，古陶真的無法想象他們是如何艱難的生存至今。
“大哥哥，你隨我來。”
古陶跟著他一路穿過這條集市小巷，最後在一個用破爛籬笆圍起來的院子前停下。
眼前除了各種用不同破爛的物件拚接而成的再成品，最讓人注目的恐怕就是門前係著的兩條白布。
忽然有了不祥預感的古陶，緩緩的跟在小男孩兒的身後。
院子裏空曠的可憐，一座大大的石磨台立在院子中央，將正屋的門擋在了後麵。
古陶看不到裏麵的情況，但是卻聞到了飯香。
天色還早，但是已經有人在開始準備晚飯了。
“姐姐，妹妹在屋子裏。”
繼續跟著他進了屋內，各種破破爛爛的物件兒擺滿了地下，最裏麵有一張大木板床楞楞的杵著。
“妹妹，哥哥給你買糖糖了，你睜開眼睛看看哥哥。”
小男孩趴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一個小女孩輕輕的說著。
古陶衝真真遞了個眼神，接著真真走上前去朝床上的小女孩兒的鼻下探去。
看到真真點點了頭，古陶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活著就好……
“姐姐，你快看看妹妹，她好久沒和我說話了。我想她。”
拉扯著銀鈴的男孩兒，嘴裏不停嘟囔的說著話，不得已銀鈴隻好走過去。
整個屋子裏除了她們三個之外就隻剩麵前的兄妹倆，古陶奇怪她們的父母去了哪裏。
斜陽已經在漸漸下落，她們不能在這裏待太久，如果能夠找到她們父母的話，古陶不介意給予她們些銀兩去給她們女兒看病。
古陶不是聖女，但是男孩兒找到她，她看到這種情況就不會放任不管。
整個巷子的情況她有心無力，但是一家人的事情古陶還是希望盡可能的幫忙好。
人命關天的事，容不得一時的拖遝。
悄悄讓真真出去尋兄妹倆的父母，古陶默默的看著銀鈴在床邊“哄”著那個女孩兒。
不放心留銀鈴一個人在這裏，古陶把自己想出去看看的想法壓下來。
從一個三腿缺腳的爛櫃子上拿到杯子，古陶又找到一處儲存水的大缸，舀了一杯水走到男孩兒的身邊遞給他。
“喝點水吧。”
“你叫什麽名字？你的父母都去哪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