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侮辱聖人
幾日後
“你就這樣把我賣到楊府了？”
古陶看了一眼自己周圍的幾大箱子東西，看向玄華，直勾勾的瞧著。
被古陶看的心裏發毛，玄華摸了摸鼻子。
“他是你的生父，你過去那是情理之中的事。”
“那日他提出來時你怎麽不這麽說？”
“當時你不是正病重還不能下床嗎。”
“我現在也沒有病好。”
對於玄華說的，雖然句句在理，但古陶根本沒信。
“但是你現在可以下地走路了。你看，我還讓銀鈴和真真陪你一起過去。”
看著站在箱子跟前的銀鈴與真真，古陶這才心裏有些明媚。
她倆一直照顧自己的起居，古陶很感激。這些天和她們相熟後覺得都是能夠相交之人。
但玄華這麽說，古陶卻不能隨意答允，看向兩人，真誠的對她們說：“真真，銀鈴，我就要去楊府了，你們可願意隨我一起？”
“小姐，奴婢自然願意！”
“真真願誓死追隨小姐！”
看著一下子都跪在自己麵前的兩個人，古陶有些手足無措。
趕忙走過去，挨著將她們扶起來。“我無論如何都可以，但你們願意隨我走我當然開心。”
臉上的笑終於不再吝嗇，三個人站在玄華的一邊像一幅風景，明亮豔麗。
玄華想她的笑是他見過除母親外最明媚的笑。
一會兒，古陶轉身走向玄華，臉色變得鄭重。
“謝謝你這些日子的收留，還讓真真她們陪著我。但是不管如何，在我沒有恢複記憶之前，靈玉我是不會給你的。”
“我知道。”
從古陶醒來時就緊緊抓著靈玉的樣子以及一直以為對它的諱如莫深，玄華明白如今的她必將靈玉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這無關其他，是她對自己的直覺。
“我是看楊舅家連個侍候的丫鬟都沒有，所以才讓她倆和你去的。老人想不周到我得想到不是？”
古陶看著玄華麵上的得意，有些忍俊不禁，逗趣的眼神瞧著玄華。
被她看的又有些發毛的玄華瞪了她一眼。
這個丫頭的心思委實難猜！
“走吧。”
“嗯。”
“再見，表哥。”
說完這句古陶就不再留戀的上了馬車，銀鈴和真真隨著站在馬車旁準備出發。
今日天色晴朗，這裏的情景全部收在了暖陽中，甜蜜的氣息，隨著映射出的七彩日光傾灑在輝城之上，玄華眉梢微挑，對他稱自己為“表哥”不置可否。
出發前，真真與銀鈴分別對玄華做了禮。
玄華看著兩人叮囑“保護好小姐。”
……
從別苑到楊府的距離不算特別遠，古陶聽著車軲轆碾壓地麵發出的“咯吱”聲卻有一絲傷感之味。
嗬嗬，想來是在那處別苑住久了有了感情，都快有兩個月了吧。
如此安慰自己的古陶輕輕拍了拍臉頰，接著端坐在馬車裏。
一輛馬車，一輛運行李的車，在街上浩浩蕩蕩的行進。
慢慢挑起馬車上的窗簾，古陶對著真真說，
“真真，這輝城哪裏比較好玩兒？”
“回小姐，輝城西郊的冰嬉園是一處絕好遊玩之地。”
“冰嬉？我長這麽大都沒有見過呢！”
咂了咂嘴，古陶眼神裏透露出感興趣的神情。
“嗬嗬，小姐莫急，您以後長住在這兒，哪兒不能去呀。我曾經聽殿下說過那冰嬉園裏的景致和美，植栽清香，亭榭毓秀，是許多公子小姐常愛去的地方，春夏秋日可以在小廳中賞景閑耍，最有名的是在冬日，湖水結了冰之後就是一個天然的冰嬉場地，每年都吸引了很多遊客。”
聽了真真的介紹，古陶已經在腦海中想象出了一幅景秀流雲寒冰歇的畫麵。
這可真的是個好去處！
緩緩將車窗的簾子放下，古陶想，現在已經是快要五月，夏日正濃，再等一個秋季可以去那裏玩玩。
現在古陶一行人已經走了有一半的路程，一路上，銀鈴會將輝城一些有名的地方講解給古陶聽，她坐在馬車裏也不算無聊。
頗有好評的晉福客棧
唱戲的碎梨園
說書的回香酒樓
……
城外的晉福客棧她已經去過，除卻那日不好的回憶外是個不錯的地方，如果有機會古陶很想結識一下這家店的老板，如此新穎的點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想到。
至於其他地方，也要慢慢去逛。
不過，關於她的記憶，古陶覺得自己應該也努力一下。
每次回想曾經的事情，她都會十分頭痛，很難忍受。
知道這不是一個能著急的事情，興許去了楊府能夠有些新的進展。
但是記憶一定是要抓緊時間恢複的，冥冥中她認為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沒辦。
“這派頭不錯啊，但是敢擋在老子的麵前是不想活了？”
街上熙熙攘攘，馬車行進的也不是很快，一聲強橫囂張的聲音就這麽傳到了古陶的耳朵裏。
以為是街頭惡霸，她也沒想掀起車簾瞧瞧，她無權無勢的，想幫忙也是有心無力。
不期然，接著卻傳來了銀鈴的聲音，自己馬車也停了下來。
“大膽！你要幹什麽？”
“切，你個家奴在老子麵前也敢大聲呼喊？”
說著一位華服男子已經帶著滿身酒氣走到銀鈴身邊。
一手挑著半滿的酒瓶，一手伸出來就要挑弄銀鈴的下顎。
“小姑娘長得倒是水靈靈的，哈哈哈···嗝”
“跟爺走罷，嗝~做什麽丫鬟，沒前途，嗝···”
“放手！”
坐在車裏的古陶是真的不想剛來輝城沒多久就惹事，但是現在卻是麻煩自己找上門來，那她也不是怕事的人。
動作優雅的掀車簾，喚了聲：“真真，扶我一扶。”
“是”真真隨即走到古陶身邊，扶著她的手麵無表情。
“皇上惜才，開放言路，全國呈現百家爭鳴的盛世，不知是誰在此宣稱為聖人‘老子’？如此貶低全天下的仕子書友，是何意思？”
聲音凜冽，言語鏗鏘，眉目莊嚴，古陶這番話並沒有壓低自己的聲音。
周圍不乏一些讀書人，聽到這話，頓時都蠢蠢欲動，顯然古陶的話將某些迂腐的書呆子的弦給扯動了。
“誰？誰敢侮辱我道家師祖？”
“出來！是哪個賊子！”
“哪個殺千刀的敢踐踏聖人名諱？”
“敢做不敢當嗎？小人，出來！”
……
“嗝~美人兒，這兒喧鬧，爺帶你去一個清淨的好地方，保證讓你欲罷不能，哈哈哈……嗝~~~~”
挽了銀鈴的胳膊就要走的華服男子推推搡搡的往人群中去，嘴裏還嘟囔念叨著“老子今天高興！”
“美人兒，老子嗝~~今天特別開心……”
話未說完，已是有人發現拽著銀鈴的男子就是“罪魁禍首”。
“啊，賊子，還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
“放肆，朗朗乾坤，豎子無禮！”
……
一堆人立時圍上來將華府男子堵住，有手裏拿書的拿書砸他，還有拿食物的也將食物砸到他身上，更有拿墨水的書生將墨汁一股腦兒倒到了他身上……
沒一會兒，那人就已經境況慘烈，令人無法直視。
而銀鈴也趁亂逃出包圍圈，此刻的主仆三人早已經是離開這是非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