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爬起來一把將濤子和小葉拽了出來,關上VIP室的大門,拿起門外倒著的另一根隔離欄杆卡住了門把手,剛剛別好,門就被猛的撞擊了一下,竟把我震的倒退幾步,肯定是那大喪屍已經擠過來開始撞門了,門裏那根斷成兩截的欄杆,肯定就是被這一身蠻力的大喪屍一舉撞斷的,現在它受了重傷,力度才減弱不少,但肯定這門也拖延不了太長時間!
濤子這時已經能掙紮著爬起身來了,不住的咳嗽著,一眼看到父親的屍體,哭喊著跑過去緊緊抱住不放,我頂在門上不斷承受著撞門的巨力,大聲讓他們快走,小葉也跑過去使勁兒拉濤子,可根本拉不動,他就那麽死死的抱緊父親放聲大哭,我隻得扯著脖子厲聲喝到:“濤子!你TM要是死在這!誰給你爹報仇!快跑!”
這一聲斷喝讓濤子渾身一震,猛擦了一下眼淚,輕輕摘下那塊表,咬緊牙關最後看了一眼已經被咬的模糊不堪父親的臉,脫下外衣蓋在上麵,猛的起身,和小葉跑來拽著我一起撒腿就跑。沒跑出幾步,VIP室那厚重的大門竟猛的被撞飛出去,西裝喪屍們尾隨著大喪屍,狂嚎著追了出來!
快上三樓!依然是下行的扶梯,小葉跑在最前麵,濤子走中間,我來斷後,我這次可並不認為扶梯戰術這次還能奏效,畢竟這群看上去已經再度變異的喪屍不論在力量和速度上,都增強了不少,而且剛剛的激戰讓我們耗費了太多的力氣,自己爬著都很費力……尤其是受了傷的濤子,不住的咳著,我在後麵用力的推著他才能勉強快過扶梯下降的速度,短短的五十米,竟如登天一樣。
喪屍們轉眼也追到了扶梯下,雖然其他的喪屍速度還是被放慢了很多,但那大喪屍竟能奔跑著向上疾衝,慢慢拉近了和我們的距離!還有最後的幾步就到三樓了,但我們此刻都已經精疲力竭,而大喪屍還差幾步,就能抓到我了!
小葉終於憋足了勁兒蹣跚著爬上了三樓,而濤子氣喘籲籲的怎麽也衝刺不上那最後的幾步,照這個情形,就算都上去了,大喪屍也會飛快的尾隨上來,沒有了抵抗力氣的我們同樣難逃一死!我咬牙暗下決心,使勁兒把濤子往上一拱,小葉在上麵順勢一拉,把他拽上了三樓,而我猛一轉身,雙手撐著兩邊的橡膠扶手,騰身而起,使了一招在摔跤比賽裏學到的雙腳淩空踹,用力蹬在已追到切近的大喪屍臉和胸口上,它明顯沒料到我有這一手,毫無防備的中招,龐大的身軀被我踹的從扶梯上整個飛起,摔倒,一溜跟頭的翻滾下去,把身後的喪屍碾在身下,漬出灘灘綠血。
而我也因為無法掌握平衡,而重重的摔在台階上,台階鋒利的棱角刀一樣硌進我腰裏,把我疼的要死,掙紮著再想起身往上爬,腿卻軟的沒有了力氣,隻得埋頭像狗一樣四肢著地一起刨著爬,卻還是快不過那下降的速度,任由扶梯慢慢把我傳送向已重新爬起來的喪屍們,耳聽得小葉和濤子的哭喊聲漸漸遠去,心裏隻剩一個念頭,這下可TM死定了……
正在這萬念俱灰之際,一個身影掠了下來,落在我身邊,一雙穩健的大手拽起我扛在身上,飛快的跑上了扶梯,隻留下身後喪屍們失望而憤怒的吼叫聲連連響起。
上到了三樓,我不好意思的掙紮著從那人肩膀上跳下來,四目相對……竟是父親!!!
那一刻,我的心情真是恍如隔世,鼻子一酸,一頭撲進父親的懷裏緊緊擁抱著他,我沒看錯吧!這不是在做夢吧!一旁的濤子也驚喜的叫著叔叔,沒錯,真的是我父親!
爸爸慌張的把我扒拉開,還有些害羞似的說:“大男子漢這是幹嘛呢……真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們啊,這裏不安全,快跟我走!”說著一手攙著我,一手攬著濤子,強壯的臂膀架起我們就走,小葉也幫忙挽住另一邊的胳膊扶住我,一路向監控室方向跑去。
我邊跑邊熱淚盈眶的上下打量著父親,隻見他滿臉憔悴,身上粘染著片片血汙,保衛室製服殘破的不像樣子,隻有眼神還綻放出希望的火光……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老爸活生生的,就靠在我身邊!
三樓是控製中心,包括工作區,監控調度室,長長的走廊兩側都是一間間的辦公室,情況也好不到哪去,到處都一片狼藉,殘破的桌椅擺設和破碎一地的玻璃中零散的躺倒著不少屍體,有人類的,也有喪屍的,從有些被牢牢堵著的辦公室門上窗戶往裏看,竟還有活著的喪屍在裏麵暴躁的亂撞著,像極了被關在動物園籠子裏的狼。
走廊很長,盡頭就是監控調度室,到了門口,爸爸掏出他的身份認證卡一刷,輸入了密碼,厚實的鋼製防暴門才緩緩側開,走進去一看,裏麵竟有十多個幸存者,其中還有好幾個外國人。
有幾個我認識的熟人立刻圍了上來,50多歲的孫阿姨是和媽媽一起同在監控室工作的同事,兩人親如姐妹,自己很早就離了婚,也沒有孩子,所以對我就像對兒子那麽好,我也從小就一直喊她幹媽,親的很;還有爸爸這兩年新帶的徒弟小龔叔叔,雖然叫叔叔,其實他也比我大不了幾歲,大學畢業後就來機場工作了,分在爸爸的組裏,老爸很喜歡這個穩中的小夥子,總帶著他搭班到處巡邏,平時龔叔叔也少言寡語的,我就總戲稱他是被爸爸的憨脾氣給傳染了,兩人一對老實蛋;頭發都花白了的是老主管張爺爺,整個中心控製區最大的頭兒,不過為人很和氣,絲毫沒有什麽官架子,所以很受下屬愛戴,有時候看到來玩的我和濤子,還常常噓寒問暖的關心我們一番,眼看今年的年底他就要退休享清福了,沒想到卻遭遇了這場災難。
幹媽最先跑過來,一把就把我攬在懷裏哭喊道:“天啊!小海啊!你沒事兒吧!你怎麽來了?……你媽媽她……”說著抱緊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瞬間,我就明白了幹媽這話是什麽意思,我的媽媽,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