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飯菜端上餐桌,冷冷的招呼著小葉:“小姐,開飯了。”“討厭,你才小姐呢!……哎呀,真香,你還挺會做飯的~”
我心裏還真沒往那方麵想,但既然扯到這兒了,心裏不由暗罵,小三和小姐有區別麽?都是花錢就能消費的東西,有區別的話,也隻是小姐便宜,但是髒些;小三貴,但幹淨些而已吧,切!
臉上還別扭的笑著應和著:“我沒那意思啊……一般吧,胡亂做做,抽油煙機也沒敢開,整的屋裏全是油煙味,哎,主要是怕喪屍聞著味兒過來~”“喪屍?原來真的是喪屍啊。”
看著小妞兒似乎一點兒都不害怕,還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我不禁好奇的反問一句:“怎麽,你知道什麽是喪屍麽?”“那當然了,我最愛看恐怖片,尤其喜歡喪屍片,晚上看最刺激了!”沒想到還是個同道中人,晚上看是很刺激,不過,你晚上通常應該還有別的更刺激的事要做吧?哼哼。
這時濤子拿著餐具飯碗也過來了,我們就暫且打住話題,分別落座,小葉調皮的端著飯碗舉在麵前,對我說:“感謝地主請客,讓我這個餓的前胸貼後背的孩子有口飯吃,來,幹杯!”
我和濤子也隻好無奈的舉起飯碗和她清脆的撞了一下,看著她這不知道是裝嫩還是真嫩的樣子,我起了調戲調戲她的心,指著濤子說:“我可不是屋主啊,他才是~”濤子根本就不配合我的扯淡,自顧自的使勁兒往嘴裏扒拉著飯,小葉卻得意洋洋的說:“別逗我啦,我認識你,你總是一進樓門就高聲唱歌,我聽到歌聲後總偷偷跑到貓眼兒前目送你個自我陶醉的大歌星進家門,還能不認識你?”
濤子撲哧一口飯就噴在桌上,嗆了半天樂的前仰後合:“哥們兒你還有這愛好啊,哈哈,早知道咱去KTV唱唱,讓我和我老婆也欣賞欣賞啊,藏的還挺深的!”
靠,我真是嘴欠,怎麽把這事兒勾出來了……我是很愛唱歌,唱的可能還不錯,至少在家裏對著鏡子時感覺良好。但就是缺乏勇氣,從來不曾在人前顯露過,連濤子這鐵哥們兒都沒聽過,就可想而知了,頂多偶爾酒後和他嚎兩嗓子,那自然是不算數的。
通常我隻敢在家裏的樓道內吼幾嗓子,享受下那回音振顫的效果,沒想到,還隔牆有耳……小葉可不管我已經羞到要鑽地縫了,還開心的接著濤子的話頭兒:“是麽?他沒去過KTV啊,我……其實也沒去過……對了,他唱的真的可好聽了,要不現在來兩句啊?”
這次我差點兒都噴出飯來,還有完沒完了,這是什麽時期,你倆怎麽一點兒緊張感都沒有呢!我趕緊夾了一大筷子菜放到小葉碗裏,羞惱的說:“你這像是快餓死的人麽,吃還堵不住你的嘴!”
晚飯就在他們歡樂,我鬱悶的氣氛下進行著,其實這氣氛也不錯,好像原來那個正常的世界,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吃完飯,不知道什麽時候,雨已經停了,喪屍們的陣陣吼叫聲透過窗戶又清晰的傳響起來。濤子跑去廚房刷碗,我擦著桌子把椅子歸位,小葉呆呆坐在客廳沙發上,忽然滿眼懇求的望著我,怯怯的說:“地主啊……我不敢回家,今晚……能讓我住在這兒麽?”
我是第一次被一個如此美麗的小姑娘楚楚動人的凝視,何況還伴隨著這句能引起無限遐想的話語,我的臉刷一下就紅了,鼻腔甚至聞到一陣血腥味兒……
好在心裏還清醒,盤算了一下,也確實不能讓她一個人回家呆著了,這種情況下,通常幸存者們最好聚在一起來增加安全度。反正我的臥室是雙人床,剛才和濤子倆人睡也寬寬鬆鬆,隔壁的另一個臥室還有張單人床,正好可以讓她睡,住就住唄。
但我又滿懷醋意傻了吧嘰的多了句嘴:“住倒無所謂,隻是萬一你老公回家……”話還沒說完我就醒悟了,這不是純粹犯傻麽,外麵都成那樣了,她男人還能回的來麽?
沒想到她聽完後神情比我更傻,驚訝的說:“老公?我哪來的老公啊??”
我一下愣了,轉念一想,又後悔起來,我這瞎說什麽呢?當小三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能隨便這麽瞎揭人老底兒麽。
趕緊找著詞兒往圓滿了彌補:“啊,我是說……和你住一起的那個帥大叔,一看就是個成功人士大老板!人還和氣,見著我總樂嗬嗬的打招呼!人不錯,真的不錯!……”
“哈哈,你說他啊,那哪是我老公啊,他有那麽年輕麽?那是我爸爸啊!哈哈哈!”
什……什麽?爸爸?這落差可有點兒大啊,看著小葉樂不可支的放笑大笑,又不像是在編瞎話,難道,真的是我這小屌絲的腦子裏,羨慕嫉妒恨的假想太多了麽!
看來人真的不能總是自以為是,隻看到一件事的一個片麵,就開始輕易落下論斷,然後發揮自己的想象,胡編亂造著補完其它部分,但最終才發現事實與自己的想象,真的是差之千裏,更可悲的是,有人還最終發現不了事實,於是更是隻能永遠的活在自己自以為是的世界裏,好比我和小葉,如果不是今天相見,她親口告訴我這事實,可能我一輩子都會那麽可悲的想象著他們吧……
我瞬間後悔起一直以來對小葉和她父親的那些惡意和仇視,不由深深的暗地自責起來,不過還是有一點讓我疑惑,那大叔看著可都快奔六十了,頭發都有些花白了,怎麽會有這麽年輕的閨女呢?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糾結,小葉慢慢收住了笑,深深歎了口氣,幽幽的對我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了,和你說實話吧,其實……我是小三的女兒……”
倒,越說越離奇了,自己不是小三,卻是小三的女兒?這又不是在寫故事,真的假的?但我此刻緊緊管好了自己的嘴,唯恐再不會聊天的胡說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