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對立
鳳後顯然也沒想到鳳滄會站出來,更是承了所有的罪過,“鳳長老可不要為了維護便自己攬下所有的罪過。”天後聲音有些冷。
“我做過的事,自己心裏有數,隻不過天後陛下忘了,你早不是鳳凰族的人了,這鳳凰族人的話天後還是不要隨意掛在金口上了。”鳳滄看著天後的眸光亦是有些冷,天後當初的所為他可是沒有忘記。
“鳳皇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天後眼眸微眯,似是不敢置信鳳滄竟是在挑釁她的威嚴。
“天後陛下不用一句話三問,即便我如今不是鳳凰族的皇,但也是西蜀山的監職長老,說的話自然是經自己思量的。”
“本皇就說,天後口中胡言亂語之人怎麽會是本皇的姑姑,若非有人橫插一腳,如何輕易便毀了一家人的未來,有的人如何又能坐上高高在上的位置,凡間有一句俗語說得了便宜還賣乖,大抵便是如此了。”金元勾唇好笑,眸中的複雜漸漸散了開了,不過她真沒想到鳳滄會站出來。
“鳳皇口中的有些人是什麽意思!”天後自然也聽出了金元口中的嘲諷之意,此時周遭冷氣驟聚。
玉瑩站在天後身邊不說一句話,隻不過清冷的眼角卻是浮過了幾分漣漪。
水凝亦是未曾言語。
“天後以為是什麽意思那本皇就是什麽意思。”金元也不掩飾,雙眸直視著天後,她金元一生從未怕過任何人,以前是,如今也是,更何況還是知道了天後做過的那些事,若想辱人人必辱之就是說天後這種人。
“鳳皇真是好教養。”語音之中隱藏的怒氣似是壓抑了許久。
“本皇自然還有人教養,有的人可就沒有本皇這般好運了。”金元漫不經心,口中每一個詞都能令鳳後麵色大變,她可是聽說過天後未嫁與天帝時,身份不過是西蜀山的一隻普通鳳凰,若非攀上姑姑這樣的好友,她如何能有飛上枝頭一事,如今竟還在枝頭張牙舞爪,戲謔布滿眼眸,金元就這樣看著天後。
“你說什麽!”此時天後連鳳皇也不稱呼了,沉沉怒音,周圍可聞。
“本皇說本皇好歹還有人教養,隻是天後陛下可就可惜了,當初若非被姑姑所救,能留在西蜀山,如今的天後陛下指不定是何人呢!”
金元此話一出,全場之人全都下意識的退避三舍,鳳皇膽子真是大啊,真是問什麽說什麽,連天後陛下的過往都敢說,這膽量,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有。所有人退開之後,眸光緊鎖天後麵容。
毫無意外,天後那黑得不能再黑的臉終於爆發了,“既然鳳皇沒有教養,本宮今日就教教你什麽是教養,以防以後鳳皇說話還這般不知大小。”
金元狹長眼眸驟然沉下,“天後陛下可真是以為別人給你三分顏色,你就能開起染房?據說當初天帝中意者乃是本皇的姑姑,可是為何最後成了天後的人卻是你呢,也不知這其中可有人是否爬上了天帝陛下的床,這野生的東西和家生的可就是不一樣,口口聲聲說別人不知羞恥,隻是不知在爬上別人的床時可有照過自己的臉麵,到底何為羞恥一物。”
金元罵人不加遮掩,心中亦是舒暢得緊,她方才已經忍了許久了,奈何這天後還要往牆上撞,既然她想撞牆,她就順了她的意好了。
此話落下之後,全場之人又齊齊往後退了三舍,這其中的硝煙味可是正在彌漫啊!
而玉瑩和水凝此時亦是不敢去看天後的臉。
“你二人退開。”
“母後。”玉瑩眼角微驚,看母後的樣子,顯然已經被鳳皇激怒,若母後再加行事,隻怕今日的問罪不成倒是她天族失了臉麵了。水凝亦是沒有退。
“本宮讓你退下。”天後此時看金元的樣子仿若要把她一口吞下去一樣。隻不過金元此時卻是視若無睹。
古冶站在遠處看著金元這般模樣,眸中有各種意味滑過,她何以要這般護他!
鳳滄站於旁邊亦是一句話不說,天後方才說的話顯然也是踩到他的原則了,什麽叫做沒有教養,天後當他們都不存在?
玉瑩眸光微沉,看了看周圍的人群,隻好和水凝退了退後,“二嫂,可有尋到二哥。”玉瑩眼眸看著場中的兩人有幾分凝重。
“該尋的地方都尋了,還是沒有找到。”水凝亦是看著場中,漆黑的深眸不知在想些什麽!
“天後陛下這是想做什麽,教訓本皇?”金元滿眸嘲弄。
“鳳皇欠於管教,本宮作為三界上神,自然要教導教導鳳皇,隻怕鳳皇以後說話不知深淺,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嗬嗬,天後陛下想挑戰本皇直說好了,隻是如今眾人看著,若天後不言明,本皇怕眾人以為本皇以幼欺老呢!”按年歲來說,金元確實比天後小許多,隻不過如今兩人都是上神,這欺負一話也隻有金元能說出來。
就在金元話落之後,天後已經縱身向著金元逼來,上萬年了,從來不曾有人敢這般同她說話,今日這鳳皇不但說了,更是讓她失禮於眾人身前,她定要教訓教訓她。
金元看著鳳後極速而來的狠辣,隻退身往後而避,說實話,要交手她也不會和天後交手,免得一會玉玨看見了還以為是她欺負他母後了。
對於玉玨這人,金元其實是有幾分好的印象的,若非兩人的立場不同,她與玉玨應當是坐下來以酒作樂的,隻可惜,她兩人一出生便注定了陌路,他是天族的皇,是三界的帝,而她則是鳳凰族的皇,想起以前兩人打架,語言互諷的時日,金元微微感歎,這樣的日子以後隻怕不會再有了。
天後看著金元左閃右避,心中惱怒,卻又不能拿金元做什麽,惱怒之餘,出手又快了幾分。
按理來說,天後比鳳皇早早晉升,可看場中一分也占不了上風的天後,眾人不免噓籲,這鳳皇當真是後生可畏。
而鳳滄此時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他還擔心這她剛入神,神源不穩,又未修煉,擔心不是天後的對手,沒想到是他小看她了。
古冶看著躲閃有餘,如魚得水的金元,眸光亦有幾分興趣,隻不過那眸中一閃而過的堅定卻是無人能瞧見。
金元亦是不知她今日護下的人心中此時正做了如何決定!
天後追得緊,金元溜得快,卻在此時。
“司命上神,龍王攜龍族來賀!”就在唱禮落下之後,眾人便下意識的讓開了身來,走出來兩個長身俊逸,風采不減的少年,誰的風華也不輸誰。
就在龍華龍景到來之後,似是發現了現場的不對勁,所有的賓客退在遠處,而場中正站著兩人,見兩人儀容不變,二人心中已有明意。
“恭賀鳳皇迎回血脈,本王路上有些小事耽擱了,鳳皇不會怪罪本王遲來之罪吧!”
金元回眸瞅了一眼龍華,正自看到了龍華眸中的意味,金元客氣道,“龍王能來已經是給本皇麵子了,本皇這裏有點小事還未解決,還請龍王和司命上神先入席。”
“什麽小事!”此時,場中隻有四人,龍華這話一問,聲波便散了開來,眾人都在周圍看著好戲,龍族也來了?今日這戲台可是搭得有點大了,他們有些承受不住啊。
“古冶,想來龍王與司命上神也知道吧,他是姑姑的孩子,也是龍王與司命上神三叔的孩子,當初本皇的父皇無意犯了私欲,把姑姑趕出了西蜀山,如今此事已被查明,故而本皇想為姑姑證明,迎回姑姑的血脈,可是天後陛下不知怎的,一來就說本皇的姑姑不知廉恥,勾搭了你龍族的殿下,辱了天帝陛下的臉麵,本皇一忍再忍,最後,就是龍王與司命上神看見的這樣了!”金元很是無奈,看著龍華眼角尤帶三分意味,可別她不夠義氣,托他兩人下水,隻不過古冶也算得上他龍族的血脈吧。
龍華與龍景自然看清楚了金元眸中的算計之意,龍華上前一步,“說起此事,與我龍族也脫不了幹係,當初三叔與三嬸兩情相悅,不知後來卻是得罪了何人,以至黃泉相分,三叔更是因此墮入了妖界,此事爺爺一直誡告於本王,讓本王無論如何都要勸三叔回歸,不曾想,三叔當初卻是寒了心,一直不願回龍族,本王如今也很是愧疚,今日聽說鳳皇龍族迎回了古冶,本王極是高興,便才匆匆丟下手中公務趕來,隻不想會看到天後在此。”
龍華轉頭看向天後,“當初本王雖隻見過三嬸幾麵,但也知道三嬸的性子是什麽樣的人,至於天後口中的勾引,本王方才已經說過了,三叔與三嬸是兩情相悅,天後陛下可不要亂用詞的好,不然傳出去可就毀了你三界的英名了。”
龍華說話亦是不留情麵,斜眸掃了天上雲滿人海的天兵天將,嘴角不由滑過嘲弄,天後莫非還想蕩平他龍族和鳳凰族不成!
龍景隻淡然站在龍華身旁,一句也不言語。
天後看了龍華與龍景一眼,便知道這兩人隻怕是早就知道此事了,卻偏偏是這個時候才來,看來龍族和鳳凰族當真是翅膀硬了,不把她天族放在眼裏了。天後此時哪裏還記得自己是鳳凰族的出身。
“想不到龍族,鳳凰族有皇之後,這氣度便是不是當初了。”天後冷嘲,此時玉瑩同水凝又站回了天後的身後。
“天後這話就說得不對了,我龍族的氣度從未減過,隻不過爺爺一直堅持中庸之道,天後陛下自然就看不見我龍族的氣度了,鳳凰族想來亦是奉守中庸之道吧!”
“龍王如何得知。”金元與龍華一唱一和,竟讓天後無從反駁。
水凝走上前一步,先作了一禮,“方才聞龍王和鳳皇所言,本妃有一問不知當問不當問。”
“天妃有何話要問。”玉玨的側妃,金元隻掃了水凝一眼。
“當初聖女與父皇先訂婚在前,與龍族三殿下相愛在後,不然何以解釋聖女被趕,三殿下被驅一事,鳳皇有意為聖女恢複族籍,我天族理應不該說些什麽,隻是我父皇葬下還不足一年,鳳凰族便如此為事,可是欺我父皇已去,欺天族無人。”水凝此話一出,所有人看水凝的眸光便有幾分不一樣,原以為天族的天妃沉默不語,沒想到一朝爆發,當真是讓三界驚訝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