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心殤
“為夫昨日才離開一日,你便想棄為夫嫁於他人?”墨塵來到弱水之淵時,便見妍雙正坐在櫻花樹下撫琴,撫的琴還是一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紫荊琴。
妍雙莞爾一笑,雙手繼續挑弦,“知道你能耐大著呢,怎麽會舍得讓我嫁於他人。”
“知道還要試本君的心意。”墨塵好笑挑眉,語音似是無奈,他知道她不過隻是想讓他去露個麵而已。
“試了才知君心真啊!”
墨塵走近妍雙身旁,很自然的伸手便摟上了妍雙的腰,嗅了嗅從她秀發上傳來的味道,墨塵今日的憂慮莫名消失不見,“知道本君會來,還在本君身前彈紫荊,不怕本君毀了它?”
“你有這麽小氣?”妍雙挑眉反問。
“本君還想去毀了他的玄天殿,你說本君小氣?”
妍雙嘴角微抽,回過身瞥了墨塵一眼,隨即掃到墨塵那肯定的雙眸時,似是無奈,“真是個愛吃醋的家夥!”
“恩,所以以後不要再讓本君吃醋了!”墨塵應答一聲,靠著妍雙的後背似是睡了過去。
妍雙也沒動,任由墨塵靠著,手下的琴弦卻還是在不停跳動,一個一個的音符似是穿入了雲海之中,清幽靜寂。
“金元明日會繼任鳳皇一位,你可願與我一同去觀禮。”琴聲停後,妍雙款款開口。
“繼任鳳皇?也行,陪你去!”墨塵還是很懶散的靠在妍雙身上,沒有睜開雙眸來。
“如今六界新枝聚發,也不知這六界日後的風雲。”
“這也不是你該擔心的事,日後的你每日記得牽掛本君便行了。”墨塵終與睜開了眼眸來,對著妍雙的耳旁吐了一口氣息。
妍雙方才側過身來,便被墨塵俯唇吻下,纏綿意意,柔情似水,妍雙自然而然的閉上了眼眸,安然的去享受墨塵的親吻,這一刻,仿若天地都為二人停留。
半晌,墨塵含著沙啞的聲音道,“你可知道,為夫現在想把你拆吃入腹。”說這話時,墨塵眸底深處的欲火在強自鎮壓。
妍雙嬌軟的雙眸亦是已經迷情,“我也想吃了你!”一句直接的話語,道出了妍雙心中藏了許久的話語,若非體內這該死的嗜氣不知何時會蘇醒,她真的是想吃了他的。
墨塵隱忍的麵容霎時笑出了聲來,“原來為夫不知夫人也想吃了為夫的啊!為夫現在就躺好,夫人來撲為夫如何!”墨塵話完之後,真是很自然便躺在妍雙身前。
妍雙雙眸從墨塵已經散開露出的胸膛掃到了墨塵性感的薄唇,更覺火熱在體內跳動,轉瞬間,妍雙身子卻是已經跳到了弱水中,濺起了陣陣水花。
妍雙嘴裏不停的念著冷靜一係列的詞,她不能傷了墨塵。
而墨塵見妍雙身子跳入弱水時,漆黑的眼眸滑過一抹深邃,她這是怕體內的東西感染他?真是個傻丫頭。
墨塵伸手脫開外袍,亦是落到弱水中。
“既然夫人喜歡泡澡,為夫陪你洗鴛鴦浴如何!”墨塵語音調侃,欲望的雙眸落在妍雙已經濕透的衣服上,所有的曲線都被映照在墨塵雙眸中。
“你離我遠一點!”墨塵眼睛裏的欲望妍雙看得一清二楚,故而隻好用理智戰勝了欲望,壓製了對墨塵的想法。
“夫人,為夫隻是想同你洗鴛鴦浴也不行?”墨塵方才確實是欲望占據,但此時卻也被理智壓了回去,隻要她不願,他必不會強迫於她。
“你的眼神告訴我,你似乎不想和我洗鴛鴦浴這麽簡單。”
“那夫人以為為夫還有什麽想法。”墨塵好笑看著妍雙。
“你肯定想那。”妍雙說到此卻是狠狠瞪了墨塵一眼,便不再說話。
“夫人倒是說說為夫在想什麽!”墨塵眉眼之間都是笑意如花。
“誰知道你想的什麽。”妍雙嘟囔一句,身子已經出了弱水,身體已經濕透,便連三千及地的白發亦是已經濕透,似是月光傾泄一般。
墨塵依然深處弱水之中,看著妍雙的背影,嘴唇抿動,不知作何感想。
“你好啊,獨角獸!”金元剛跨進司神殿的大門時,便對著古鬆樹下的獨角獸打了招呼,隻是那眸中的不懷好意卻是讓獨角獸睜開的眼眸又閉了過去。
金元見獨角獸不待見她,卻又再次湊了上去,“獨角獸,許久不見,可還記得我!”她記得當初來司神殿來找妍神時被這獨角獸恐嚇了一番,小命差點都被這獨角獸嚇沒了。
奈何獨角獸似是未聞金元話語一般,雙眸緊閉如在夢中一般。
妍雙見獨角獸這般模樣,狹長的雙眸滑過狡黠的色彩,抬高了身子,口中一口鳳凰真火對著正在假寐的獨角獸噴了去。
獨角獸正在假寐,便覺危險撲麵而來,瞬間反應過來人便出現了不遠處,若再晚一步獸毛隻怕要被金元真火給燒焦。
獨角獸看了看鬆樹下笑得漫不經心的金元,眼眸微微高挑,這小鳳凰可真是記仇。
“我的真火沒有嚇到你睡覺吧!”金元頗無辜的問了一句,她自然知道自己不是這獨角獸的對手,若真是惹急了它她就落跑,打不過她還跑不過?故而才敢這麽放肆的挑釁這隻獨角獸。
獨角獸冷哼了一聲,並不打算理會金元,但越不想理金元,金元越會反著來。果然看著獨角獸傲嬌的模樣,金元更是氣怒,身子極速對著獨角獸撲來,口中真火亦是來得極快。
獨角獸雙眸一凝,亦是從口中噴了一口獸息,不過獸息遇到金元的真火轉瞬間便已被吞噬,獨角獸雙眸大驚之餘,急急躍開了身子,原不知上古神獸本命火源這般厲害?
“本君記得昔日的你可不是今日隻知躲避的獸啊!”妍雙挑眉而笑,這獨角獸如何卻不受她的挑釁。
獨角獸隻是抬高了眼眸看著金元,卻是一句話也不言。
金元見獨角獸今日似是真的不想回應她的挑釁,倒也是安分了下來,掃了一眼身前的司神殿,“你家主人可有在!”
無人回應,金元回身看獨角獸時,獨角獸已經又假寐上了,金元眼神微抽,這獨角獸的表現真的是想讓她抽她,隨即見殿門有嫋嫋煙霧彌漫而出,便也沒再計較獨角獸不理之事,身下腳步異動進了司神殿去。
一路上,金元不停叨咕,原不知,諾大的司神殿竟是一個侍婢也沒有,這龍景上神當是如此孤僻?金元腦海似才如此想,轉身回來時,便見司神殿的主人龍景坐在殿上看著她。
入室偷盜的尷尬感頓時冒了出來,金元對著龍景訕笑了一聲,“方才我亦讓你的獨角獸通報一聲的,誰知那隻靠一個鼻孔出氣的傲嬌獸竟是理都不理我,所以我才如此闖入,司命應該不會計較的吧!”金元說話有些底氣不足,畢竟眼前這人實在是高冷的司命上神。
龍景挑了挑眉,對金元的一番說辭似是不聞,“金元上神來找本君有事?”
“確實是有事。”金元見龍景似是不介意她的到來,早先的尷尬已經一轟而散,自來熟的走向了椅子上,閑熟坐了下來。
龍景見金元一副自來熟的模樣,也未說什麽,隻淡淡言了一句,“何事!”
“此前天族太子讓司命上神選節日,不知這節日選的如何了!”金元漫不經心有此一問。
龍景眼眸微動,“此乃天族之事,如何輪到金元上神來過問了。”
“因為本君也想讓上神給本君選一個好日子,隻怕與這天族太子殿下好日子相衝,故而才有此一問,司命上神大可不必緊張。”金元壓下心中所有的疑惑,為何,她對身前之人真是記不起來半分,莫非涅槃之後還能失憶不成!
“原來如此,隻是不知金元上神要擇的是什麽的節日。”
“鳳皇一位的繼承。”金元看著龍景一字一句清晰道出,話完之後似是想從龍景麵上找出別的什麽情緒,可龍景麵容依然一副淡漠。
“如此倒是好說,七日後天族天帝之位繼承,七日再過三日,亦是一個好時節。”
聽聞龍景所說,金元眉角微微滑動,隻淡然笑了一句,“那就多謝司命上神了。”若她二人真有過往,為何他對她這般墨然,難道真如她猜測的一般,一切皆是她在自作多情?
“言謝便不必了,隻是金元上神該問已問,不知可是還有事,若無事。”
“我曾聞司命上神在未繼承司命一職責時,曾與水族的水凝郡主有過一紙婚約,那麽今日本君想問,除了與這水凝郡主有過牽扯,上神與她人可是有過牽扯。”
“金元上神所問似是本君的私事!”龍景掩去了眸底的複雜,淡然看著金元。
“此事對本君有些重要,還請司命上神告訴本君。”金元語氣多了幾分懇求。
這一次,卻是換了龍景疑惑,對她重要?龍景看著金元沉吟了片刻,兩人就這樣互相凝視著。
“有,曾有一人愛本君入骨,隻不過本君棄那人如蔽履。”龍景眸光淡漠,似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之事。
“為何!”許是龍景眸光的淡漠太過刺眼,金元不自覺的問出了為何!
龍景深深凝視了金元一眼,“她的愛太過熱情,本君回應不了,隻好棄若蔽履。”
“原不知太過熱情的愛也是過錯,那女子想來亦是不知,倒不知那女子後來如何選擇,可是還牽掛著司命上神。”金元眼眶似是有淚在積累。
“牽掛著?本君也不知,也許她已經忘記了本君!”龍景眸光頓時有幾分飄遠。
金元卻是在此站起了身來,“那麽本君想問問,司命上神對那女子當真一分情意也無?”
龍景看了金元一眼,便移開了眼眸,“從未有過!”
“嗬嗬,果然不愧為冷清冷心的司命上神。”丟下了這麽一句話,轉身便離開了司神殿,隻不過眼角卻是不自禁滑下了一滴清淚。
龍景隻凝視著金元離開的背影許久許久,久到眸光也變得傷痛了幾分,即便她已經遺忘,他卻還是在不停傷害她,龍景,你有何資格說自己曾愛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