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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天帝之意

  “鳳君好雅致,如此繁梅之下過生辰,倒是別有一番新意,幸好今日本帝早來一步,不然怕是要錯過如此盛景了。”一陣爽朗的聲音由天際落下,瞬間蕩了開來。


  眾人互相對視,如此渾厚之音,隻怕是天上的那位來了,全都起身凝神看去。


  在眾仙君的期許忐忑中。


  一眾人從霧中而來,身影緩緩由遠而近。


  為首者一襲玄白長袍,鑲滿玉石水晶的黑色錦帶隨意束腰,銀白長靴,兩髯稍有鬢白,容顏威嚴,神情凝聚,眸有昆侖之威,周身透著皇者之壓。


  身旁之人,一襲鎏金長袍,額鐫碧綠之玉,容顏端莊大氣,端的是貴氣逼人。


  身後兩人,一人紫袍墨發,容顏如玉,溫文爾雅,周身亦是充滿皇者之氣。


  一人碧綠長裙,額帶黑玉,身形高挑纖瘦,有如皎月之容,端的是優雅華貴。


  “恭迎天帝天後,恭迎殿下公主。”看見來人,眾仙全都起身而拜。


  鳳皇眼眸滑過異樣,亦是起身而迎。


  “眾仙君客氣了,今日本帝不過是來給鳳君賀禮的,眾君不必拘束。”


  天帝話雖是這樣說,眾仙卻是打起了精神,這天帝一家人都來了,這真是來給人祝賀的?隻怕今日這一行不簡單吧。


  但眾仙想歸想,誰敢不要命的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畢竟今日是鳳凰一族鳳皇的生辰,而天帝更是親自攜及家人來賀。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全都凝神等著後戲。


  畢竟天界歲月悠悠,若無些許趣事來打發光景,這修煉的歲月隻怕是極為枯燥。


  而在眾人噓籲之際,一神情慌張的小仙突然闖了進來。在看到天帝一眾人已經進來時,神情更是慌張,麵色發白,突然沒了言語一般呆愣下來。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鳳皇把小仙的表現收在眼裏,故作怒沉道。


  “鳳君不必責怪他了,剛剛本帝嫌麻煩,讓他不必通報,何曾想到竟連累他受罰,倒是本帝的錯了。”元啟嘴角含笑而道,可神情言語之間哪裏有一絲愧疚之色。


  “既然天帝如此說來,本君自是不好再罰他,下去吧!”鳳皇聲音微沉,天帝雖然如此說,但戲還是要做的。


  “是,小仙告退。”小仙麵色沉重,急急退了下去。


  眾人也都了然,這天帝一來擺了威勢!當著他天帝的麵,這鳳皇怎會處罰這一疏忽值守的小仙。


  一場鬧劇就此結束。


  “天帝請上座。”鳳皇聲音平緩,對著身旁的人使了一個眼色。


  “那本帝便不客氣了。”元啟依舊嘴角含笑,說完,領著一眾人往紅梅樹下而去。


  來到紅梅樹下,元啟看著不遠處淡然而坐的兩人,眸光滑過深意,繼而往擺好的位置上而去。


  玉玨在看到那抹紅色身影時,眼角不由而笑,又在瞥見紅色身影旁邊的人時,眉宇凝了凝。


  早已有人添了位置。


  本是熱鬧的壽宴,卻在天帝一家人來了氣氛變得很是詭異。眾仙亦是小心翼翼,連呼吸也不敢自由而出。


  半晌,天後抿了一口仙露,一雙眼眸看似漫不經心掃向四周,卻早已對來客洞悉。


  “之前鳳瑾找本宮討要萬年仙露的時候,本宮正好奇他要這萬年仙露何用,看見今日這萬梅盛開之景,本宮也明白了他的心思。”


  天後雖在說話,一雙眼眸卻是在周圍而掃,在看到那玄紅身影之時驟然頓停,冷冽滑過眼眸,繼而移開,緩緩而道。


  詭異的氣氛,突然有人開口,雖不合時宜,眾仙亦是不敢吭聲,畢竟人家是三界之後,自然有開口的權利。


  梅樹下,一男子端莊而坐,手中的仙露還未飲下,便聽到有人提及自己,鳳瑾抬眸看了看鳳帝,見鳳帝一副淡然模樣,便起了身站了出來。


  “多謝天後慷慨送了小仙這萬年仙露,小仙才有能力讓這萬梅在父君生辰之時盛開。多謝天後。”


  “一家人又何須兩家話。”鳳後看著身前之人,慷慨而笑。


  鳳後乃是出自鳳凰一族,一家人確實所言不虛,不過。


  鳳皇看了看鳳瑾,眼角闔了闔,“為了本君的壽宴,你這孩子倒是費了很大的心血,這萬梅之景甚得本君心意。”


  “父君喜愛便好。”鳳瑾溫潤而笑,餘光卻瞥見了那不甚在意的紅衣,眼角滑過冷笑。


  “鳳瑾這孩子確實不錯。”天帝突然開口讚美。


  “天帝謬讚了。”鳳帝笑道。


  “鳳君的這幾個孩子中本帝瞧著都很是不錯,特別是那隻金黃的小鳳凰,不知今日可在。”元啟隨意道。


  聽到提及金元,鳳皇眉宇凝了凝,隨即道,“這孩子常年臥於桃花林修煉,近日本君生辰方才從桃花林出來。”


  “是?”元啟嘴角滑過一絲冷冽,這一聲平緩的疑問聲突然讓鳳帝麵色沉然,莫不是。


  “是,自千年前而起,本君便把她禁於桃花林,這孩子性子太狂,本君想著關關她,也好磨磨她的性子。”


  聽到提及千年前這個詞,鳳帝眼眸動了動,麵容依然噙著淺淺的和藹之氣,“不如鳳君把她喚來,本帝也好久沒見這孩子了。”


  金元正在追憶往事,便見有人來請,金元麵色滑過幾絲意味,理了理衣袖,起身而去。


  “見過天帝,天後。”金元微微作禮,長袍而飄,神情之間全是不掩而釋的狂羈。


  元啟看著身前紅衣張狂的人,神情雖是讚揚,麵容的和藹之氣卻是瞬間冷冽了下來。


  “剛剛聽你父君說你這孩子常年臥於桃花林修煉可是屬實。”


  天帝話一問完,金元便沒了言語,眼眸閃過幾絲複雜,抬眸看了看墨塵兩人處,這上神莫不是把那日的事情上報天帝了吧!


  “金元為何不回話,卻是盯著那梅花樹下而看。”天帝笑道。


  鳳皇見金元沉默不答,心裏已經了然,想必是她之前闖出去過桃花林,而且還闖下了不小的禍事。


  “天帝,是本君管教不嚴,若是這孩子任意犯了錯都是本君的責任,天帝責罰本君便好。”鳳帝起身請罪。


  “鳳君哪裏的話,本帝剛剛不過是在詢問這孩子話,鳳君突然請罪這罪倒是請得讓本帝甚是疑惑。”鳳帝雖是平緩的語氣,但在場的眾人都知,今日隻怕不會平靜了。


  金元對於鳳皇的行為視若無睹,嘴角滑過一絲冷笑,她就說這天帝怎麽有空來參加她鳳凰一族的壽宴,隻怕是醉翁之意吧!

  “回天帝的話,小仙在桃花林裏呆了一千年,甚是沉悶,便闖了鳳皇設下的禁錮,闖了昆侖峰,至於這事,鳳皇是不知情的,天帝若要問罪,就問罪於小仙吧!”


  聽見金元稱他為鳳皇,鳳皇眸光滑過一絲沉痛,看來她還是不願喚他一聲父君。麵容亦是沉穩,欲要開口。


  天帝已經道,“本帝倒是想聽聽金元仙君是犯了何罪,竟要向本帝請罪。”天帝故作疑惑。


  金元自是心裏清明,這天帝也是個裝傻充愣的主。也罷,她向來磊落,自是敢作敢當。


  “小仙無視天規,闖了昆侖峰,打昏了護山仙君,請天帝責罰。”金元說完,跪了下來,看也沒看鳳帝一眼,她不需要他護她。


  金元話剛說完,全場默然,眾仙君紛紛麵麵相覷,他們沒有聽錯吧,剛剛這金元仙君是說她闖了昆侖峰,更是打傷了守山的仙君?


  嘖嘖,這金元仙君莫不是被這鳳帝禁錮在桃花林性子沉悶了,去了這昆侖峰發泄一番吧!可是,這膽子也忒肥了,眾仙感慨之際,全都在心裏銘記,以後萬不能得罪這金元仙君。


  就連鳳皇聽了麵色亦是大變,一雙凜冽的鳳眸直射鳳後,鳳後亦是一副不知的麵容。


  玉玨看了看連認罪也如此狂傲的金元,漆黑的眼眸閃過一絲剪影,抿了抿唇,她去闖了昆侖峰想必是五日前的事,隻是父皇今日才提起,想必,也沒有說話。


  妍雙看著遠處神情張狂的女子,眉宇間竟滑過一絲心疼。


  “墨塵,這昆侖峰不能進?”她為何從未聽過,這昆侖峰還有不能進之理。


  墨塵聞聲,似是從睡眠中醒來,緩緩睜開漆黑的眼眸,道,“似乎是。”隨即眼眸動了動。


  似乎?妍雙蹙了蹙眉,那紅衣女子,今日莫不是要受罰了。心情沉了幾分。


  “你是說你闖了昆侖峰,打傷了守山仙君?”天帝一改和藹之氣,聲音已經噙上了冷冽之色,周身的威嚴散了開來。


  “是。”在天帝的威壓下,金元麵色不改。


  “你可知闖了昆侖峰需承受九天刑法。”天帝再問。


  “小仙知道。”


  “你可知打傷了仙君之犯更是重罪。”


  “小仙知。”


  “為何明知故犯。”怒沉之聲,鏗鏘震耳。


  “小仙有不得以而犯的理由。”金元卻是麵色不改。


  “有何理由。”


  “天帝恕罪,這個小仙不能說。”


  突然,元啟麵色冷凝,驟然起身,眸中寒冷乍現,盛光灼灼的看著金元。


  “好一個不能說,既然如此,你知闖昆侖峰要承受九天刑法,知打傷仙君亦是重罪,如此便自去九天之上領刑吧!”冰冷的話語久久回蕩在梅林中。


  三界之主,怎能容忍他人一再挑釁。


  “天帝,本君三子一女,獨這一女狂傲不聽本君之言,今日她有如此之犯,全是本君管教不嚴之責,本君願替她受這九天刑法之罪。”


  “鳳君,本帝便是看在你的麵上才沒有問你管教不嚴之罪,這事也是她自己認下,本君若是不嚴懲,那這昆侖峰豈不是日後任誰想闖便能闖,這天規是任誰想犯便可以犯?今日是你壽宴,本帝不想拂你麵子,你且不必多言。”


  元啟語氣不容商量,周身睥睨三界的至尊之威陡然而出,瞬間蔓延開來,全場寂靜。


  鳳皇嘴角滑過一絲苦笑,在他的壽宴上嚴懲他的孩兒,這還算是給他麵子?但是他是天帝。“是。”


  遠處的鳳後流露了擔憂之色。亦是有幾人麵色含笑,有時候太過張狂可是不好。


  妍雙亦是眼眸滑過幾絲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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