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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螳螂捕蟬

  車輪滾動的聲音在耳畔縈繞不斷,載著她們駛向未知的前方,土地上隻留下一道道車轍印跡。


  女孩們被屋子裏的迷香熏的昏昏沉沉,然後被人用破布堵上嘴巴,捆綁手腳,蒙上眼睛,由黃爺帶在身邊的大漢們挨個抗上馬車,就如同抗沙袋一樣扔在車上。


  因為曾服用過忘憂草的緣故,泠落早已百毒不侵,這點迷藥對她來說起不了什麽作用。


  可這粗魯的動作讓她險些繃不住,即便刻意放鬆身體,可意識清醒地被人扔上馬車,還是疼得她黑布下遮蓋的眉頭緊皺著,即便被堵住嘴巴,依然強忍著不出聲。


  與其他女子不同的是,泠落是單獨一人的小馬車。


  馬車行進的速度很快,空寂的路上,似乎隻有馬夫在,她聽到了車簾外此起彼伏的驅馬聲與馬兒的嘶鳴聲。


  泠落蜷縮在馬車裏,忍受著愈加劇烈的顛簸,額角不受控製地撞擊著堅硬的馬車木板,很快便紅腫起來。


  即便人沒被迷香熏暈,這也快被撞暈了,嘴裏的破布似乎還有股異味,胸口的惡心感開始不斷上湧,泠落死死忍著強烈的嘔吐欲望。


  另一邊


  黃爺坐著奢華而寬大的馬車,由馬夫平穩駕駛著離開了難民營,踏上回城的路。


  馬車內點著香爐,小廝提著茶壺,給黃爺倒了一杯熱茶,這是這兩天黃山新送來的毛峰,白瓷杯中湯色清碧微黃,不曾入口,初聞便是香氣如蘭。


  “那個女人可是送到小馬車上了。”


  “是。”


  “那便好,這樣的貨色賣給那群水匪定能賺個不少銀子。”


  小廝沏茶的手一頓,不解。


  “黃爺,您不是說留給公子嗎?怎麽又賣給水匪了,人是髒了點,洗洗就好了,依小的看憑那姑娘的氣質絕對和公子口味。”


  “一個小門小戶的商賈能有什麽氣質?”


  小廝撓撓頭,可那女人的確是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氣質,他嘴笨真的說不出來,可有氣質就是有氣質。


  “嗬,真以為我黃爺是個傻子嗎,這女人表現的過於鎮靜,怕是有什麽目的,剛才那話我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小廝越來越聽不懂了,那姑娘是鎮靜,可鎮靜也沒什麽吧。


  “別以為什麽女人都能往公子身邊送,萬一送的不是個枕邊風,而是個催命符,這責任誰都擔待不起。”


  小廝麵色一變。


  “這女人不至於吧。”


  “她的來曆絕非口中所說那麽簡單,一看就是沒吃過苦沒挨過餓的。”


  黃爺回想起看到泠落的第一眼,那璀璨的目光一下就讓他移不開,雖然她很快便垂下頭去,可他還是記住了。


  “這姑娘眼神太亮了,即便有意遮掩鋒芒也難掩半分,你自己掀開窗簾看看外麵的人都是什麽臉色,這才是難民該有的樣子。”


  小廝聞言掀開了馬車的窗簾,認真觀察著過往難民的臉,毫無例外,都是麻木,死寂與絕望,原來如此。


  “還記得她是哪裏人嗎?”


  “懷寧?”


  小廝放下車簾,回過頭來。


  “可在她話裏聽出半分懷寧味?一張嘴就是藏不住的臨安味。”


  黃爺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子。口音是最騙不了人的,尤其是在這個方言不曾統一,尚沒有普通話的時代。


  泠落在臨安生活的最久,說話間自然不由自主的帶著官話味,或許她自己有意遮掩,但還是露出了蛛絲馬跡。


  黃爺做這生意,浸淫於廬州黑白兩道多年,眼光最是毒辣,不然也不會如此受幕後之人的重視。


  懷寧是哪?那是宮離殤治水的地方,泠落沒去過,更不知道那邊的人如何說話,她不過是一時情急下隻想到這一個名字。


  來廬江幾天,泠落雖能聽懂兩湖地區的方言,可說完全模仿出來可還是太難了。


  而十裏不同音,百裏不同俗。懷寧話語廬江話還是存著很大的區別。


  小廝陷入沉思,自言自語著。


  “那這女人該是誰呢?她自己把自己換五個饅頭做什麽?”


  “廬江城有京城來的人,如今最有名的”不就是那一人嗎……”


  黃爺輕聲答著,他怎敢把璃王妃發買了呢?即便他殺人放火喪盡天良,也從未想過如此膽大包天的事,可是今日就做了。


  誰說她賣的是璃王妃,他賣的分明就是楊樹花。


  璃王妃既然敢自己走進來,便已經懷疑到了廬江高層,他不能暴露自家主子,瞞天過海的最好方法隻有一個,便是殺人滅口。


  落在那群毫無人性的水賊手裏,便是王妃也逃不了任人宰割的命運。


  死不死的已經不重要了,聽天由命吧,恐怕過了今日,璃王妃便要從這世上除名了。


  殺人不見血可是他黃端一貫的手段,誰說皇親國戚殺不得的?來了這廬江,便是他們隻手遮天了。


  最後,黃端沒想到璃王妃還沒死在他手裏,他便永遠留在回廬江城的路上了。


  當泠落讓葬安排的暗衛逼問出幕後黑手時,便殺掉了最後一個活口,隻見他擦著手中染血的長劍。


  “接下來去找葬大人?”


  “不必。”


  狙是如今除葬以外,繼明和暗後,宮離殤手下暗衛的二把手。


  暗在半年前因護衛璃王妃不力,致使璃王妃流落在外、璃王世子夭折而被清洗,與暗一同被宮離殤清洗的自然還有一批人。


  狙便是那時被選拔出來接替暗的,而明早就被王爺派到了璃王妃身邊。


  暗身首異處,明武功全廢,葬依然還是那個暗主,他終於爬到了副主這個位置。


  狙看著手裏沾上血跡的黑巾,眸色未動,他從來都知道暗衛的競爭有多激烈,更知道暗衛的命有多低賤。


  “回府,一切按原計劃行事。”


  黃端身邊的小廝已把黃端的計劃全盤托出,王妃有難。


  不過,他相信葬大人一個人能救出璃王妃,身為暗衛,最忌諱的便是自作主張。


  他沒有葬的家世,沒有明的果敢,更不會有暗的猶豫,不過後兩者的下場都不太好,都要引以為戒。


  他能爬到今天這個位置,除了日複一日的磨練,所憑借的就是“唯命是從”這四個字。


  無論發生什麽,隻有做到這四個字便不會出現差錯,即便出現差錯那也是主子的差錯,無他無關。


  謹言慎行,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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