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408.紅牆飛語
泠落並沒有直接回宮，而是趁機溜了一圈，她去了之前養心殿的遺址，就是雲端憶差點燒死她的那個地方。
時過境遷，泠落這麽久還是第一次來這裏，曾經的斷壁殘垣早就被打掃幹淨，隻留下一塊空地，聽說宮颯琪要在此地建一個高台。
“小明。”
明聞言現身，同泠落一起望向這片空地。
“你說那個地方還在嗎？那個救了命的地方？”
“王妃的意思是……”
明並沒有把話全說出來，泠落見他明白了，點了點頭。
“屬下知道了。”
泠落是想再次通過這裏的密道離宮，這就需要明找時間查探一下密道口了。
還好，她暫時不走，時間夠了。
泠落明明都已經決定和宮離殤好好過日子了，為什麽還想著逃跑呢？
她也不知道，養心殿藏著的那個女人始終是她心頭的一根刺，她總覺得自己的好日子快到頭了，就算五天後不走，也要為自己留好以後退路的。
“回宮吧。”
途徑禦花園，“嘩啦”一聲從紅牆另一側傳來，瓷器打破的聲音大的嚇得泠落不禁駐足側目，隻是她看不見。
剛想抬腳繼續回宮，便聽另一側傳來年輕小太監的聲音。
“你可小心點，這可是太醫院給養心殿端去的藥，養心殿裏住的娘娘們咱可惹不起。”
養心殿？娘娘們？
泠落再次停下腳步，直覺這件事和宮離殤藏在養心殿裏的那個女人有關，不過為什麽是們？難道養心殿裏不隻有一個女人？
泠落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然而紅牆外的聲音還在繼續。
“小允子……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這藥可怎麽辦？”
辦錯事的小太監差點哭出來，跪在地上趕緊收拾著殘局，靜得隻剩瓷片碰撞的聲音。
“還能怎麽辦？咱倆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從我手中的藥碗裏勻出來唄，實在不行再兌點水，她們應該也喝不出來。”
“對對對……”
“咱倆一人端一碗，幸虧今天就兩位娘娘侍寢，若是像以前那樣三位五位的，你這一摔肯定不隻一碗了，到時候我得跟你一塊沒命。”
泠落有些站不住地扶牆，今天兩位、之前三位五位……
“你要這麽說，也算是我命不該絕了。不過，你說這璃王也真是厲害，不愧行伍出身，夜禦五女，嘖嘖嘖……”
說到這，便聽那太監壓低聲音不懷好意地同另一人說道。
“為什麽不十個一起試試，這樣孩子不早就懷上了，你說璃王妃知道這事嗎？不都說璃王妃是個悍婦嗎？怎沒聽到什麽風聲。”
如此侮辱性極強的話讓泠落再也撐不住，倚著牆跪在地上，拳頭不由緊握眼中的淚無聲湧落，宮離殤背著她都做了什麽……
一旁的明握緊劍柄就要出手，卻被泠落攔下了，隻見她流著淚搖著頭，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收拾好殘局，便聽那邊的人邊走邊繼續吃瓜。
“這人家夫妻的事咱哪知道，璃王妃足不出戶的，璃王宮和養心殿裏的人嘴又嚴。”
“唉……都說璃王情深，前些日子璃王妃主動給璃王納妾，璃王還不收，這在養心殿藏著十個不是打自己臉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啊，聽說那位是個不下蛋的母雞。”
“不下蛋還留著做什麽？王爺也是可憐，生個孩子還得偷偷摸摸的。”
“可能是床上厲害吧，不然早休了。”
“那位床上再厲害，有這十個一起的厲害？”
隨後這裏隻剩下猥瑣的笑了，笑聲愈來愈遠，直至再也聽不見。
泠落死死拽住明，讓他不要衝動，恐怕宮裏的流言蜚語不少了，隻是天天不出門聽不到罷了。
她以為，宮離殤在養心殿隻養了一個能給她生孩子的女人。
泠落甚至想著宮離殤是因為愛她才瞞著她的，又或許是因為怕她傷害那個女人，沒想到是十九個……怪不得要瞞她。
“嘔……”
泠落再也忍不住，胃裏一片翻滾，喉嚨裏是壓不住的難受，跪在地上扶著牆幹嘔起來，他好惡心。
見泠落臉色慘白，連膽汁都快吐出來了，明不曾有半點嫌棄，臉上全是焦急。
“我去殺了那兩個閹人。”
泠落緊緊拽著他的袖子，哭著搖頭。
“別去嘔……咳咳咳咳咳……”
吐了一會的泠落終於壓製住胃裏的惡心勁了，雖然還惡心，至少不會再吐了。
“你去幫本宮找一套衣服，本宮要去養心殿。”
明有些猶豫了，王妃是要去找那十個女人嗎？事情鬧大怕會對王妃不利。
“不必回宮，隻要是幹淨的衣服即可，本宮去前麵的假山那等你。”
“是。”
明很快就找了一身幹淨的普通三等宮女服來，泠落在假山後換好。
“火折子有嗎？”
“有。”
明從懷裏掏出火折子，交給泠落，泠落將地上的髒衣服一下就點著了。
“走。”
養心殿
去而複返的璃王妃穿著宮女的衣服是要做什麽？
宮保聽到守衛的稟告，趕緊出來相迎，本以為是王美人和庾將軍的事又出了什麽問題。
可這次泠落沒再跟著他往宮颯琪所在的主殿走，進了門直奔守衛最森嚴的偏殿，宮保頓時傻眼了。
“唉唉！王妃，皇上不在那！”
“本宮知道皇上不在，那誰在那？”
“……”
宮保不敢說，泠落果然被守衛攔下了，最後連宮颯琪都驚動了。
“慕容泠落你又鬧什麽！”
宮颯琪對泠落可沒有這麽多的耐心，當他養心殿是菜市場嗎？當他成天沒事幹是嗎？
“宮颯琪……這裏麵有十個女人對不對？”
“對。”
宮颯琪毫不遲疑的話讓泠落笑了出來，不知道在笑誰，她就不該心存希冀，可不撞南牆怎麽肯回頭呢？
“這些女人都是給宮離殤生孩子的嗎？”
“不錯。”
泠落不能哭，她隻能笑，即便笑著哭也要笑，她的尊嚴啊自己必須護著。
“好了，你就當我沒來過吧，又給你添麻煩了。”
泠落說完轉身就走了，她的客氣從來隻給那些疏離的人。
璃王妃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留下一眾懵逼的眾人，宮保看了看皇上的臉色，似乎問道。
“皇上……這事要不要告訴王爺……”
“不必。”
他可沒心思幫宮離殤和慕容泠落處理感情問題，宮離殤這是還沒碰這些女人呢，若是碰了，慕容泠落不得反了天？
她生不出孩子就必須接受宮離殤碰別的女人這個事實，成為一國之母必須要有與之相應的大度。
小劇場：
宮離殤：（嚴肅）總有人對本王出軌一事造謠生事。在這裏本王要對所有人鄭重聲明——本王沒出軌，本王沒出軌，本王沒出軌！
百裏辰：（看戲）瞧瞧，你們都把孩子逼成啥樣了？宮離殤，你說沒出軌就沒出軌？
宮颯琪：（點頭）朕可以作證，宮離殤沒出軌，他不過是和別的女人生孩子而已。
宮離殤：（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