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傾月看望

  血濃於水,明明是互相在乎的兄弟倆,為何會到達如此不可挽回的地步?


  如果說南宮流雲的死隻是個嫌隙的導火索,那昨夜慕容泠落這件事讓這倆兄弟之間的矛盾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沉寂了七年的兄弟矛盾終於又浮出水麵,完全爆發。


  最後,宮離殤摔門而去,宮颯琪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緊閉的殿門。


  他再也強勢不起來了,閉上眼,無力又頹廢地癱坐在地上,忍住眼裏的淚水。


  宮保見狀不由心疼,趕緊上前扶他。


  宮離殤走後不久,宮傾月就去了璃王宮,昨夜的事宮離殤已經封鎖了。


  沒有人知道璃王妃和皇上孤男寡女的被困念卿塔內,沒有人知道璃王妃衣衫不整地被璃王救了出來,更沒有知道璃王妃刺傷了皇上。


  可是作為此次事件幫凶的宮傾月本就關注此事,從昨夜的蛛絲馬跡中也能猜出一二。


  因為牽扯到無辜的泠落讓她很是不安,翻來覆去竟是一夜未眠。


  宮傾月來的時候泠落剛起,還在臥床,即便她身上沒有什麽傷,可宮離殤並不讓她下床亂跑。


  “嫂子,你昨夜去哪了?我哥讓人在宮裏挨個的搜人。”


  “我……”


  泠落垂下眸有些欲言又止,糾結要不要和宮傾月說昨夜的事。


  泠落也知道此事不能外傳,不然本來她和宮颯琪沒有事最後都得被說成有事,流言蜚語的威力太大。


  而且此事本就適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泠落也怕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挑撥他們兄弟關係。


  泠落真的不敢想象那時候事情會惡化到什麽地步,到時很多選擇都會變成不得已的選擇。


  可是看著宮傾月關切的眼神,泠落還是忍不住去信任她。


  “沒事,昨晚你哥喝多先走了,我落了單,被人打暈扔進了念卿塔裏,還是你哥把我救出來的。”


  泠落絲毫未提宮颯琪,她的隱瞞讓宮傾月心裏一沉,泠落說謊那就證明昨夜肯定是發生了什麽。


  但她並沒有拆穿什麽,和泠落聊著天,很快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唉,我哥那個破脾氣從小就這樣,當我第一次得知他給我找了個嫂子的時候,可全是驚訝,我就想哪家的姑娘這麽倒黴。”


  泠落聞言沒義氣地笑了,對,她就是這麽倒黴。


  想起第一次見麵時宮離殤那個冷冰冰的麵孔,想起昨夜宮離殤的溫柔,泠落的眸子裏全是甜蜜與幸福。


  說來也要感謝君墨夜,不然泠落那天怎麽可能會遇到宮離殤,恐怕兩人不會有任何交集,隻能無緣地擦肩而過吧。


  “我第一次和你哥見麵的時候差點被嫌棄死,我和他說話他都不理我,我以為他不會說話,還好心安慰了他一句。”


  說來,泠落就氣,氣得翻了宮離殤一個白眼。


  宮傾月一聽頓時就能想到那尷尬的畫麵,笑得格外歡暢,這的確是他哥能幹出來的事。


  “你都不知道你哥一開始多討厭,趁我哥不在,經常對我動手動腳占我便宜不說,還一個勁兒的催我,討厭鬼。”


  宮傾月一挑起話題,泠落的嘴根本就刹不住,在這吐槽宮離殤足足吐槽了半個時辰。


  宮離殤剛一進門就聽到內室裏傳來的滔滔不絕的吐槽聲,也不由回憶起了兩人曾經的那些日子。


  遇到泠落之後、會琉球之前的那段日子可以說那是他生命中最為單純美好的回憶。


  剛才和宮颯琪吵架的壞心情頓時就消失不見,嘴角不經上揚。


  生命中總有一個人能驅散陰霾,治愈一切。


  幸好昨夜她沒事,如果真的發生什麽,宮離殤或許能過這道坎,可他知道泠落過不去,泠落的性子他最為了解。


  見宮離殤回來了,泠落立刻就慫,不敢再說他壞話,偷偷地瞥了他幾眼,也不知道聽沒聽到。


  “怪不得我一路都在打噴嚏,原來是你在這罵我。”


  宮離殤的眼神裏雖然佯裝出怒意,可嘴角的笑意根本就壓不住,泠落聞言心虛的咬唇,小聲嘟囔著。


  “這都是事實嘛……”


  “有什麽不滿直接和我說,你和傾月說什麽。”


  宮離殤直接站在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床上低頭裝死的泠落,強大的氣場讓她招架不住。


  宮傾月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直笑,看著兩人在這打情罵俏,無奈搖頭。


  “我錯了……”


  泠落怯怯地伸出手拉住宮離殤的袖子小幅度地晃著,抬眸撒嬌看著他。


  宮離殤見狀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泠落能很快走出昨夜的陰影,他也很高興。


  因為顧及泠落,怕她想起那些不好的經曆,宮離殤已經做好了短時間不碰她的準備了。


  一想起昨夜,宮離殤的眼神就一冷,或許沉浸在溫柔裏的泠落並沒有注意到,但是一旁的宮傾月很是敏銳地察覺到了宮離殤暗藏的殺氣。


  時間分劃線-——

  宮離殤和宮傾月出了殿門,兩人向外走去,宮傾月試探問道。


  “昨夜……嫂子沒事吧。”


  “沒事,有驚無險。”


  宮離殤並沒有細說,不過聽到他這句話宮傾月放心了不少。


  如果泠落出事了,恐怕她一輩子都不會心安,因為念卿塔的門是她親手打開的。


  玉子寒為什麽要把泠落牽扯進來?為什麽不和她商量?


  想到這,宮傾月的眼神一冷,隨口問了一句。


  “宮颯琪……怎麽樣了。”


  “正在養傷。”


  宮離殤說完突然停下腳步,垂眸看向宮傾月,認真嚴肅地囑咐著。


  “不要輕舉妄動,宮颯琪不是你一個人能動的。”


  宮傾月垂眸點了點頭,她的確是想趁此機會幹點什麽,宮颯琪受傷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不過聽宮離殤這樣說,她的心思也就收了起來。


  翌日,上午


  宮離殤坐在外室,等泠落換衣服,他要帶著泠落出門散散心。


  今日的泠落穿了一身白衣,發髻上也沒戴什麽飾品,十分樸素。


  看到她這一身打扮,宮離殤眸色一緊,頓時就明白了,因為四空,泠落向來心細。


  “小殤殤……你今天要不要和我一起穿素衣……”


  看著他晦暗不明的臉色,泠落試探地問了一句。


  四空圓寂,總不能當不知道吧,雖說父子關係斷了,可是血緣還在啊。


  即便不能披麻戴孝,也得穿個素衣守孝表示一下吧,死者為大,畢竟是一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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