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兄弟矛盾

  “以後不會再丟下你了……對不起寶貝兒……”


  麵對如此自責的宮離殤,泠落心裏也很不是滋味,扭臉安撫地親了親他的臉頰,之後繼續說道。


  “其實……我看到他的時候,他就有些不對勁了……”


  對於宮颯琪,泠落雖然後怕,但是並沒有太多的責怪,中了藥誰都會失去自製力的。


  是誰把她打暈放到了塔裏的?宮颯琪又是如何中藥的?這些疑點是關鍵。


  說到底,宮颯琪也有些無辜,他們兄弟之間不能因為這件誤會而產生矛盾。


  泠落答應過四空要讓他們兄弟倆好好的,如今四空剛去世,他們兄弟真的不宜再出什麽亂子。


  “我們不提他。”


  可泠落的解釋未說完就被宮離殤打斷了,埋首在泠落的頸肩,輕吻著她的脖頸。


  直到曾經的那些痕跡都被新的吻痕覆蓋,宮離殤這才覺得順眼了很多。


  宮離殤不願意聽,泠落也不敢再提。


  翌日清晨,宮離殤趁泠落還沒睡醒,直接衝去養心殿找宮颯琪理論了。


  養心殿內

  守護侍衛還沒來得及去通報,宮離殤就直接不客氣地闖了進來。


  見宮保端著托盤站在一旁,而宮颯琪穿著黑色的絲綢裏衣,手裏端著一碗藥,正靠在床上一勺一勺地喝著藥。


  碗裏還有半碗黑乎乎的藥,看樣子是剛喝了幾口,不等他喝完,宮離殤陰沉著臉色,直接開門見山問道。


  “昨夜的事你可有什麽好說的?”


  宮颯琪未語,心裏極為清楚宮離殤的來意,不由心酸。


  為了那個女人宮離殤根本就不問自己的死活,這就是他疼愛多年的弟弟,真是心寒。


  宮颯琪不緊不慢的將碗放回宮保手中的托盤上,宮保見狀將托盤呈上前,宮颯琪也好夠一點。


  兄弟倆的視線隔空對上,再也沒有小時候的溫情,此刻全是劍拔弩張。


  “朕,無話可說。”


  “宮颯琪,我給過你機會。”


  宮離殤的眉頭微蹙,聽泠落說昨夜的宮颯琪不對勁,對於這個哥哥他還是心存希冀。


  如果宮颯琪當時真的有什麽苦衷,有什麽不得已,他也不是非要為難他,宮離殤要的隻是一個說法而已。


  “嗬,機會……這個機會讓朕知道你的女人味道還不錯。”


  宮離殤臉上的怒氣再也藏不住,上前一下就提起宮颯琪的衣領,目眥欲裂。


  “我知道你們什麽都沒發生!”


  他的突然動作,嚇得宮保一愣,反應過來急得趕緊攔他。


  “皇上身上還有傷,不能動!不能動……”


  此時激動的宮離殤已經顧不上宮保了,宮颯琪一抬手,宮保見狀退後一步,不敢再說什麽。


  隻能心疼地看著宮颯琪滲血的傷口,王爺也老大不小的了,什麽時候能心疼心疼皇上呢?

  宮颯琪冷笑,嗤了一聲。


  “你倒是相信她。”


  “你知不知道她是你弟弟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弟弟有多在乎她!”


  “你也知道你是朕的弟弟,一走就是七年,回都不回,連朕的死活都不顧,如今為了一個女人在這跟朕動手!”


  宮颯琪也激動地吼了出來,牽動了腹部的傷口,繃帶已經透出了更多血跡。


  而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此刻隻想和宮離殤大吵一架,這一架遲了七年。


  七年來,這是他和宮離殤說話最多的一次,即便是以這種方式。


  靜謐的養心殿裏全是兩人的回聲。


  “我如果動了你後宮的女人你又該如何!”


  宮離殤陰沉著臉問了回去,隻聽宮颯琪嗤笑一聲。


  “從小到大朕的東西對你什麽不舍得?喜歡盡管拿去。”


  宮颯琪並不知道此時的他有多麽無情,可惜後宮那些癡心的女人們看不到。


  “南菱蕙呢?”


  “一樣。”


  宮離殤曾經對泠落說的沒錯,宮颯琪這人根本就沒有愛。


  看著他冰冷的眸子,宮離殤不禁嘲諷冷笑,他這個哥哥當真是無情無義,這個至高無上的位置改變了他太多太多。


  “嗬,那你的江山給不給?”


  “給。”


  “這可是你說的。”


  宮離殤鬆開了宮颯琪,低頭看了一眼他被自己攥得不成樣子的衣領和染上血跡的繃帶,不忍一閃而過,隨後眸色一冷。


  “就是朕說的,七年前為了南宮流雲,七年後為了慕容泠落,宮離殤,你除了能對朕這樣肆無忌憚,還能對誰!”


  宮離殤聞言眼眶一紅,南宮流雲這四個字一直是他揮不去的噩夢。


  “七年前你害死我的兄弟,七年後你差點毀了我的女人,要不是因為你是我哥哥,我會忍你這麽多年?你還想我怎樣!”


  “難道朕就不是你的兄弟?”


  宮颯琪紅著眼問出這句話,掙紮著下床,手捂著腹部,忍著傷口上的痛與宮離殤麵對麵站著。


  一下撩起自己左手的衣袖,隻見他小麥色的胳膊上密密麻麻全是刀疤,大大小小不下百道。


  “因為南宮流雲你棄朕七年,你可知這些年朕一個人過的有多難?每一道傷疤就是木雲派的一次脅迫。


  朕毫無兵權,既為皇帝卻不得不一退再退。你閑養的蘭陵兵馬什麽時候成過朕的底氣!

  你可知那些人想怎麽對付你?為了保住你的蘭陵封地,朕做了多少努力?你可知朕這些年為何遲遲未有子嗣?”


  宮離殤的離朝是一種逃避也是宮颯琪對他的一種保護,這樣宮離殤才能遠離這些爭鬥。


  可是,七年的音信全無,宮颯琪不止一次派人去九州找宮離殤,一道又一道的召令全都石沉大海。


  宮颯琪沒有別的想法,並不想把宮離殤牽扯進這權謀爭鬥,他隻是想看看他,哪怕一麵也好,可是這個弟弟比他想象的還要恨他。


  七年未見啊,去年生日宴若不是宮颯琪以退婚為由,恐怕宮離殤也不會回來。


  可那生日宴宮離殤在宮裏呆了還不到兩天,宮颯琪也就宴上見了他一麵,之後宮離殤就提前離席,匆匆回了九州。


  如果不是因為婚事,恐怕宮離殤還不會回來,他難道想離家出走一輩子不成?


  宮颯琪這些年有多難宮離殤都知道,他一直都在留意著琉球的消息,可他也一直在冷眼旁觀。


  這是宮離殤對宮颯琪的一種報複,也是對南宮流雲的一種贖罪。


  站在一旁的宮保掩麵無聲哭了起來,宮颯琪這些年怎麽過來的,他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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