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第一公子

  隻見泠落上前一步,踮起腳附在他耳邊低聲道了一句。


  “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不等宮離殤多說什麽,泠落就走了,呆呆看著她消失的方向,宮離殤有些失態,半響都沒回神。


  蕭峰在一旁也沒有催促,他與自己夫人的感情就是如此甜蜜,身在皇家,能有如此感情著實是不易啊。


  杭州集市

  一片繁華熱鬧,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這裏的特色小吃,簡直就是吃貨的天堂。


  在這裏,泠落與很多現代美食久別重逢。


  “油炸檜!剛出鍋的油炸檜!”


  泠落停下腳步,歪著頭咬著手指呆呆地看著剛從油鍋中撈出來的大油條。


  她好久沒吃了,自從穿來就再也沒碰到過了。


  泠落看了明一眼,走了過去,找個座位坐下。


  “老板要三個油炸檜!”


  “好嘞!”


  此時不是飯點,攤上的人少,說著,老板就給上了桌。


  “明,坐吧,咱們一起吃,你看著我吃有什麽意思?”


  明有些遲疑,隨後搖搖頭,他一個下人怎麽能和主子同桌而食。


  “快點,一會兒涼了。”


  泠落夾了半根放在自己的碟子上,剩下的半根放到了明的碟子上。


  明這才猶猶豫豫地坐下吃油條,吃得很不自然,泠落隻吃了半根,見他味同嚼蠟般一直往嘴裏塞,好心提醒了一句。


  “不要吃的太飽,一會兒還有好吃的。”


  明吃了一根半,最後剩下一根,詢問似的看向泠落。


  泠落看著被剩下的油條笑了笑。


  “打包,給你家王爺帶回去,千萬不要說是剩的,這是專門帶的。”


  “……”


  “聽到沒!說漏了嘴,我跟你沒完!”


  見明不說話,泠落凶巴巴的威脅。


  明的麵癱臉上竟然有了笑意。


  “是。”


  之後,兩人又吃了蝦肉小籠、蔥包檜、炸春卷……自然每個都給宮離殤打了包。


  最後,泠落實在是吃不動了,這是她生平最撐的一次,有氣無力的問道。


  “你飽了嗎?”


  明遲疑地點點頭,以他的飯量其實還沒飽,半響道了一句。


  “其實……王爺會在杭州停留三四天,王妃不用一下吃完。”


  “你怎麽不早說!”


  泠落被這腦殘手下氣的拍桌子,吼聲招來周圍人異樣的眼光,泠落羞愧地低下頭,起身就走。


  明有些無辜的看著泠落氣衝衝離開的背影,她也沒問啊,作為屬下最忌諱的就是多話了。


  唉……


  主街

  “讓讓!讓讓……”


  一隊身著異服的人強硬的清路,看上去是胡人,他們是代表西域來參加武林大會的。


  泠落一眼就認出這就是停在蘇州客棧外的馬車,車簾擋住了視線,讓她什麽也看不到。


  但她還是能感覺到那強烈的目光注視,餓狼般鋒利的目光,讓泠落又開始毛骨悚然。


  又是那個恐怖的男人,知道轎中的主不好惹,那她就躲著點好了。


  可是天違人願,胡人清路時的推推搡搡,推倒了一位正挎著籃子賣栆的老太太,籃中的紅棗散落一地。


  老人心疼地蹲下身趕緊撿棗,臉上全是急切,見那隊人要踩踏路中央的棗子,老人不要命的衝了出去。


  “別踩!別踩我的棗……”


  “老東西你給我讓開!”


  領隊的胡人大漢揪住老人的衣領,一臉凶狠的看著老人,這就要拔劍。


  老人被這惡徒嚇得已經哆嗦地不會說話了。


  明的劍不曾拔出,用劍鞘給胡人的手一擊,疼得他立刻鬆開了老人。


  泠落上前扶住老人,眼神冰冷的掃視著這一隊胡人,隨後將視線落在了剛才動手的那人身上。


  “不讓又怎樣?等撿完棗再走不行?多等一會能死是嗎?”


  泠落的語氣溫柔,卻能讓所有人都能聽清,蹲下身幫老人撿著地上棗。


  “你們是趕著投胎呢,還是趕著送死呢?這麽著急幹什麽?”


  “敢罵我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胡人大漢瞬間拔刀指著泠落,瞬息之間,明也拔刀指向大漢。


  看到拔刀相向的兩人,泠落溫柔地笑了笑,伸出纖纖玉手附在明的手腕上,攔下了他的劍。


  “蠻夷之所以被稱為蠻夷,是因為他們未經開化,而我大秦天朝上國,以文治國,作為君子,這點氣度還是有的。”


  說著,泠落不怕死的走向胡人的利劍,逼得他連連後退。


  “更何況入我中原,在我杭州,還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欺我杭州人!你就不怕有命來沒命回嗎?在我大秦國土,你動手一個試試!”


  泠落最後一句話說的很有氣勢,個子雖然不高,可眸中的淩厲震的男子不敢再放肆。


  這時周圍的百姓也不再害怕他們,一人一句地指責起來。


  “是啊,真是太過分了……”


  “區區蠻夷也敢在我杭州撒野……”


  “欺我杭州無人是嗎!”


  泠落成功引起了民憤,激起了百姓的團結,但她瞬間感覺那轎中的視線更加鋒利起來,看得她想轉身就跑。


  泠落也不知道自己沒事慫啥,可能那是她對危險的預知。


  馬車裏出來一個白衣男子,僅透過一個撩車簾的動作留下的縫隙,泠落看到了那名黑衣男子的衣角。


  白衣男子一臉溫潤,臉上帶著歉意,笑著看向周圍的百姓,最後看向泠落。


  “手下無禮,在下替他向大家賠罪了。”


  “看!第一公子誒!”


  “竟然是玉公子……”


  人群中的女人們頓時騷動起來,第一公子在江湖上的名望也不低,不過都是靠一些女人追捧。


  不過是個師從桐城君子的玉麵小生罷了,武功武功不行,人品人品不行,也就是這群花癡女人看得上他。


  玉子寒,江湖第一公子的名號泠落還是有所耳聞的,他長得過於陰柔,眼神也不光明磊落,看著就不像好人。


  玉子寒一賠禮,在場的大多數年輕女人瞬間就原諒他了,泠落眼神一冷。


  “公子是搞錯了吧,你和大家賠什麽禮?受害人是這位老人。”


  不等玉子寒說什麽,就有女人開口替他說話,直接懟上了泠落。


  因為正值武林大會,杭州城裏參加大會的江湖女子更多,所以她們更加敢愛敢恨、敢想敢說。


  “玉公子都賠禮道歉了,你還想怎麽樣?”


  泠落聞言看向人群中的發聲處,對上了那名女子的視線,隨後轉頭看向老人脖子上被衣領勒出的青痕,眼神漸冷,可笑的無害。


  “我想怎麽樣?姑娘請上前說話,我告訴你我想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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