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蘭陵城外

  宮颯琪手裏的兵力不多,也就是臨安城內的兩萬巡邏部隊,宮裏的一萬羽林軍,和一千皇帝近衛——金吾衛。


  而義興侯和雲王在城外駐紮著五萬大軍,這本該由宮颯琪掌控,屬於保衛都城的中央主力軍,可因為登基時留下的曆史遺留問題,這塊的軍權至今還是沒有收複。


  關於大秦的兵力部署,邊關一共有二十萬守軍,分為五六部分,主要駐紮在軍事重地上。


  而各地城池也有著自己的守軍,但地方的軍權並不大,宮離殤的封地上也可以私養軍隊。


  世人都知道璃王有些五萬私軍,可究竟是不是真的隻有五萬就不得而知了。


  對於封地,璃王有著絕對的自治,政治、經濟、軍事完全獨立,而宮颯琪也是給了這個弟弟很多特權,稅收、朝貢等均被免除,而且爵位、特權世襲。


  有人說璃王的封地是“國中之國”,這話也不無道理。


  隻是璃王在封地所呆的時間很是有限,主要還是留在京城的時間長。


  來去封地也並非自如,需要皇帝的首肯,這其實也是一種政治上的牽製。


  就在寧皓和義興侯快要吵起來的時候,宮颯琪突然開口,將矛頭指向宮離殤。


  “皇弟如何以為?”


  宮離殤穩坐如山,並未起身,淡定開口。


  “臣以為,大秦與鮮卑必有一戰。兩國雖然早已締結和約,可當年和的太過草率,那以後戰的也必定突然。”


  “朕記得過不了多久就還是江湖盛事武林大會了,屆時鮮卑也會來人,皇弟不如替朕走一趟,探探口風,也為我大秦招攬些人才。”


  “臣領旨,隻是臣有一事相求。”


  “皇弟請說。”


  “臣有七年未回封地,此次也想趁機帶王妃去封地看看,認認家門。”


  “準奏。”


  此次早朝,泠落全程未說話,一直在靜靜地聽著看著。


  時間分劃線-——

  下了早朝,大臣們魚貫而出,走出正陽門,雲王剛踏上馬車,義興侯就叫住了他。


  “雲兄留步,可否搭在一程?”


  雲王笑著點頭,兩人上了馬車。


  “璃王剛剛回朝,鮮卑這動靜……”


  義興侯話未說完,有些欲言又止。


  “宇文拓疆和宮離殤的矛盾沉寂了這麽多年也該出來翻翻舊帳了。”


  “那此次我們……”


  “按兵不動,璃王不是還有兵馬呢嗎。”


  “雲兄是想……”趁機對小皇帝發難?

  “話說出來就不靈了。”


  雲王一笑,混濁老練的眸子中帶著幾分勢在必得。


  “本侯倒是覺得兩國交戰不可能如此火速。”


  “可這仗終究是要打的,幾十年都等了,也沒什麽好急的,木兄打算如何?”


  雲王的眸子突然看來,義興侯垂下眸,歎息道。


  “隻求對得起祖上基業。”


  木家已經沒落了,從先皇開始,義興侯府就開始不得重用了,他也隻是想把曾經的權勢謀回來而已。


  義興侯不同於雲王,他並沒有造反的野心,但是他們早就在一條船上了,不可能有人獨善其身。


  “木兄如何全憑自己意願,本王絕不強求,木兄既然當職戶部,璃王出征的時候還希望木兄多多設阻。”


  “盡力而為。”


  沒有充足的軍費,行軍都是問題,就算京城有難,璃王也不可能很快趕回來。


  雲王袖中的手握緊,他需要的是機會,和時間。


  地點分劃線-——

  泠落和宮離殤兩人出宮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這一行誰也沒帶,就騎著一匹馬,暗處自然有隱衛跟著。


  泠落被宮離殤圈在懷裏,兩人在打馬而過,一路上走走停停,遊山玩水。


  走了一會兒,兩人下馬小憩,稍作休息,宮離殤在一旁飲馬。


  泠落坐在溪邊,喝著水壺裏的水,突然看向宮離殤,道了一句。


  “親愛的。”


  宮離殤手中的動作一僵,這柔柔糯糯的聲音竟然喊出了這樣甜蜜的稱呼,這是出乎宮離殤意料的,畢竟泠落的臉皮太薄。


  愣了幾秒,宮離殤才僵硬地轉過頭來,眼神熱切地看著泠落。


  “你剛才叫我什麽?”


  泠落被宮離殤這炙熱的眼神看的臉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移開視線。


  “我……我就是想問個問題……而已。”幹嘛用那麽露骨的眼神盯著她看?

  宮離殤一個閃身就來到泠落身邊,一下就把把她扯到懷裏,深沉的聲音裏帶著激動。


  “再叫一遍。”


  “親愛的……”


  泠落抱住宮離殤的腰,將臉埋在他懷裏,閉上眼睛不敢看他。


  “再叫!”


  “親愛的。”


  泠落這次沒了前兩次的嬌羞,語氣帶著幾分不高興,他有完沒完?


  宮離殤勾唇一笑,低頭在泠落的耳畔低語。


  “我還是更期待落兒喚我‘夫君’……說吧什麽事。”


  “……額,被你一打岔,我忘了……”


  泠落欲哭無淚,絞盡腦汁,半晌之後才想起來,就她這記性啊。


  “我還不知道你的封地是哪呢,你不講講嗎?”


  宮離殤搖頭一笑,故意吊著泠落的胃口。


  “到了你就知道了。”


  聽得泠落直翻白眼,不願意說就不願意說。


  中午時分

  兩人在蘭陵城外的一處茶棚歇下,泠落喝著這裏的茶,吃的卻是自己從宮裏帶出來的點心。


  泠落一邊吃一邊打量著這間簡陋的茶棚,茶棚不大,由一對母子經營。


  從這陳舊的木製桌椅來看,這茶棚已經有些年頭了,但裏麵打掃得卻很幹淨整潔。


  毛病不少且有潔癖的泠落對這小店還是能看得過去的。


  “啪啦!”


  “咣當!”


  旁邊桌上的人將茶壺摔在地上,隨後站起來踹翻了凳子,開始破口大罵。


  “大爺我花銀子就是為了喝你口泥湯!”


  正給別桌上茶的老嫗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前彎腰賠禮,不斷解釋著。


  “大爺,我們這茶雖是粗茶,但絕對幹淨,不會有……”


  “老東西,大爺我還騙你不成!我說你這是泥湯就是泥湯。”


  老嫗的話還沒說完,男子厲聲打斷,惱羞成怒地伸手,一把就把老人推到在地,繼續罵罵咧咧。


  “哎呦……”


  老嫗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一手扶著腰,一手杵著地麵。


  已經六七十歲的一把老骨頭被成年男子用力一推,在沒有外力的幫助自己根本就起不來。


  這時,在後屋煮茶的兒子聽到棚子裏的喧鬧聲,掀簾而出,見自己的老母親被推到在地,頓時就急了,趕緊上前扶人。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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