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3章 魔尊身敗
「鎮魔鼎!」
魔尊神色難看無比!
他已經看出來了這是針對他的布局,但看出來的時間卻晚了。
「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魔尊又驚又怒,那是上界至寶,在一個非常強大的修士手中,怎麼會落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九靈尋寶貂手中,難道,那個修士和這個孽畜一起在算計他?
能夠布置如此大的手筆,光是九靈尋寶貂是絕對不行的,至少有與魔尊同等境界的仙人在幕後下手。
最重要的是,此鼎有鎮魔化仙之能,是魔尊的剋星之一!確切的說,是許多仙人的剋星!
無憂之母攤開玉手,鎮魔鼎化作巴掌大小,靜靜的立在掌心之上,她含笑說道:「既然要算計魔尊,自然需要能夠對付魔尊之物。魔尊法力無邊,魔威蓋世,除了鎮魔鼎,還真找不到多少能夠鎮壓魔尊的法寶呢。」
魔尊心中驚怒,卻冷聲說道:「不要以為此物叫鎮魔鼎,便能夠奈何的了本尊!爾敢算計本尊,本尊便是拼著數百萬年心血不要,也要追殺爾等,至死方休!」
女子絲毫不害怕被威脅,反而說道:「如此一來,我倒是很期待魔尊的手段。」
「你會看到的。」
魔尊緩緩說道:「你們是怎麼發現的,又怎麼確信我會到這裡?」
無憂之母淺笑:「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魔尊做的太過了,想要找的話,就能發現魔尊的痕迹。至於後面的問題,堂堂魔尊,也要問這麼幼稚的問題嗎?」
魔尊默然,以幕後之人的手段,既然發現了他,想要算計他,那魔尊的想不到萬雪山脈都不行,他們有的是手段進入此處!
不管黑手骨在誰的身上,是老修士還是其餘的生靈,可能都會遇到陸狸。雙生古金狼這樣的生靈,也只是炮灰棋子而已,只負責將此處的消息傳遞出去。
從萬雪山脈出現開始,魔尊就註定要落入瓮中!
換成是任何一個道主級別的,都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魔尊也是一時氣昏了頭,想他堂堂道主,便是現在是留在黑手骨里的一段意識,但那也是自己的手骨,是仙人之骨,而他本尊還是強大無比的魔仙,縱橫仙界無敵的強大存在,竟然被他人算計了!
「今日便是你跪下求饒,你與你背後之人,也會永世不得超生!」
魔尊聲音冰寒,讓原本就冰冷的萬雪山脈都要陷入冰封之中。
無憂之母始終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本來對魔尊聞名已久,沒想到聞名不如見面,只是聽到魔尊喋喋不休的無用之語。威脅若是有用,魔尊怎麼會落到現在這般地步?」
「真以為本尊任由爾等宰割了?」
魔尊寒聲說著,身上魔氣陡然衝天!
魔雷萬道,猶如萬魔咆哮,於虛空之上滾滾而來!
無憂之母嘴角含笑,玉指一點,那毀天滅地般的力量,在半空中戛然而止!
「九曲誅仙,魔尊也應該知道,怎麼還做如此無用之功呢?」
無數魔雷仍然滔滔不絕的落下,卻沒有一顆造成任何動靜,全都在半空中被消散了。
九曲誅仙出自傳說中的誅仙大陣,真正的大陣已經失傳,有強者在其傳下來的部分殘陣推演出威力驚人的九曲誅仙大陣,九曲連環,一陣誅仙!
魔尊的魔雷落不下來就會消失,他的萬般法術都被大陣吸收,只要是外界而來的,根本進入不到陣法之中。
無憂之母是完全可以讓他的魔雷之術施展不出來的,但她沒有那麼做,就是心存戲耍魔尊的心思。
像是魔尊這種存在,一念可生萬法,對無憂之母的心思很了解,但是他已經施展了萬般法術,都被九曲誅仙陣所吸收。對這個縮小版的誅仙大陣魔尊曾經有所耳聞,傳言其曾經是一個女道主所有,只聞其名,不見其陣,仙界之人都以為其為謠傳。
許多仙人都猜測,女道主實力不是最強,所以就傳出其有誅仙殘陣,並且以殘陣為基礎,領悟出頂級仙陣,九曲誅仙大陣,目的是為了防止有強大的道主會對她不利。
道主與道主之間,也有差距,會有實力極強的道主狙殺實力稍弱的道主,奪其造化,增長實力!
世人的推測到底真假無人證實,不過這個說法流傳了下來。後來女道主消失了,說法便更加可信了。
從陣法出現后,魔尊就知道傳言不實,那個女道主,是真的有九曲誅仙大陣。
八方裂神大陣,不過是一部分偽裝而已,真正的陣法早就布置好了,隱藏在兩條九階山脈的後半段之中。
魔尊的意識在黑手骨之中,是不會隨便出現的,除非他選中的傀儡受到致命威脅或者是找到了他的目標。
無憂之母以仙骨為誘餌,也以仙骨偽裝了陣法,讓魔尊落入了圈套之中。他根本沒有想過,自己分明才是下棋之人,怎麼會被別人所算計。
可以肯定的是,可能九曲誅仙陣的主人,那位女道主參與了其中,這就和他推測的,只有道主級別的人才能算計他相吻合了。魔尊想不通的是,他與女道主素未謀面,沒有衝突,為何要算計他?
而鎮魔鼎威名赫赫,不知道鎮殺了多少強大的仙人。
它沾染的仙人之血,誇張點說,可以化作血海了。而它偏偏又能不斷的吸收仙人精血,強化其身。鎮魔鼎煞氣無邊,凶厲無比,看上去它被托在掌中,只是普通的小鼎,但曾經見過它狂飲仙人之血的魔尊,則是深知其可怕之處!
那是能夠位於仙界十大仙器之一的絕世兇器,對魔尊又有克制之效,要是能夠弄死其主人,將鎮魔鼎據為己有也好,但其主人實力太強,但凡招惹的都被其所滅殺。
最可怕的是,即便是道主也知曉鎮魔鼎之主是男是女,是人族還是其他的種族!
這樣一來,就有兩個道主在算計他了。魔尊想到這裡,眼皮狂跳,神色難看至極,自己什麼時候又得罪了鎮魔鼎之主?
「是不是在想著怎麼會被那兩位道主所算計?」
無憂之母開口,聲音悅耳,在魔尊耳中卻很可惡,被猜中心思后,他淡淡說道:「你不該給我時間的。」
「魔尊太自信了。」
無憂之母雪白的赤足踩著黑蓮,白衫飄飄,絲帶微微吹動,她容貌極美,輕輕一笑,便可傾城:「既然我們會算計魔尊,自然將魔尊的一切都算計在內了。」
「魔尊的魔神劫可以無視任何禁制、陣法,直接撕裂空間離去,不會留下任何氣息和痕迹。」
無憂之母的每一句話,都狠狠的擊在了魔尊的心頭,他雙眼一眯:「你們連魔神劫都知道,看來對我了解甚深,既然如此,還不快些送本尊出去!否則,待我脫困,本尊降臨,叫你們神魂俱滅!」
「魔尊的本尊若是來此我便信了,可惜魔尊本尊被困無塵仙宮,對此處鞭長莫及了。」
「你!」
魔尊這一次才是真正驚駭了,他驚怒不已:「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無憂之母呵呵一笑:「魔尊忘了,我們能對魔尊出手,自然是對魔尊非常了解的。」
「你!」
魔尊雙眼之中爆出兩道烏光,在空中合二為一,化作一道殺戮之光,一路撕裂了虛空,徑直來到黑蓮之前!
叮!
鎮魔鼎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黑蓮上空,那道殺戮之光撞擊在了鎮魔鼎所放出的金光上,並且金光一卷,將那道殺戮之光被拉進鎮魔鼎之中,只是片刻就被煉化了。
超然之息升起,一股誅仙滅神、凌駕一切的力量悄然出現。
九曲誅仙大陣一閃,純粹的誅滅之意蔓延整個大陣,清濛之光射出,魔尊揮袖甩出法術,想要將其阻擋,但所有法術都被那道光芒擊碎。
頃刻間,魔尊已經施法上千次,一般的修士,根本看不出來他們的交鋒。只以為魔尊只是簡單的揮了揮衣袖,想要阻攔而已。
陣法之力斬滅一切,魔尊的法術根本無法阻擋,他身上飛出數件法器,全都被一道陣法之光斬碎!
老修士的法器脆的像是一張紙,什麼都攔不住陣法之力。
魔尊臉色陰沉,他的魔神劫確實無法使用,有鎮魔鼎鎮壓,九曲誅仙陣在側,根本無法撕裂此處的空間!
鎮魔鼎的真正功效便在於此處,防止他以魔神劫逃離。
他最大的仰仗沒了,魔尊就是籠中鳥,只能坐以待斃。
坐以待斃不是他的性格,魔尊身上魔氣升起,凶焰一起,大步一跨,身上的魔氣就暴漲數倍!
魔焰凶厲無比,想要燒灼虛空,燒穿陣法,身上的魔氣,也在撼動陣法。陣法顫抖,大地崩裂,一座座山峰倒塌消失,陣法之力不斷出現,也在不斷修復毀滅的陣法。
老修士渾身鮮血,肌膚全都裂開,精血湧出,只有脖子以上完好無損。
魔尊在動用自己黑手骨的力量,老修士的肉身無法承受,已經要碎裂了!
無憂之母見狀,不慌不忙,蓮足白光一閃,鎮魔鼎帶著黑蓮,已然到了魔尊頭頂。
那凶厲的凶焰不斷上升,四周一片枯寂,燒出一個個不斷滴落黑色液體的黑洞來,無數裂縫蔓延出去,不斷的撕裂四周的空間,也在融化陣法。
陣法垂下無數清濛之光,不斷的消融他身上的魔焰和凶氣。
魔尊的氣息被壓制了,還在不斷的被壓縮,黑蓮來到魔尊頭頂,也在散發寶光,垂落之後,進一步壓制了魔尊,還在不斷的吸收魔氣。
無論是魔焰還是凶氣,都在不斷的被消散、吸收,導致魔尊的氣息一縮再縮。
而他十分震怒:「爾敢!」
他連動都不能動了,陣法之力太強了,猶如無數道仙絲鎖住了他,讓他的所有一切都被壓縮在一個地方。黑蓮在他頭頂,也在被無憂之母踩在頭頂,如此羞辱的行為,讓魔尊進一步驚怒無比!
什麼時候,魔尊會被區區一個靈獸踩在頭頂?
然而,他縱然有龐大的法力也使用不出來,他不過是本尊的一截黑手骨,縱然留下了意志,在下界無敵,但遇到了同樣可以融入仙骨的九靈尋寶貂,並且對方布下了仙陣,帶來了鎮魔鼎,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根本不給他突圍的時間!
連想要拚死一擊施展出來的秘法都被壓了回去,自爆就更不可能了!
他還感覺到,九靈尋寶貂在以陣法和鎮魔鼎與黑蓮,不斷的吸收他的一切,像是要將黑手骨全都吸收了一般!
本想尋找仙骨,將其煉化,不光可以讓紫陽無法收集完整的仙骸,還可以用作其他重要之處,沒想到反被算計,連他的手骨都保不住了!
「本尊,一定會找到你們的!」
魔尊束手無策,被完全壓制,只能森然的丟下一句充滿殺機的話!
無憂之母伸手一點,仙光閃爍,陣法收縮,鎮魔鼎蓋下,將已然被捆綁住的魔尊收入了鎮魔鼎之中!
隨後她玉指一點,一道渾身鮮血的身軀重重砸落在地上。
老修士還保持著清醒,他的神魂已經被吞噬的差不多了,要不是無憂之母刻意保留了一分,他會被魔尊全部吞噬!
外界發生的事情他也知道,明白自己不過是一顆棋子,一個螻蟻,而無憂之母留下他的目的也很顯然。
他想要自裁,卻發現自身的法力神魂全都被封印住。
無憂之母看也不看他,揮袖一掃,兩道光華閃過,一人一獸,出現在她的面前。
無憂早就等的不耐煩了,非常想再和母親相見,陸狸勸說了她很久,她在裡面還是無法平靜下來。此刻出來,她反而有些踟躕不前,不過她的雙目已經發紅,淚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她聲音顫抖,緊緊的盯著面前的玉人,試探性的問道:「母親?」
無憂之母一怔,苦笑一聲:「算是吧?」
「算是吧?什麼意思?」
陸狸還在品味這句話,無憂已經驚呼一聲,撲向了其母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