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第三十五章:一生一人
南宮長淩卻是搖了搖頭,手指輕輕抹過我的唇,“你到是有很多問題,不妨,明日再回答可好?”
我微微抿了抿嘴,從他懷裏出來,衝他淡淡一笑,“你可是又有什麽非分之想?”
他緩緩湊近我,淡淡一笑,“你是我的妻子,難道我做什麽不是理所當然嗎?”
我的臉頰微紅,側頭不看他,“誰是你的妻子,你的妻子是青兒,可不是我,到現在,我可是還記得,你與她那日的婚禮….”
我的話語落下,南宮長淩的唇便緩緩落在我的唇上,以深吻封我的話。
我的唇邊抹過一絲笑意,悠悠的便又想要推開他,便還未等推開他,便感到房門被人推開,而當他放開我的時候,我才看清來人,眉頭輕皺,連忙將手從他懷裏抽了出來,卻又被他緊緊扣住。
來者一襲白衣,身上被紗布纏繞,隱隱還有血跡散出,他的眸光落下我與南宮長淩的身上時,還有一瞬的失神,而我看著他,卻也在其中看出了隱隱的苦澀。
我心中微動,抬手便想要去拉他,隻是剛剛起身,便有被南宮長淩拉住,他的眼光略帶幽深,直至他的身上。
我回看著他,不知他的情緒如何,但看著南宮長清的樣子,令我想起了在地道之中他的樣子,心中略有不舍,我輕手掙開了南宮長淩,走至南宮長清麵前。
他的身高略高我些許,我隻能抬眸看著他,“南宮長清,你…”
我看著他,一時尷尬,卻不知道我應當說些什麽。
南宮長清的眸光掃了眼一處一直未有發聲的南宮長淩,苦苦一笑,“我隻是來拿我的簫罷了。”
他的身體還看的出很虛弱,說話間,似乎又有些不穩,我便趕忙去扶他。
他衝我淡淡一笑,低低看了眼我握在他手臂上的手。
“你的簫在朕這裏,不在芯兒這裏。”南宮長淩一直未有動作,眼眸隻是淡淡的打在我和他的身上,看不出情愫,隻是話語間還存有略微的挑釁。
南宮長清淡淡一笑,目光沒有懼怕之意,緩步走上兩步,“長清心愛之物,還請皇兄歸還才是。”
當然,他們兄弟倆又隱隱有火藥味在浮現,仿佛隻需要一個借口,他們便能手執利刃,相對而立。
我心中稍震,便感到南宮長淩不可逆的目光,唇邊冷冷的笑意,“如果朕不還,那便又如何?”
那抹白衣亦然清冷,“不還,那臣弟便寧願死,也要一搏。”
話語間,這高度,早已經脫離了簫的本身,我連忙快走了幾步,不顧牽動自己腳上的傷口,站在他們兩人中間。
“你們別吵,可好?”我思來想去,這兩個人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便還是用了最柔和的聲音打破了這場即將開始的沒有硝煙的戰爭。
而效果是,那兩人都將眸光打在我的身上,引得我一陣酥麻。
南宮長淩似乎有些生氣,他的手微微觸及我的指尖,將我毫無準備的拉在懷裏,而我麵對著南宮長清又是一陣尷尬。
在這樣的情況下,南宮長清來要簫,是否有有些牽強。
我頓了頓,心底裏還是怕南宮長淩會生氣,便又看著南宮長清,“南宮長清,要不,你先回去,一會,我幫你講紫竹蕭送過去,畢竟,你的身體還很弱….”
在說之前,我對我的這番話還抱有充足的自信,隻是我話音落下後,我便察覺了很多不妥,感到了很多冰冷的目光。
南宮長清淡淡一笑,深看著我,“那麽便有勞芯兒了。”
他說完以後,便又衝南宮長淩行了一禮,緩步離開,而我,卻自知說錯話,預感身側冰冷目光,便許久沒有轉頭看那人。
“為什麽不看朕?”身側的聲音終究還是想起,話語中的我已經換成了朕。
我抿了抿嘴,準備好情愫,我才緩緩轉頭看著他那幽深不見底的雙眼。
我不知道撒嬌對於南宮長淩來說好不好用,糾結許久,還是準備試試。
我衝他笑了笑,主動抓起他的手臂,與他坐的近了些許,“阿淩,我錯了。”
南宮長淩的眼眸沒有一絲晃動,但是也沒有甩開我,看著我,“你錯在哪了?”
我輕輕咳了幾聲,“不應該直顧著找南宮長清而忘了你……”
我似乎又說出了,話音一出,便又停下了。
南宮長淩眼中淡淡閃過一瞬玩意,卻還是抬手間將我擁在懷中,“你不過就是想衝我要他的紫竹簫,我給你便是了,而你犯得錯,太多了,哪怕,你和我說一夜也都說不完。”
他的話略帶柔和,似乎沒有在生氣,我心中大喜,連忙從他懷中出來,眼中閃了閃,“你答應還給南宮長清紫竹簫了?”
他看著我的動作,“你就那麽在意他?”
我聞言,忙緩緩垂了垂眸子,收回玩意,抬手有環住了他,“太多人都因我而受傷,因我而死,從浩學到你,再到南宮長清,我其實不想傷害你們所有人。阿淩,你可明白?”
他未有回應,我便將他抱的更緊,“一個女子一生心裏隻能裝下一個男子,而一個男子也許會輕易愛上很多女子。先前,我因一曲簫音,愛上了你,便負了他,從此,我便因你是唯一,而永遠負了他。”
我頓了頓,“我心中唯一在意的,不過就是一個南宮長淩罷了,不管,他究竟愛上過多少女子。”
這些都是我的心裏話,在這樣的場合,我便都盡數透露給了他。
南宮長淩的手漸漸的拂過我的腰,微微用力,便將我抱在他的腿上,我側眸看著他,唇也僅僅隻離他近在咫尺,引得我心弦觸動。
我的手順著他的腰撫在他的肩膀上,微閉雙眸,主動吻上他的唇,引得一陣情愫湧動。
他被我勾起了些許情意,但也隻是片刻,他便放開了我,幽深的雙眸毅然打在我的臉頰上,令我不明深意。
“你剛剛說錯了。”他沙啞的聲音將我心中那抹情愫打破掉,我便又睜大雙眸看著他,不明意思。
他深看著我,眸光毅然堅毅,“南宮長淩不會輕易愛上很多人,他一生也隻愛一人,心中唯一在意的,也隻有一個,而那個人的名字,叫做溫婉芯。”
我沒想到他會說這句話,而話語處,令我的心微微一震,悠悠的看著他,淚水似乎一時又在眼眶中打轉。
想起與他的初相識,與他經曆的坎坷,淚水還是沒有抑製住,滴滴落在我與他的手背上。
他抬手為我如同曾經般拂去點滴淚水,溫柔貼切,亦如過往。
我沒有再說話,隻是一如過往的紮人他的懷抱,感受著他的體溫,他身上散出的幽香,直到午後時分,他才緩緩離開,而我也便換了一身衣服,看著床榻邊上留下的那支紫竹簫,準備去看南宮長清。
事實上,我不知道南宮長淩去了哪裏,隻是那時的他,眸光些許深,撇在窗外的黑影上,便就匆匆離開了。
而我也知道,我與他的幸福是建立在生死的夾縫當中,現在是為亂世,權利的鬥爭無止無休,在梁族暗道中的這些時日,我便知道了,活著,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情。
我推開房門,午後淡淡的光線撒進房間,而這麽久了,我才看清我先下住的地方,便是我那時逃離的幽夢客棧。
那個故事開始的起源地方。
我住在二樓閣樓中,而整個二樓已然也被南宮長淩包了下來,我眼眸撇在一側的房門上,片刻,還是抬手扣了幾下。
開門的,是還身著一襲白衣的南宮長清,他看著我並不意外,衝我笑了笑,示意我進屋。
我亦然不拒絕的點點頭,隨他進屋,他的房間和我的房間布置差不多,他的床榻很幹淨,絲毫沒有褶皺,反而,一側的書桌上,字跡點墨猶存。
我心中稍感奇異,緩步走近,隻見紅木書案上,一張白娟紙上印著點滴音符,似乎是一首新曲子。
南宮長清似乎發覺了我的動作,便也向我而來,清冷的眸光打在其上,我稍微轉頭看著他。
“你傷這麽重,還要作曲,為什麽不休息?”
他回給我一個笑意,令我心中微微顫了兩下,“我是個男子,這些傷,不礙事,我的新曲剛剛完成,可否有興趣聽聽?”
他絲毫沒有提及先前之事,反而心思一直都在曲子上。
我沒有拒絕,將懷中他的那支紫竹簫遞給他,“願意一聽。”
他的眸光打在我手上那支紫竹簫時,略有失神,但還是尷尬一笑,“你終究還是他的軟肋,他若是待你足夠好,便也無所謂了,還是多謝你。”
他的話語略顯悲憫,接過簫後,衝我淡淡一笑,將簫放置嘴角,片刻後,依照新曲,簫音緩緩而出。
簫音很清淡,悠悠間,略帶清冷,但在幾瞬後加之這無窮無盡的綿延情意,由淺入深,又由深漸變為淺,最終歸於點滴月光處的清冷,無情無欲,但卻沒有忘記初心。
我聽的出他曲音中的意思,既然是他的知己,又怎能不明他的意思,曲子苦澀,正如他的內心,無力表達,便隻能通過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