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第二十三章:梁族壁畫
我看著她,搖了搖頭,“你不用知道我是誰,關於情蠱的秘密,我也有困惑,也許,你會知道一點?”
南宮辰意的眸光微微打量著我,退後幾步,用火光照亮我的臉,略有質疑,“你不是梁族的人,看你的眼睛就不是,你身中情蠱,那定然與梁丘心悠脫不了關係。”
她提及了梁丘心悠,那便說明,青兒來到了古代,在梁族也發生了很多事情,南宮辰意認為那最後一顆情蠱在我的身上,而事實上,我身上的那顆是梁丘雅清所種下的。
我深看了她一眼,便也不拒絕,“在這個世界,我不想相信任何人,但是,我相信梁丘心悠。”
南宮辰意似乎苦苦一笑,眸光微垂,“梁丘心悠知道很多木家的秘密,你想知道,大可以問她。”
她說完,似乎想到了什麽,緩緩低下身子,用火把照亮那人骨,細細打量著,不再與我搭話。
這麽多年,南宮辰意的確變了很多,隻是,她的眼睛告訴我,她知道很多,這麽久,她經曆了很多,就如同,她會出現在這裏。
我隨著她的身影蹲下身,看著她,心中莫名傷感,卻是不知道自己應當說些什麽。
隻是,我還未等說話,南宮辰意卻突然回眸,手臂微微拉住我,令我心中微驚,我還未反應過來,便被南宮辰意的力氣拉扯在一側,幾絲劇痛纏身。
我不明所以,連忙轉頭去看,卻見那剛剛被我的血幻化成為的人骨上,點滴浮著黑色的細蟲子,微小,卻密集存在。
南宮辰意眉頭微皺,連忙又扶我起來,“這應該是蠱蟲,木家心蠱。”
我聞言,心中也是大驚,眼眸掃在其上,微等多看,便被南宮辰意拉走入另一個暗道之中。
我不知道這裏麵到底有多少個暗道,還是這裏麵存在著多少的秘密,但是我知道,在這個暗道中,隻怕又是要被困一段時間了。
另一個暗道之中,依舊漆黑無比,被南宮辰意手中微弱的火把照亮,才看清,牆壁之上又顯現而出的壁畫。
這次的壁畫,又是不同的內容,還是那個藍眸美麗女子,她眼中略帶愁思,坐在一個裝修華麗的屋子內,她手中執著一物,在火光的照耀下,映入我眼,卻是異常的熟悉。
那便是我現在身上,與之相同的輕霄笛,隻是,這…不是雲端派之物?
是依諾給予南宮長清的雲端派之物?
難道說,在這之前,這個源自於梁族,那麽,若是此物可以到依諾手中,其中必須要經過的家族,便是木家。
我身子抖了抖,這個梁丘幽夢,難道,又與木家有關,又或者說,他愛上的那個南朝書生與木家又有什麽關聯?
南宮辰意似乎也察覺到了女子手上的輕霄笛,微微啟唇,稍感驚異,“輕霄笛?”
“你也知道?”我回看著她,藏不住心中的那幾分疑惑。
南宮辰意卻是笑了笑,但是在我看來,又幾分苦澀,“我真的沒想到,木家竟然在很久之前便於梁族有著錯綜複雜的關係,我還一直以為,他們兩家的關係是從梁丘雅清開始,沒想到,一切還是基於這個名喚梁丘幽夢的女子。”
她隻是這麽說著,火把隨著目光,又移在下一副壁畫之上,我又看去,卻又是止不住的驚異。
因為,這一副,不是一張正常的壁畫,上麵畫著的是一對男女,衣衫盡數落地,身體盤踞在一起,女子藍眸有著傾城麵容,男子卻也是身負藍眸,神情苦澀間,女子臉上的幾滴淚水又盡數滑落。
我微微一頓,緩緩移開這個令我臉頰微微發紅的壁畫,卻是隨著火把轉移在下一個時,便也是類似這一個,男女交纏,女子是為同一個女子,而男子,卻與之前的略有不同。
南宮辰意似乎也是沒想到,微皺眉頭,又緩緩將那火把移在下一個,卻是不出所料,還是如此,隻是,又換了一個男子。
這是我極其沒想到的,在每一副畫上,女子的神色都未曾帶幸福感,隻是簡單的附和著,似乎是在煉獄中生活一般。
我輕輕啟唇,因心中所想,我喚出了那個女子的姓名,“梁丘幽夢。”
“按照這壁畫上所畫,她在祭祀那日所接受的使命,便應當是這個,而又根據她的故事,私自逃出大漠,便肯定跟這些男子有關。”南宮辰意率先說出了我心中所想,用火把將那幾個壁畫來回照亮。
我深深的打量著這些壁畫,腦中閃過梁丘雅清曾經說的話,既然是南朝之人,便肯定是身負黑眸之人。
南宮辰意與我很默契,將火把照在那幾名有著黑眸的男子的麵容上,但我們皆細細打量了好一陣,都未認出到底是哪個男子奪去了這個女子的心。
南宮辰意微微一歎,搖了搖頭,又繼續向前走去,而在前麵的暗室之中,卻是出乎意料的不再有壁畫,關於梁丘幽夢的故事,在此刻便結束了。
但是,在我看來,也僅僅隻是剛剛開始。
火光照亮了最後一間暗室,卻是空蕩蕩的,什麽痕跡都不曾有過,前麵沒有出路,後麵又沒有退路。
我與南宮辰意都不言語,似乎便將這暗室引得一片死寂一般,不曾有人來過。
南宮辰意沒有看我,反而垂眸自己打量著自己的手腕。
我看著她,事實上,我對她擁有著很多的問題,但是基於如今我的身份,我確實一句話都問不出來。
“海棠姑娘,你和和姐姐,梁丘心悠之間,是什麽關係?”
片刻後,她抬眸看著我,眸光清澈。
我頓了頓,幾步走至她的身側,“和芳沁是個無奈的女子,她危在旦夕,我想救她,而梁丘心悠,我跟她不熟。而我,便是我自己。”
我的話很深奧,但很真正,透過眼睛表達了我的善意。
南宮辰意微微一頓,“我知道想知道,你是敵還是友?”
“如果南北朝真的發動戰爭,你又會站在那一側?”我也順勢問出了我的問題。
南宮辰意苦苦一笑,“我是南朝之人,定然不會背棄,但是,木舒玄卻是我的心上之人,雖然在他身邊從來沒有什麽名分,我也從來沒後悔過,他死,我定然也不會獨活。”
我從一開始便知道,南宮辰意是個癡情之人,如果一切沒有發生,那麽,他們兩個,會很幸福。
南宮辰意看著我不語,輕輕一笑,“我對你說這些幹嘛,我們現在,不是也要尋地方出去嗎?這是最後一間暗室,定然會有玄機在其中。”
我亦然也隨之她的目光打量,卻感到她的眉頭微皺,她向前行了幾步,手指卻覆上一塊巨石。略有深思。
我看著麵前的巨石,心中略有所動,腦中閃過那壁畫中的輕霄笛,下意識的摸了摸懷中,但還未等觸及到,便聞前方一陣巨響,南宮辰意不知道觸及到了什麽,巨石晃動,她微微驚呼,轉瞬間,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心中一驚,連忙上前走兩步,而整個暗室已然恢複成為一片死寂,亦如往常。
“南宮辰意!”我輕輕呼著,腳步不停向前,細細打量四周。
本以為是死路,卻不想南宮辰意剛剛觸及的機關一樣,便隻是某些地方的開啟之處。
我隨著記憶,幾步向前,走至她所在之處,手指摸索著,麵前的巨石,卻沒有發現絲毫的玄機。
我將我懷中的輕霄笛拿出,摸索著上麵的五行陣法,試圖吹了幾聲,牽動了我胸口處的內傷,輕咳兩聲間。
那剛剛從我唇邊飄出的笛音又似乎起了作用,點滴碎石落於我的身上,轉瞬間,從頂上落了一個大口子,幾名濃烈的光線照出,將整個黑暗的暗道照亮。
我微微驚異,連忙將手上的輕霄笛收回,看著那濃厚的光線,也知道,是這個輕霄笛的力量又一次打破了整個巨石。
但是,南宮辰意又在哪裏?
就著日光,我又細細打量了整個被照亮的暗室之中,走過一圈,推過幾塊碎石,卻沒有打開地下的通道,反而,觸動了一個對麵的巨石。
巨石移動間,更大的暗室映著日光映在我的眼簾之中。
我定了定神,還是準備走人,但是,剛剛被我打開的洞口上又劃下了點滴細沙,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抬眸看去,耳邊傳來幾輛馬車開過的聲音,令我想起了,南宮長淩和梁丘心悠。
我敲了敲我如今處在暗室的底板,想要上前,但終究還是放不下南宮辰意,定了定神,還是,緩步走入了那更深一層的暗室。
當然,這也亦然預示著,我很有可能難以走出來,但是,集合著我剛剛看到的梁丘幽夢的事跡,和木家,還是準備就此一搏。
暗室之中很黑,我從懷中掏出了我的另一隻火折子,就著那剛剛透出的光線看清楚前麵的事物,尋了隻木棒,點亮後看清了那個剛剛被我打開的暗室。
這個暗室之中沒有東西,隻是擁有著一個連通下方的石階,沒有幹燥之氣,但是鐵鏈連接著些許桐木,指示著接下來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