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他是帝王
靳於烈把麵前的奏報放在一旁,卻轉身從旁邊的牆壁上找到一個暗格,暗格放著幾個信盒子。
他取出其中的一個信盒,當著慕宛筠的麵,裏麵是密函。
他撿出一個來,遞給慕宛筠。
“自己看看。”
密函是用油紙包裹著,火漆封住。
慕宛筠疑惑著看了靳於烈一眼,“這裏麵的是容楚的身份?”
靳於烈沒有否認,“就算他沒有告訴過你,你也應該猜的出來,但是,你可看一看。”
慕宛筠剛要打開,卻在最後一步停住了手,她笑著把密函還給靳於烈,“容楚是我的朋友,他想告訴我的話,他自然會說。我和他認識這麽多年了,我從來都沒有問過他,我相信他。我可沒有那麽強的好奇心。”
你貴為帝君,自然希望把所有的秘密全都掌握,可是她不是,每個人都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秘密。就算要分享,也得心甘情願。
她對靳於烈沒有任何秘密。
但是就算容楚一直以來有事瞞著她,那又怎樣,她不是同樣也對他隱瞞了自己其實是從另一個時空而來的一縷孤魂麽。
而這個秘密,她可是除了靳於烈而外,不想與誰分享的,所以,她相信容楚之所以到現在沒有告訴她,不過隻有兩個原因,一是,他根本就沒有把自己身份這件事放在心上,他認為完全不用去理會,二嘛就是,他認為現在時機尚未成熟。
不管是什麽原因,慕宛筠都會自若泰然。
慕宛筠的做法出乎靳於烈的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
她就是這樣性子的人。
她主動替靳於烈把密函收好,卻在這時,有侍從在外請示,有大臣覲見,有要事要啟奏。
慕宛筠哀怨的看了靳於烈一眼!
她知道他很忙,男人都要以事業為重!更何況靳於烈的事業是整個大秦。之前護城河水倒灌,雖然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但也讓運河附近的居民死傷無數。
現在靳於烈也的先行處理這些棘手的事。
她想走,但是靳於烈也認為自己很久沒有看到她了,就索性讓她在禦書房陪著。處理了諸位大臣的要事,又安排了邊關軍情。
天色已晚。陪著靳於烈用了晚膳。
慕宛筠看著月色下的他,奮筆疾書的樣子格外的性感。好吧她真的非常想他。
而就在這時,侍從卻忽然端著一個黃花梨木做成的托盤走了過來。
“陛下……”
侍從還沒有說完,靳於烈一個眼神止住,道:“今夜朕就歇在禦書房。”
侍從道一身諾後,端著托盤下去了。
慕宛筠眼神很尖,一眼就掃到那個托盤上麵竟然是十個牌子,牌子上麵還雕刻著一些名字,她沒有認出其他是誰,但是,她驚悚的發現自己的名字赫然就在上麵!
驚悚了!
她徹底的驚悚了!
恍惚中,她才明白過來一件事,靳於烈,她深愛的那個男人,是大秦的皇上!而皇上除了要打理國事之外,他還有數量龐大的後宮!
而自己現目前所處在的位置就是他後宮中的其中一個!
這個男人不屬於她一個人,而是要和十個女人一同分享,隨著時間不斷的往後推移,什麽選秀,進貢之類的,他身邊的女人會有更多!
一想到這裏,慕宛筠隻感覺到有無數的螞蟻在往她的身上爬著!渾身汗毛都樹立起了。前一世在電視上看到過的那些情形現在以神同步的在她身邊發生。
大秦上一任帝君,淳於鴻不也是有了皇後,還有獨寵三十年的玉貴妃,另外她也親手遣散過很多淳於鴻的女人的。
天啊!
她做了這麽多,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靳於烈縱然再愛她,他也帝王,他從來沒有在她麵前稱過朕,但是,他會對其他人稱朕的!這是一個無法磨滅的事實!
她以無比震動的心情,她轉頭看向靳於烈!
現在靳於烈也是帝君!
正在埋頭做事的靳於烈忽然感受到了一道詭異的目光在自己臉上,他循著而去,看到慕宛筠臉色很難看,目光怔怔的正盯著自己。這樣的目光看的他心裏有些發麻。
“你做什麽?”靳於烈疑惑看著她。“是哪裏不舒服嗎?我這就讓人宣太醫。”
“不用,我……我隻是……”慕宛筠吞吞吐吐起來,“我隻是有些無聊,對了,我一下午沒有見到阿慕了,我這就去找他。”
這是皇宮,四處都有暗衛守護著,阿慕可不會在這裏弄丟了。
靳於烈雖然知道慕宛筠這借口找的太低劣,他卻沒有多問,而是道:“過來,看看這個。”
慕宛筠依言而去,隻見靳於烈筆下正寫著一封詔書,隻見上麵用熱情洋溢的讚美之詞寫著文縐縐的話語。
這看得她直皺眉頭。
不過,最後一句話,卻讓她一怔。
她驚訝轉眸看著靳於烈,“你要立我為皇後?”
“很高興吧!你本就是我的夫人,雖然一直沒有明媒正娶,但是我們有了阿慕了。他將會是我的太子。”
慕宛筠開始結巴起來,“你沒有說錯吧。”她眼底有靳於烈看不明白的震動,她退了兩步忽然轉身而跑。
跑的時候有些慌亂,還把端茶進來的宮女給撞了個滿懷。
入夜時分,慕宛筠依舊沒有睡意,她根本就沒有睡,她一直在她的寢宮外麵的院子裏轉來轉去。心慌到不行。
負責伺候她的宮女們個個噤若寒蟬。雖然還沒有明言,但是帝君的態度誰都看得明白,她遲早是皇後。而這位皇後的脾氣卻不是特別的好。
現在她處於一種莫名的焦慮狀態,大家伺候的越發小心謹慎。
平日裏,還有葉子能夠出出主意,為慕宛筠開解。
但是現在從容楚那裏回來了,葉子就把自己鎖在禦膳房裏,與她一同被鎖的還有一個禦廚。
寒月當空,慕宛筠身上披著厚厚的貂皮大氅。她猛地把自己仍在床上。剛閉上眼睛,腦海裏就立刻浮現出那個侍從手裏的托盤來。
托盤上麵女子的名字除她以外還有九個!
她負責皇宮修葺後,負責安排入住的可是左辰風!
一想到這裏,她恨不得立刻去踹左辰風兩腳!竟然給靳於烈安排女人,左辰風你死定了!
侯爺府裏,奮筆疾書的左辰風熬得眼睛都紅了,突然間他打了一個噴嚏,感覺後背開始有些發涼!
這又是哪位姑娘在惦記著自己呢?管他是誰,隻要不是某個姑奶奶就好了。
慕宛筠氣憤的在床上狠狠捶了一拳。
驟然的響動,驚得外麵的宮女嬤嬤呼啦啦跪了一地,大家完全搞不清楚,慕宛筠這莫名的火氣是從哪兒來的。
“不行!我一定要去弄清楚!”她猝然起身,把大氅脫下丟在床上,佯裝成她在休息的模樣,對著外麵的人大喝道:“我要睡覺,誰也不準進來!”
“是!”
慕宛筠換上夜行衣,一個縱身跳上橫梁,她幾下就越出了自己的桓安殿。她馬不停蹄的向著靳於烈所在的正陽殿掠去。
她修為極高,也在刻意隱藏蹤跡下,沒有驚動任何的暗衛,她來到了正陽殿,她不是去找靳於烈的,而是掠到靳於烈所在正陽殿旁邊的敬事房。
說道這個敬事房,還是慕宛筠自己給自己找的茬!
她現在頗為鬱悶!
當初修葺宮殿時,不可能所有宮殿都重建,所以她興頭一起說正陽殿旁應該弄一間敬事房。古代宮殿怎麽少得了這個名字呢。當時是興之所至,現在才鬱悶,因為這個名字還真不是徒有其表,鬼使神差的,這裏負責的也是上一世敬事房的工作。
慕宛筠幾下躲過侍衛鑽進了敬事房。
看到裏麵房間裏書架上各種書籍,她若靠著自己去找,猴年馬月去了。她綁架挾持了一個侍從,拖到房間裏。
一把匕首比劃過去,“說!皇上的女人有誰?”
“啥?”
侍從向來會看臉色行事,保命功夫自然也不弱,聽明白了麵前這個蒙麵人的要求,他可不管,把慕宛筠帶到一間房間裏麵,一排書案前麵恭恭敬敬放著十個牌子。
這些牌子全都是用上好的玉雕刻而成的。
玉牌上麵寫著名字。
慕宛筠也發現了自己的名字。
這些牌子都分別放在銀盤內。
她看到後,一拳把侍從敲暈,她拿起所有的牌子這才細細看了起來。
不看還好一看,氣得渾身發抖。
這裏的每一塊牌子就代表了一個女人。慕宛筠這才想起,之前再晉國公府時,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靳於烈有其他的女人,怎麽這下全都鑽出來了?
難不成要她開啟宮鬥模式?和那些女人使心機耍計謀鬥得你死我活?然後她下半輩子的寒來暑往都在與無數女人鬥爭中度過?
天啊!
她想到這裏,頭皮發麻!他是帝王!女人自然不能少,可是,她是先進的知識分子,怎麽可能……
不行!這些女人絕對的,一個都不能留!
慕宛筠索性把這些牌子全都揣走,真的沒有留下一個,她黑著臉本想回去,但是卻走到了錦樺軒。
容楚剛剛睡醒一覺,覺得肚子餓,剛要出去尋吃的,就看到耷拉著臉的慕宛筠。
“宛筠,你這是玩什麽呢?”他一眼就掃到她手裏的玉牌。長眉不由一挑!
原來是玉牌子啊!隻是這些東西應該在專門的侍從那裏保管的,怎麽會在她的手裏出現?該不會是她……偷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