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真實身份
聽到這裏,慕宛筠明白了,原來靳於烈和淳於鴻之間的關係竟然是這樣,以前他還一直猜測靳於烈是淳於鴻的私生子呢。
原來是他妹妹的私生子!
知道靳於烈父親的情況後,她也是陷入了沉思中。
她從來不知道在他的背上竟然背負著這樣的糾結和複雜的身份。難以置信,他是怎樣麵對和處理這樣糾結的關係的。
難怪他是個冰塊,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難怪,他的笑容鮮少見到。
慕宛筠感歎著,她連忙又問:“後來呢?”
淳於鴻臉上有著凝重,雙眸中也充滿著愧疚。
靳岄之死是所有人都沒有意料到的,而他的死也是一個謎,一說是他是自殺的,二說是死於淳於鴻之手,還有一個謠傳說是他死於自己人的手,被人背叛了。
這些謠傳不管是什麽,對淳於徽而言都不重要了,因為她摯愛的那個人已經徹底的失去了。
而她的腹部也在她懷著對靳岄無限的思念中日漸隆起。
她總是坐在門口,看著空蕩蕩的門外,好像那個帶著她所有感情的人還站在門口處,對著她笑。
“你個小妮子,春日慵懶,到把一切事物都交給為夫了。”靳岄的音容笑貌還在耳邊眼前。
淳於徽一個人的時候就這樣看著門口自己發笑。
淳於鴻來過幾次,每次看到她這樣,他心中內疚和煎熬,讓他根本無法邁開腳步走到淳於徽的身邊,好像連他都舍不得去打破她的世界。
如果她能一直這樣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也是挺好的。
可是,靳於烈出生了!
看著自己和靳岄血脈相融而誕下的孩子,淳於徽的情緒越發波動了。
靳於烈每日見到的是母親麵帶微笑的容顏看著門口,或者就是沉睡,一睡就是好幾日。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幾年,淳於徽有些油盡燈枯了。
淳於鴻心疼自己唯一的妹妹,他去看她時,原本以為,她不會想來見到自己的。
“哥哥。”可是,她卻先開口喊他。
淳於鴻看著日漸消瘦的妹妹,他脫口而出的隻有三個字,“對不起。”
淳於徽半躺著床上,她輕輕搖頭:“我不怪你,重來都沒有。他是靳家的人,他有他的擔當,而你是大秦的帝君,你也有你的身份和責任。”
淳於徽非常的理智,她沒有因這件事而責怪過任何人。她看得無比的通透,隻是,她唯一不舍的是那個帶走她全部身心的男子。她不埋怨任何人,隻是過不了自己的相思之情而已。
淳於鴻無奈之極,妹妹的懂事與體貼,這讓他更加的難受,當初,他會用如此強硬的手段對付靳家,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他的私心。
雖然他對皇位談不上覬覦,可是,卻多少也是有些想法的。
但是看著妹妹如此,他現在卻多少有些後悔的。隻是世上沒有可能倒退逆轉!
“哥哥。岄埋在什麽地方?”
“你想和他葬在一起?”他意外。
淳於徽歎息道:“我也是淳於家族的人,皇室中未出嫁的人,如果我要求和岄埋葬在一起,這樣的要求很苛刻,我隻想把我最愛的一套首飾陪葬在他的身邊。”
淳於徽對淳於鴻說的最後一句話,卻是好像一把大錘狠狠擊打在淳於鴻的心上。
她說:“我知道父皇的顧慮,也知道哥哥你的心意。”她看著淳於鴻,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帝姬淳於徽的聰慧世人皆知的!
“我當初偷出皇宮其實是想替你們解決了靳家,隻是,沒想到我會遇上他。哥哥,你知道嗎,靳岄,我最愛的那個人,我自然是知道他的本事與能耐的,他若有心要逆了這天下,就算沒有靳家一族,他也可以做到的,我姓淳於,我知道,所以……”
靳岄離開她是迫不得已,可是淳於徽卻知道他的手段!
而在這當中夾雜在兩邊最為難的人是她!
後來,之所以會傳出靳岄一回到帝都就吐血身亡的消息形成了一個謎,而淳於徽卻知道這當中的一切,現在聽她這般來說,淳於鴻明白了,靳岄之所以會離奇身亡,是因為他最愛的枕邊人親手下毒的。
本來,她打算自己和他一同去的。
隻是沒想到她因為意外有孕,她竟然活了下來。知道腹中懷有了靳岄的骨肉時,淳於徽失聲痛哭。那悲傷的聲音引得山上的飛雁哀鳴不已,而為了留住腹中血脈,淳於徽不惜用全身的修為為腹中胎兒延續性命,她嚐試各種解毒的方法,最後抱住了靳於烈,可是因為有這麽一番事故,他意外的得到了百毒不侵的體質,他的血就是最好的解毒藥方。
淳於鴻回去的一路,腳下發虛!
他的震驚無以複加!
而當他得知淳於徽逝去的消息時,他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那是他最親的人了,卻為了成全他而犧牲至此,這也造成了他心中一直無法越過的坎!
這也是後來發生的一切的根源!
淳於鴻舍不得自己的妹妹!
他把她的屍體從地宮裏偷運出來,他找到巫族的長老,想要施展禁術為妹妹續命。
巫族的長老自然就是千慍,他們巫族與大秦帝君的關係從一開始就糾結在一起的,而每一任帝君的背後都有巫族一脈的影子。
淳於鴻的要求非常的苛刻,千慍卻是無法拒絕的。
要施展禁術不是那麽容易的,這當中的籌備就花去了足足十年!
之所以耗時這麽多年,一來籌備工作是需要的,施展禁術需要無數的靈源,也要具備嚴苛之極的天時地利與人和。二來,千慍無法拒絕淳於鴻這件事,可是,他也知道淳於徽做這樣的決定也是因為她徹底的喪失了求生之心。再把她強行逆天改命的救回來,對她究竟是好還是不好。他希望用時間來讓淳於鴻自己想清楚想透徹。
可是,這件事卻是淳於鴻心中的一個梗,他為了能讓淳於徽活過來,非常的執著,近乎走火入魔的程度。
就算過去了十年,他的心意依舊沒有改變!
而這十年裏,淳於徽的屍體都被封鎖在巨大的靈源棺材裏麵保存著,她的屍體沒有一丁點的腐爛與變化。
十年之後!
千慍還是施展了禁術。
這種禁術,巫族長老一生隻能運行一次。
那一日,整個神月大陸風雨詭異!
濃重的烏雲遮天蔽日,狂風大作,電閃雷鳴,暴雨與大雪齊齊落下,冰雹如同拳頭大小狠狠的砸落在地!
那一日萬分的詭異!
就如同世界末日的來臨!
躺在用一整塊極品靈源雕刻的水晶棺材裏的淳於徽被祭放在三十三層高的高塔的頂端!
淳於鴻站在旁邊,他想要看到妹妹醒來後的笑容!
他可以釋放心裏的那塊壓了他整整十年的大石。
千慍懸空而立,用他的身體作為傳導,為淳於徽采集天地靈氣,召喚回她的靈魂。讓她可以重新活過來。
話說到這裏,慕宛筠也大約明白了!他們是想召回靳於烈母親的靈魂,可是當中不知道出現了什麽意外,把她弄到這個時空裏來了。
千慍把一杯清茶推到慕宛筠麵前,“現在你也應該猜出原因了吧。”
慕宛筠端著溫暖的茶杯,她的手腳冰涼,陷入沉沉的回憶中。
千慍的提醒,讓她似乎真的有一些印象。
他們巫族的禁術是成功的!他們終究是找到了淳於徽的魂魄。
十年的籌備,可是他們卻忽略了一點,淳於徽是否同意。
在禁術施展的時候,淳於徽的魂魄拒絕重新回來,她想要的是去追隨和尋找靳岄,而她的執念太強了,千慍無法將她強行拽回來。
禁術一旦施展了,就不可能半路折返,無功而回,這樣的禁術的反噬會加注在千慍的身上。當他打算孤注一擲時,淳於徽卻突然不見了,千慍散開他的力量尋找著,意外的捕捉到一縷同樣強大的魂魄。
而就在那時,天地驟變,時機將退!
他再不回去,自己就要魂飛魄散。
就在這時,他隻有拽著那縷魂魄回來,他也知道淳於徽就算活了回來,也是活在痛苦之中,從另一個方麵來說,這也是淳於鴻的自私,他私心的隻想讓自己的妹妹活過來,以彌補他的悔疚之心。
千慍則想,既然弄不會淳於徽的魂魄,現在他手裏多了一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魂魄,索性,就李代桃僵了。
這樣淳於鴻心裏好過了,淳於徽也得償心願了,兩全其美了!
而他們都很自私,沒有人考慮過慕宛筠的想法。
可是意外還是接二連三的發生,千慍帶回來的魂魄,卻沒有如他所願的回到淳於徽的身上,而是在半路上自己溜走了。
他沒有時間重新去尋找,卻發現這縷魂魄落在了慕將軍府裏。
千慍的雙腳也是因為這一次禁術的施展而報廢了。
淳於鴻沒有等來淳於徽的複活,他的失望也是無以複加的。
淳於徽的屍體在禁術之後開始腐爛了,再強大的靈源也扛不住十年的死氣。淳於鴻卻在隨後想通了,他暗中把淳於徽和靳岄合葬。
而就在兩人屍體合葬在一起後,所有人在退出墓穴時,地下乍現一個大坑,墓穴轟隆,再一見,墓穴不見了。
淳於鴻也知道這或許就是淳於徽心願達成了。
慕宛筠沉默下來,原來事情是這樣的,原來她是這樣出現的,或者如果不是自己意外的出現偶然附身在了慕宛筠的身上,阿慕也就沒有了。
想到阿慕,她也不由暗中慶幸。
可是,隨後她又想到一個問題,這事當中,靳於烈又處在一個什麽位置呢?這一切的發生,沒有人提到靳於烈。
“靳於烈知道這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