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莫西揚的車快速離去,陸霆琛的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
莫西揚就那麽放不下江景,還是江景把他叫來的?
他吩咐司機把車停好,卻遲遲沒有下車。
莫西揚明明已經把真想告訴自己,希望自己和江景在一起,他幹嘛還來醫院找江景呢?
放不下她?還是不甘心?明一套暗一套?
不會隻是湊巧碰上的吧?陸霆琛心底明明一陣不安。
想知道發生什麽事兒還不容易?他快速下車向江景的病房走去。
當他出現在病房裏,看到江景正在畫板上專注的畫畫兒,他的心涼了一半兒。
江景手上不會憑白無故的多了畫板。
“莫西揚來過了?”
江景平靜的心竟然起了波瀾,他怎麽知道莫西揚來過?
僅憑自己手上的畫板來判斷嗎?
還是?江景無意瞥見門後莫西揚丟落在這兒的傘。
這些東西隻能證明有人來過,他怎麽會那麽肯定是莫西揚呢?
她疑惑的看了一眼陸霆琛,陸霆琛剛好也在看她。
“我來時剛好看到他的車離開,應該不是巧合遇到吧?你們?……”陸霆琛麵無表情的臉上陰沉的嚇人。
難怪他知道莫西揚來過,江景的目光又回到畫板上。
誰來看自己,還要經過他的允許嗎?難道自己連個朋友都不能有嗎?
“我們怎麽了?”
江景挑眉瞪著他,臉上掩飾不住的憤怒。
“以後離他遠一點,你有我還不夠嗎?”
江景眼眉瞬間都豎起來了。
“有你?暴風雨來的時候你在哪兒?我被嚇得半死的時候你在哪兒?” ……
看到江景真的生氣了,陸霆琛的心情也沉到了穀底。
他拿起放在旁邊已經畫好的“作品”,吃驚她畫的還不錯,雖然隻是簡筆畫,比幼兒園的小朋友畫的好了很多。
似乎看穿他的心思一樣,江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人家畫的很好了,教小學生都沒有問題好不好?
陸霆琛仔細看了畫上的內容,心不由地怔住了。
他吃驚的發現,每副畫上都有太陽,雖然有的化成了小動物的造型。
當他看到一副豬頭造型的太陽時,臉上忍不住露出淡淡的笑,又很快被他嚴肅的表情掩蓋掉了。
其中有一幅完整的作品中,三口之家在陽光下的草地上奔跑著,歡笑著放風箏。
盯著手裏的畫,陸霆琛的心忍不住疼了一下,她得多害怕暴風雨啊,才在雨天畫的都是太陽,還有對家的渴望。
想到她失去的那個孩子時痛苦的樣子,想到她在睡夢中還喊著孩子和自己的名字……
陸霆琛的臉色越發暗沉。
她曾經很在乎那個孩子,也很在乎那個家吧?是不是也曾經很在乎自己呢?
一定是。
轉頭看著放下畫板閉上眼休息的江景,陸霆琛歎了口氣。
“他很了解你?也很在乎你?”
是,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比莫西揚更了解自己,如果說在乎,確實是,他一直很在乎自己,隻是自己對他有感情,沒愛情而已。
“是啊,他是比你們都了解我,比你們更用心,可是我卻選擇了許明哲你,所以才被許明哲傷害後又被你傷透了心。”
這話聽起來怎麽那麽酸,看到陸霆琛臉色越發的難看。
他很介意嗎?
江景對上陸霆琛深邃的目光,心裏一顫。
“他知道我最害怕暴風雨天自己在屋裏,所以……”
話沒說完,江景就停了下來。
跟他解釋什麽,他怎麽想,怎麽看我,還重要嗎?
他想發泄心中的鬱悶,可是他不想誤會越來越多,讓自己再次徹底失去她。
於是想著說出來的話從嘴裏出來卻變了樣。
“以後這樣的事有我來做,不會讓你一個人麵對暴風雨了。”
說這話的陸霆琛依然麵無表情,話卻說的鏗鏘有力。
這算不算宣布主權呢?
如果是以前自己也許會很感動,可是此刻?
心裏的某個地方依然被觸及到了。
江景的眼裏多了一層濕潤,趁沒有被陸霆琛發現,她很快轉過頭。
精明如陸霆琛,怎麽會發現不了她臉色的變化呢?
也許他們之間本就沒什麽,隻是莫西揚更了解她,關心她而已,而自己又恰巧不在。
他坐在床邊,拉過江景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
江景用力試圖把手抽回來,卻被他抓的更牢。
“你們是一起長大的朋友,他自然更了解你,不過我希望以後陪在你身邊的人永遠隻有我自己。”
霸道,霸道!
不過似乎心底並不是很排斥他此刻流露出來的霸氣。
可是,他們之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想從新開始是不可能了。
這麽想著,江景心中剛剛升起的一絲絲欣喜被狠狠地壓下去了。
她用力的把手從陸霆琛的手裏抽離出來。
“我們已經不可能了。”
陸霆琛自信的挑了一下眉。
“在我陸霆琛的字典裏從來沒有不可能這幾個字。”
我想要的,還沒有得不到的。
尤其他知道江景是真的愛過自己,而且是很愛很愛。
他一定會把她從新追回來來,讓她再次愛上自己。
江景這輩子是自己的,隻能是自己的。
這麽想著,他拿起江景手邊的畫板,把她畫了一半的畫,都加上了一些專屬於他的元素進去,讓原本單調的簡筆畫,更生動,更豐富多彩。
如果生活也像這些簡筆畫一樣該多好,簡單幾筆就可以畫成想要的樣子。
可是不可能,生活就是生活,要比這些複雜的多。
江景深深的歎了口氣。
“在想什麽?還是擔心什麽?”
江景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了陸霆琛的眼裏。
江景沒有說話,她不知道此時自己怎麽向陸霆琛提出工作中的各種疑問。
看著江景一臉的嚴肅,陸霆琛輕輕咳嗽了一下。
“劇組的事你不用擔心,女主角的位置沒有人搶得走,你的腿好了再繼續開拍,警方已經介入,我絕不允許有人傷害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誰是你的女人?
早就不是了。
早在分手的時候,自己就已經知道自己和他再沒有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