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問你,並沒有要聽你的意見,不管你願不願意,她一定得住進來。”麵對陸霆琛的堅持,江景心寒。
就在陸霆琛抽身要走時,她迅速的拽住他的衣領,蹙著眉問,“你是認真的?”
江景突然的舉動讓陸霆琛意外,不過依舊很平淡的回答,“我不會說笑話。”
說著,大力的扯著江景的手,可她咬著牙不放手,陸霆琛厲色斥責,“你到底要胡鬧到什麽時候!”
“是我胡鬧嗎?!”她奮力一吼,怔住了陸霆琛,忽而她委屈的淚眼朦朧,哽咽道:“口頭上你是問我要不要讓她住進來,但實際上你也隻是問問,你這樣做的時候,考慮過我的感受沒有?好不容易我們擁有了完整的對方,我不想這麽快失去你……”
說到最後的時候,江景的聲音越來越小,口齒不清的話沒能讓陸霆琛聽清。
可因為江景的不願意,陸霆琛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根本不在意她最後說了什麽,隻是不耐煩的告訴她,“我從來沒有想過你竟然會這樣的鐵石心腸,幼陽無依無靠,現在投奔在陸家,我沒有辦法像你一樣置身事外。”
最後,陸霆琛用力一扯,將緊緊拉著衣領的小手甩開。
與此同時,江景的抽噎聲響了起來,陸霆琛看著她,眉頭擰了起來。
他覺得彼此都需要時間來冷靜,轉身要走的時候,便聽到江景從身後大喊著,“如果你要讓她留下來,那我就離開!”
本來有著憐憫心的陸霆琛,此刻對江景已經沒有了,他很不滿江景的做法,甚至麵對身後痛哭的她也沒有任何安慰的心思,他輕啟薄唇,冷然道:“想走沒人留你。”
摔門而走的那一瞬間,他聽見了屋內的嘶吼聲伴隨著哀嚎……
下了樓,裘幼陽正在客廳坐著,她早就聽到了樓上的動靜,尤其是看見黑著臉的陸霆琛下樓,更是讓她確信他們兩個吵了架。
“你跟小景怎麽了?”陸霆琛走過來的時候,她忍不住站起來詢問,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不知道該怎麽辦。
陸霆琛掃了她一眼,輕歎一聲坐在了她的對麵,淡漠道:“沒事。”
“如果是因為我的事情讓你們兩個吵架了,那我現在就走,不必麻煩了。”裘幼陽愧疚的說著,拖著受傷的腿向著一堆亂七八糟的行李走去。
陸霆琛抬頭,抓住她的手臂,“好好待著這裏,其他的不用擔心。”
“可小景她……”
“少夫人,您這是要去哪兒?”就在裘幼陽心裏不安的時候,隻聽見阿姨朝著樓梯口說著話。
兩人的目光同時朝著那個地方看去,這時,隻見江景拿著一個行李箱,氣呼呼的走了下來。
看見陸霆琛的手拿著裘幼陽的時候,她更是氣得無法理智,沒有回答阿姨的話,徑直讓門口走去。
阿姨看了一眼陸霆琛,發現他沒有任何的表示便自顧自的追了上去,裘幼陽見狀勸說著無動於衷的他,“看什麽,還不去勸她留下來。”
陸霆琛將手收了回來,轉身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一聲不吭。
“你這個悶葫蘆,現在都這麽晚了,她這樣離開能去哪裏呀!”裘幼陽氣得咬牙,“你既然不去,那我去行了吧。”
說著,拖著受傷的腿緩慢的往門口走去。
此時天已經黑了,甚至下起了蒙蒙的細雨,由於是冬天,潮濕的天氣更是讓人縮了縮身子。
江景隻穿了一件單薄的外套,提著不算沉的行李箱在雨中行走。
她不是沒有衣服,隻是那些衣服都是陸霆琛給她買的,既然她要走,又怎麽會帶走他給的東西。
氣頭上的她根本就不覺得很冷,一直低著頭在昏暗的小路上走著,這時,她聽見了身後的呼喊,雖然腳步緩了一下,但終究沒有回頭。
“少夫人,您這是要幹嘛?有什麽急事不能明天再出門嗎?”阿姨最先追上了江景,手裏還不忘拿著一件外套和雨傘,一邊說話一邊給江景披上。
她突然鼻酸,但還是倔強的推開了阿姨,“您回去吧,我想自己靜靜。”
阿姨拉住江景,意味深長的勸說著,“少夫人,不管您是不是跟少爺吵架了,至少要多想想自己啊,夫妻哪有隔夜仇,您這樣一走也不是辦法。”
“您別勸了,外麵冷您還是趕緊回去吧。”說著,江景推搡著阿姨。
就在這時,裘幼陽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她沒有打傘,頭發已經被打濕了,盡管如此卻看不出她一點的狼狽。
“小景,你別生氣了,有什麽事情好好說。”終於,費盡了力氣裘幼陽走到了江景身邊,拉著她冰冷的小手規勸著,“你看你,手涼成這樣,如果就這麽做的話,豈不是要生病了,再怎麽樣也不能委屈了自己不是嗎?”
江景看著眼前的裘幼陽,眼淚花不禁灌滿了眼眶,她睜大雙眼想要把淚水憋回去,可最後還是讓它悄無聲息的流了下來。
就在那一瞬間,江景倔強的抹開了淚水,赤紅著眼說:“你不要管這些,外麵很冷,你還是趕緊回去吧,不然該生病了。”
就在她頭也不回要離開時,阿姨跟裘幼陽一個拉著她的行李箱,一個拉著她的手,不停的勸說不讓她離開。
就在三人爭執不下的時候,不遠處亮起了燈光,三人的目光同時轉了過去,隻見一輛車緩緩的開到她們麵前,然後穩定的停了下來。
車裏走出一個身影,直到他打著傘走到三人麵前的時候,江景才知道是維克。
維克走下來的時候,江景有那麽一刻以為是陸霆琛,可希望凸顯的時候帶來的無疑會是失望。
維克微微彎躬,“少夫人,陸總讓我送你離開。”
除了江景,其餘的兩個人都驚歎了一番,搖著頭一直安慰著江景這不是真的。
可隻有她知道,這是陸霆琛幹得出來的事情。
忽而她回頭,看見星光璀璨的別墅裏,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陽台上,目光緊鎖著她們。
她點了點頭,心灰意冷的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