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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孟浪

  靜安輕輕“啊”了一聲,將那條褻褲丟在了地上,又急忙捂緊了嘴。


  她惶恐至極,左右張望,幸得這宸安宮裏至始至終也就她一人,她縱是叫得再大聲些,也無人發現聽見。


  靜安的心突突亂跳,怎麽會?拂嫣宮裏怎麽會有男人的東西?

  難道是太子殿下的?可太子殿下仍在無妄海,並未搬來與蒄瑤殿下同住啊。上次還聽小卉有意無意抱怨說,蒄瑤殿下這個太子妃根本名不符實,形同虛設,甚至都沒有與太子殿下同房過。


  小卉向來是口無遮攔,但靜安卻甚是規矩,既然牽涉到主子們的隱私,她們做下人的就不該再聽,更不該妄議,立刻岔了小卉的話頭。


  但現在看到這條褻褲,靜安又不得不想起那天的話,太子殿下幾乎沒有離開過無妄海,蒄瑤獨守空房又怎會有這種男人的東西?

  而且還是如此私密的東西!

  會不會是小卉呢?這小妮子年紀也不小了,難道是動了春心,私下裏和哪個侍衛私通,卻稀裏糊塗將東西拉下?


  靜安點點頭,這個可能性大點。


  小卉她向來粗枝大葉,說不定她自己想給心上人偷偷繡個什麽以表心跡的,卻不小心把它和蒄瑤殿下要的東西混在了一處,一塊兒送了自己這來。


  這麽想著,靜安的心算是稍稍平複下來一些,但想想還是不放心。小卉她畢竟還是個沒出閣的姑娘,如果名聲上被人說三道四,終是不妥。她的身份已非同往日,如果被人坐實了淫靡之罪,說不定還要連累蒄瑤殿下。


  事不宜遲,自己現在就快些將這要命的東西給她還回去,然後順便提點她務必務必仔細些。好在也就自己一人知道而已,若給別人曉得,可就麻煩得緊。


  靜安想著,立刻催了雲頭往拂嫣宮去。


  靜安輕輕“啊”了一聲,將那條褻褲丟在了地上,又急忙捂緊了嘴。


  她惶恐至極,左右張望,幸得這宸安宮裏至始至終也就她一人,她縱是叫得再大聲些,也無人發現聽見。


  靜安的心突突亂跳,怎麽會?拂嫣宮裏怎麽會有男人的東西?

  難道是太子殿下的?可太子殿下仍在無妄海,並未搬來與蒄瑤殿下同住啊。上次還聽小卉有意無意抱怨說,蒄瑤殿下這個太子妃根本名不符實,形同虛設,甚至都沒有與太子殿下同房過。


  小卉向來是口無遮攔,但靜安卻甚是規矩,既然牽涉到主子們的隱私,她們做下人的就不該再聽,更不該妄議,立刻岔了小卉的話頭。


  但現在看到這條褻褲,靜安又不得不想起那天的話,太子殿下幾乎沒有離開過無妄海,蒄瑤獨守空房又怎會有這種男人的東西?

  而且還是如此私密的東西!

  會不會是小卉呢?這小妮子年紀也不小了,難道是動了春心,私下裏和哪個侍衛私通,卻稀裏糊塗將東西拉下?


  靜安點點頭,這個可能性大點。


  小卉她向來粗枝大葉,說不定她自己想給心上人偷偷繡個什麽以表心跡的,卻不小心把它和蒄瑤殿下要的東西混在了一處,一塊兒送了自己這來。


  這麽想著,靜安的心算是稍稍平複下來一些,但想想還是不放心。小卉她畢竟還是個沒出閣的姑娘,如果名聲上被人說三道四,終是不妥。她的身份已非同往日,如果被人坐實了淫靡之罪,說不定還要連累蒄瑤殿下。


  事不宜遲,自己現在就快些將這要命的東西給她還回去,然後順便提點她務必務必仔細些。好在也就自己一人知道而已,若給別人曉得,可就麻煩得緊。


  靜安想著,立刻催了雲頭往拂嫣宮去。
——

  翡玉床下,兩雙鞋兒踢踏,東錯西放。


  自廳堂起,錦緞羅裳亂棄,一路扯,一路狂。


  銷金帳挽,紅鸞被翻波滾浪。股疊交項,含珠侍弄,風流汗淌。


  一個是嫩蕊花香,牡丹滴露,幽徑液津津。一個是玉簫洞出,蜂浪蝶狂,猛刺直衝撞。


  白發青絲相交舞,鴛鴦枕膩奢無度,媚眼橫波生迷離,顫顫吟,聲聲討,恨天高。劃不盡相思舟,滿腔繾綣意難終。


  終得蛟龍吐欲水,低低一聲,破了孟浪,泄了春光。


  琛華伏在蒄瑤香肩之上,粗重喘息。


  便在方才,又是一場魚水之歡,酣暢淋漓。


  如今琛華到得兵部,又嫌棄那裏的食宿,更將這拂嫣宮當做自己的一般,夜夜流連,甚至幹脆將自己宮裏的日常之物都搬了過來,真正自個兒的寶慶宮倒是連回都不回去了。


  本來叔嫂理應避嫌,但琛華魔功大盛,修為已臻化境,幾乎沒人可以窺覓到其影蹤。而隻要進了拂嫣宮,又都是蒄瑤的心腹。他便更加膽大張狂。


  自從上次那個冒冒失失撞破兩人的鬆骨師被琛華輕而易舉地幹掉之後,蒄瑤就立刻又換了一批更貼心,口風也更緊的侍衛婢女。


  她倒不是怕什麽,如今這九重天上敢挑她毛病的還沒幾個,就算是天帝,也因為要倚靠她輔佐個天庭朝政,而對她極度放任。


  她這麽做,隻是潛意識裏,不想讓某個人知道吧。


  知道如今的她,已墮落成這樣。


  “蒄瑤,今日可叫你心花怒放?”琛華仍騎在她小腹上,耀武揚威,明明已經去盡,卻仍虛鳳假凰,霸著不肯離開。


  蒄瑤也是四體癱軟,雲鬢鬆垂,迷離道:“你……下來啊。”


  琛華顯是不滿她這回答,朝後一捋三千銀發,露出個邪魅狷狂的樣,淺眯著眸道:“我問你,我比二哥怎樣!”


  蒄瑤微微蹙眉,嗔怒道:“你怎麽又來問這話,我何時與你二哥在一起過,我又怎會知道!”


  琛華道:“哼!即便無從比較,你也該知道,這世上沒人能比我對你更好!”


  蒄瑤輕浪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精赤的身子,笑罵道:“是啊,你最好!你二哥怎麽比得上你!你那些哥哥們沒一個及得上你!”


  琛華這才心滿意足,慢吞吞地下來,順手替她披上衫子,走去桌前倒了杯冷茶一飲而盡,又倒了一杯,拿回來遞給蒄瑤,柔聲道:“你知道便好,這世上沒人懂我的好,幸好還有蒄瑤懂我。”


  蒄瑤淒淒一笑,並沒有貪戀床笫,而是麻利地披了衫子起來。
——

  現在仍是白日,他們兩人都十分的忙。


  琛華不過是趁著將士們午休之時,過來找自己耍會兒,下午他還要折回兵部去,與幾個大將軍一起督檢實戰演練。


  而自己下午也沒空,要去戶部聽那幾個老臣的民生匯報,看天庭上半年於賑災扶困一項上的支出,還有哪幾處需增加。


  同赴巫山之後,便各奔戰場。


  蒄瑤取了黃楊玉梳,自己未及梳妝,先去替琛華梳頭。因為拉了厚厚的重簾子,屋子裏顯得十分昏暗,兩人身上仍留著對方的頹靡味道。


  琛華半裸著上身,細密的汗珠就黏在背後,力量張揚的背部肌肉群上,水光晶瑩,更顯極度的性感,氣宇昂揚。


  蒄瑤輕輕撫摸著他的背,亦撥弄著那頭銀絲,突然癡癡一笑,道:“我今日才突然想起來,其實離你二哥那次去九淵也不過就短短五年不到的時間。你還記不記得?五年前,我連單獨去宸安宮看他都不敢,是你拉著我去的。而如今,我竟在大白天的,與你做這種事。”


  她歎了口氣,“琛華,我有時午夜靜思,便覺得這一切宛若一場噩夢一般。”


  琛華將她拉過來,坐在自己腿上,低著頭,意猶未盡地熱吻了一陣,這才道:“那蒄瑤,我的好姐姐,是覺得那時的日子快活?還是如今的日子快活?”


  蒄瑤淺淺一笑,“當年的你我,不過是被人擺弄的傀儡,何來快活,又何來不快活?自然是如今要風得風,生殺予奪的好!”


  琛華又在她耳垂上低低一啄,呢喃道:“蒄瑤,如今我可是對你掏了真心,你莫要再去想著二哥了,好不好?”


  他的氣息就噴吐在她玉頸間,酥酥麻麻,醺然欲醉,她也情意綿綿地回吻了他一下,語聲卻冰寒如刀,“他能痛痛快快放下過往,與那西海的丫頭雙宿雙飛,難道我蒄瑤便是天生賤相?這世上本沒有誰離了誰便活不成的道理!”


  琛華對她這一回答極是滿意。


  他見時間不早,也不便再纏綿,戀戀不舍起身道:“說起二哥和西海那丫頭,你可知近況如何?”


  “最近事忙,我都無暇去顧及,還在那個山坳坳裏麽?”


  琛華道:“我前幾日倒去看了看,早已人去樓空,不止二哥和那丫頭,大哥、青瀾,還有那個醜老太婆竟都不在了!”


  “都走了?我都未曾聽父君提過。”蒄瑤蹙眉道。


  琛華道:“是啊,大哥是要去尋胤龍翼的。那個小瞎子若因為母後的事情,再不願回天庭的話,至少也應該回西海。但他也未曾回西海去。”


  蒄瑤道:“那璟華和那個丫頭呢?他現在卸了官職,隻怕是被那個丫頭纏著,四海逍遙去了。”


  琛華搖頭道:“不會,上次去的時候,我趁二哥不注意偷偷探過,他的靈力所剩無幾,如今的狀況隻怕比你大婚時還要更淒慘一些,又哪裏走得動遠路?”


  蒄瑤道:“那還有個神醫呢,就是他們叫做沅姐姐的那個。我上次便覺得她十分奇怪,看上去年紀並不大,卻弄得像個古怪婆子。”


  “此人的出現確實十分可疑,回來後我也查過,卻並未發現有這樣一個女子。”


  琛華沉吟,突然笑了笑道:“蒄瑤,我們這個父君也真是太過失職,兩個兒子就這麽莫名其妙地失了蹤,他竟然連過問都不過問一聲。”


  蒄瑤順著他淺淺一笑,她其實也覺得軒轅広最近已經越來越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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