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名聲掃地
“嘭——”一陽尊者一掌拍碎了麵前的石桌,麵容猙獰的嘶啞道:“大刀派大刀派,老夫倒是小看了你們,竟連魂界和魔界都來為你們撐腰,怪不得無所畏懼,怪不得毫無動靜,竟是等著這一天了嗎?但魂界如何,魔界如何,這終究是修真界的事,況且九層玲瓏塔對各界來說都是極為重要的,便是修真界不想找到它了,其他界也不會放手。嗬,以為魂界和魔界是真心相助,小心與虎謀皮!”
說罷,一陽尊者喚來了人,繼續散播流言,但不要停留在修真界,各界都宣揚一番,就不信沒人會對九層玲瓏塔的下落無動於衷。一陽尊者繼續使壞的時候,靈水尊者和深遠尊者正在逐唯真人的招待下喝酒暢聊,端的是怡然自得,仿佛他們來這裏是真的沒有什麽所圖似的,也絲毫不受流言的影響,以致疑心生暗鬼。
兩位尊者有掌門招待了,姝憫和朱悅兒便負責招待訾夢訾霖,黑狼族公主被丫丫和凝姿纏上了,化為原形到後山溜圈,南冶則跟在姝憫身後,以主人姿態招呼南海域主的寶貝疙瘩。大刀派因幾位貴客的到來變得忙碌了些,自然沒工夫理會那些門派送來的請帖了,隻派了人去送賀禮,送完就回來,沒得在那浪費時間。
早在南海域主派他的一雙兒女拜訪大刀派的時候,那些愚蠢的門派就打了退堂鼓,大刀派不願來參加宴會,倒是稱了他們的意,起碼不用騎虎難下,進不得,退不得。更別提現在還有靈水尊者和深遠尊者在大刀派做客,不想引起各界混戰,就得夾緊尾巴,何況他們本也是懷疑流言的真偽的,能不動手,自然就不動手。
以為這事就到此為止了,卻不想還沒完,流言越發的凶猛,在各界都引起了不小的震動,且有失控的態勢,可沒等眾人觀望出一個風向,那些和大刀派交好的門派全都派人到大刀派走了一遭,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表明了願和大刀派世代交好的意圖。這麽算起來,竟有大半門派是站在大刀派這邊的,加上南海和魂界魔界的勢,要想動大刀派隻怕比飛升成仙還難,看來是隻能作罷了。
得到各門派幾乎都是站在大刀派那邊的消息後,一陽尊者氣笑了,卻不得不承認這次是他心急,也是他托大了,以為一切還如當初的情景,隻要一提九層玲瓏塔,就能讓人失去理智。西元真人不就是抓住了他的心思,才借著九層玲瓏塔滅了朱家,雖然西元真人到最後也沒能得到朱悅兒,但至少朱家是徹底的滅了。
再也不會有人礙手礙腳,阻止西元真人追求朱悅兒,沒了家族庇護的朱悅兒也成了孤兒,隻能依附西元真人,可惜的是西元真人到死都沒能找到朱悅兒在哪。
一陽尊者卻是忘了因九層玲瓏塔消失得無影無蹤而生了心魔的人是他,無論是誰,隻要在他麵前提起九層玲瓏塔就能讓他失去控製,何況說的那個還是他信任著的人。別的門派固然也想飛升成仙,而不是困在修真界不得寸進,卻沒有他執念這麽深,不至於叫人牽著鼻子走,縱有犯蠢的人,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
流言漸漸平息了,畢竟沒有事實根據又有慘案在前的流言經不起推敲,自然就這麽消亡了,大刀派又有那麽多勢力撐腰,稍微有點腦子的都知道該怎麽做才是最好。而被一陽尊者寄予厚望的修魔界也成了聾子啞巴,炙火尊者閉門不出,兩耳不聞窗外事,用無聲的行動來表明自己的立場,而他的立場隻有一個,就是站在靈水尊者這邊。靈水尊者要保誰,他就保誰,他要告訴靈水,他是一心為她。
修魔界沒了聲音,魂界魔界立場清晰,人界沒資格參與這些事,修真界大半勢力又擺明了態度,便是一陽尊者能夠逆天,也扭轉不了這對逆水派不利的趨勢。
他也隻能看著大刀派安然無恙轉危為安,但要他就這麽放棄實在是有些不甘心,聽說南海和黑狼族都是看逐唯真人的關門弟子姝憫的麵子,才會不遠萬裏的來給大刀派撐腰,若是這個姝憫出了什麽事,南海和黑狼族怕是就不會再給大刀派麵子了,畢竟他們認的隻有一個姝憫。想著,一陽尊者有了主意,他要讓姝憫以極其淒慘的方式死去,不止如此,還要挑起南海和黑狼族對大刀派的仇恨。
在一陽尊者謀算姝憫的小命的時候,姝憫卻也在計劃著要給一陽尊者一個教訓,要他知道大刀派不是好欺負的。但不等姝憫想出什麽陰損的招數,逐唯真人就行動了,且一來就是大殺招,借受害者的嘴巴說出了一陽尊者吸取幼童精氣保住壽元的事,頓時引起軒然大波,也徹底的撕碎了一陽尊者一直以來的偽裝。
事情是這樣的,流言平息後,靈水尊者和深遠尊者也到了告辭的時候,就在逐唯真人的護送下離開了大刀派,回到各自的界麵。送走靈水尊者和深遠尊者後,逐唯真人也宣布了閉關修煉,將大刀派的事務分給各峰峰主,讓他們共同擔起管理門派的重任。以為接下來就是平靜無風的平淡日子了,卻不想大刀派的幾個弟子外出曆練的時候,遇到了逆水派的弟子,雙方一言不合就開打,鬧的動靜很大。
正好就在這附近的門派沒辦法坐視不理,就派了門中弟子去勸架,結果這一勸,就勸出了問題,勸架的弟子竟被逆水派的弟子打死了。這下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了,他們好心好意的來勸架,逆水派倒好,不給麵子不說,還打死了他們的弟子,簡直是欺人太甚。而本就對逆水派不滿的其他門派也紛紛行動了,借題發揮的要逆水派給個交代,有了各門派的支持,這個死了弟子的門派也有了底氣堅持。
事情鬧得這麽大,一陽尊者知道背後定有大刀派在推波助瀾,隻得息事寧人。
派了門中最優秀的弟子去道歉,還承諾會助那三個枉死的修者轉為魂修,才算是揭過了此事,但就在討得了公道的各門派準備離去的時候,一個五六歲的幼童哭著跑了出來,他的身後追著兩隻妖獸。見狀,最靠近幼童的一個修者就抱起了他,避過了那兩隻妖獸的追擊,不等逆水派的人想出什麽借口,被嚇壞了的幼童就顛三倒四的哭訴了起來,正好讓在場的各門派的真人聽了個一清二楚。
“枉一陽尊者仙風道骨,不想私底下竟是這麽的齷齪肮髒!”聽完了幼童的哭訴,就有那脾氣暴烈的真人罵出了聲,有人帶頭,就有人起哄,更別提這裏麵還藏著一些推波助瀾的人,一陽尊者吸取幼童精氣保命的事就徹底的暴露了。
其實這樣的事在各界都不少見,畢竟沒了九層玲瓏塔,飛升無望的真人們為了延續壽命,可謂是用盡了辦法,但這都是私底下的事,不能擺到台麵上來,一旦擺了,那自是要成為眾矢之的的。因為名聲這個東西在什麽時候都是重要的,尤其是對他們這些爬到了高位的人來說,名聲受損,那是會被剝掉一層皮的。
再說了,逆水派平日裏行事乖張,囂張跋扈,早就讓人不滿了,一陽尊者又因自己出自逆水派,多有偏袒,未能履行一界之主當不偏不倚公正行事的職責,各門派不說,卻都記在了心裏。撞上了可以向逆水派發難,拉一陽尊者下神壇的絕好機會,他們又怎麽能放過?故不用人推波助瀾,一陽尊者的名聲就臭了個徹底,那個偷跑出來求救的幼童也被一個門派收養了,因為他記不清自己家在哪了。
流言來勢凶猛,從前一陣的大刀派私藏九層玲瓏塔到逆水派藏汙納垢,一陽尊者枉顧人命,淩虐幼童,可謂是風水輪流轉,今天到我家。之前大刀派受到的輿論壓力全都還給了逆水派,不但還了,還是加倍奉還,逆水派的人連門都不敢出了。到底人言可畏,饒是逆水派囂張得不可一世,也沒辦法頂著唾沫出門。
“他是怎麽跑出來的?”一陽尊者怒不可遏的衝他最信任的弟子發難,卻得不到任何回應,因為他的弟子也不知道答案,明明都關好了的,看守那些幼童的又是修為不低的弟子,對付強者可能有點困難,但對付一群小蘿卜頭卻是綽綽有餘。可就是這樣,還是讓一個幼童跑出來了,莫不是有內奸幫著外人來害逆水派。
一陽尊者也想到了這一點,但他不知道到底是誰這麽傻,胳膊肘往外拐,幫著別人來害自己的師門。逆水派地位超然,是修真界的第一大派,害了逆水派,那人能得到什麽好處?想不明白就不去想,先把內奸抓出來才好,一陽尊者就派人開始了搜查,勢要找出那個陷害逆水派的內奸,卻不想內奸自己跳出來了,還拍拍屁股去了魂界,得到了深遠尊者的庇護,逆水派再咬牙切齒也沒法抓人了。
深遠尊者要護的人,還沒有護不到的,一陽尊者也隻能忍了這口氣,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