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一戰揚名
門派大比正式開始,按著賽前抽簽排出來的次序,及各大門派達成的共識,第一場比鬥是由兩個同樣出自已然沒落了的門派的修者完成的,他們的資質算得上是不錯了,攻擊路數卻中規中矩的,不怎麽出彩,沒能挑起觀眾席上的熱情。
第二場比鬥就有點意思了,因為參與比鬥的兩位修者手持的法器都很特殊,臉圓圓的那位胖修者拿的是鍋鏟,呃,是的,就是人界最常見的鍋鏟,從外表上看,看不出什麽特別。眉毛特別濃的那位修者拿的是一支毛筆,嗯,人界最常見的毛筆,就是貧苦人家也買得起的那種最普通的毛筆,實在是看不出有啥特別的。
但法器再怎麽特殊,都要看修者自身的實力,實力不濟,招式花哨,也隻是空心包子,有外無內。觀眾席上的修者都來了幾分興致,想知道這兩位修者是有外無內呢,還是內外皆有,可惜的是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比鬥就已經結束了,胖修者一個鍋鏟拍飛了眉毛特別濃的那位修者,真是人不可貌相。捕捉到了胖修者揮動法器的那一刹那的靈氣波動的姝憫微微眯眼,這個小胖子會是一個強敵啊。
朱悅兒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暗想門派大比果然是藏龍臥虎,誰都不容小覷。
修者之間的對決可以很快也可以很慢,快的一招搞定,慢的幾千招還分不出勝負,若是實力相當,不分千秋,倒也能夠理解,還能叫人一嚐高手過招的熱血沸騰之感。若是實力低下,有意拖延時間,不等評判出手,比鬥台上設的禁製就能將這兩個搗蛋鬼扔出去,終結比鬥,換下一輪比鬥的修者上台,免得浪費時間。
這不,就有兩個搗蛋鬼被扔出了比鬥台,失去了參與比鬥的資格,也不能再上場,頂替前一場受傷而無法繼續大比的同門修者。沒人同情這兩個喪失資格的修者,隻因一切都是他們自己招來的,為了所謂的麵子,在台上浪費時間,結果失去了更大的臉麵,可不是他們自作孽不可活?姝憫隻看了那兩個痛哭流涕的修者一眼,就不再關注他們,因為輪到朱悅兒上場了,她的對手正好是逆水派的人。
“這位是……”觀眾席上,修者竊竊私語的聲音不絕於耳,紛紛對朱悅兒表示了好奇,一些女修紅了臉,不敢正眼瞧朱悅兒,隻因朱悅兒容貌太過出眾,在一眾氣質不凡的男修中仍有鶴立雞群之感,又如何能不叫她們心動?特別是逆水派的一名女修,眼睛都發亮了,連連追問身邊人朱悅兒的身份來曆,看樣子,是恨不得直接把人帶回家了。但坐在她身邊的人也不知道朱悅兒的詳細情況,隻知道朱悅兒是七雅真人的親傳弟子,很受七雅真人的重視,旁的就不甚明了了。
朱悅兒是新入大刀派的弟子,此前沒在公開場合露過麵,也沒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舉動,引起各方關注,七雅真人又不是個高調的人,收了好徒弟,還要在各門派麵前炫耀,故她在各門派的眼裏,都是一個“新人”,一個可以叫人輕視的“新人”。但她的師父是七雅真人,禦下最嚴的七雅真人,最會教徒弟的七雅真人,她能得七雅真人青睞,又受到重用,必有不凡之處,不可疏忽大意了。
和她對戰的逆水派的修者就蹙起了眉頭,別看逆水派平日裏行事囂張,目中無人,唯我獨尊,到了關鍵時刻還是懂得分寸的。沒有大意輕敵,也不曾沾沾自喜,隻把朱悅兒當做正經對手來對待,仔細她的一舉一動,不敢懈怠一分半點。
“你說會是誰贏?”坐在姝憫旁邊,僅有一麵石壁阻隔的一個修者推了推身邊人的手,詢問道。他的師兄擺擺手,一臉無所謂的道:“誰贏都不關我的事。”
“你就不想猜猜誰會是你的對手嗎?”被師兄的態度刺激了的修者鬱悶道。
“不猜,反正總有一個會是我的對手,除非他們像那兩個傻蛋一樣犯規,喪失繼續比鬥的資格。”眉眼間帶著一種天生的懶散的修者打了個哈欠,輕笑著道。
再次被師兄噎住的修者無語了,也不再自討沒趣,結束了這個話題,姝憫聽著他們的對話,卻在想贏的一定是朱悅兒,那個什麽逆水派的劍修絕不是朱悅兒的對手。有人卻不這麽認為,朱悅兒看起來是挺不錯的,但也隻是看起來,誰知道真正的實力是怎樣,倒是她的對手,一位已經小有名氣的劍修值得期待一二。
“依我看,不出三招,這個瑞修者定會輸給‘揚一劍’,畢竟‘揚一劍’往往會在三招內分出勝負,無論是他勝,還是他負。”某個修者的聲音傳到了姝憫耳裏,激得姝憫抬起頭,卻隻看到黑壓壓的一片,分不清是誰在說話。不等她為朱悅兒說兩句,就又聽見貶低朱悅兒的言論,都認為朱悅兒挺不過三招就會落敗。
“看你第一次參加大比,年紀尚小的份上,我且讓你三招,給你留點麵子。”綽號“揚一劍”的修者微抬下巴,一副前輩關愛後輩的樣子,但眼裏的憐憫卻出賣了他的心,便是他謹慎對待每一個對手,也控製不住己身的優越感,以為他的退讓,是對對手的仁慈。朱悅兒沒有接話,輕笑一聲,召喚出了她的劍,在評判宣布比鬥開始的時候,一劍揮出,一劍收回,就毫不猶豫的離開了比鬥台。
“他這是棄權了?”還沒反應過來的人驚疑不定的看著朱悅兒的背影,怎麽也沒想到她竟是打也不打的放棄了,但反應過來的人卻是震驚不已,朱悅兒竟然隻用了一招就勝了“揚一劍”。“揚一劍”是最震驚的那一個,旁人或許不知道,但他又怎麽會不清楚朱悅兒的劍到底有多快,快到他根本連反擊的餘地都沒有。
伸手摸了摸喉間的傷,“揚一劍”苦笑一聲,倒是得感謝朱悅兒手下留情了。
朱悅兒一招勝了“揚一劍”的事太叫人不敢相信,以至於新一輪比鬥開始的時候,觀眾席上仍是一片呆滯。等他們反應過來,又是三場比鬥結束了,精不精彩不知道,反正是沒能像朱悅兒那樣帶給他們震撼了。逆水派的人緩過勁後,都想著要贏了朱悅兒,挽回顏麵,尤其是那個出言調戲姝憫的修者,已經在準備些小手段了。比鬥是公正的,但也是麵上的,隻要空子鑽的好,就不怕受到製裁。
“他是僥幸的,不值得在意。”聰明人已經正視朱悅兒這個對手,蠢人卻還停留在自我幻想中,不把朱悅兒當回事,直到又有兩個修者被朱悅兒一招搞定,而他們仍是看不到朱悅兒出劍的招法路數的時候,才叫這些蠢人打消了心思。
朱悅兒比鬥了三場,也勝了三場,還贏得很漂亮,叫大刀派的人與有榮焉,也讓姝憫笑開了花。但笑開了花的姝憫不知道她的笑容被某些人記住了,還為此引來了殺機,現在的她正走上比鬥台,開始她在這次大比的第一場比鬥。而當姝憫站在台上的時候,現場一片安靜,每個人都沉浸在她的美貌中,無法自拔。
她的對手也不例外,臉都紅成血了,真懷疑他一會還能不能發揮出實力。
“請!”姝憫無視了眾人或是驚豔或是癡迷或是嫉恨的視線,拿出竹籬為她打造的那柄劍,向對手行了一禮後,道。姝憫的對手回過神,也對姝憫說了個“請”字,就率先發動了攻擊,看來這人即便被美貌誘惑住了,也還是分得清孰輕孰重的。這也是姝憫想要的,她要的是公平比鬥,可不是旁人看在她生得貌美的份上,就讓她取勝。兩人一動,觀眾席上就恢複了正常,一個個目不轉睛的看著比鬥台。
“承讓!”但沒等他們看清楚比鬥台上的情況,姝憫就一劍指向了對手的心口,微微一笑,宣告了自己的勝利。對手愣愣的看著姝憫的笑容,臉一紅,竟是連滾帶爬的爬下了比鬥台,叫人看了笑話,卻也弄不清楚姝憫贏得比鬥到底是憑自身的實力,還是憑借那張臉。隻看清楚姝憫招法路數的修者都慎重了幾分,認為姝憫是比朱悅兒還要難纏的對手,不是空有容貌的花架子,而是一朵食人花。
出言調戲姝憫的逆水派的那個修者微微挑眉,有意思,這樣才有意思。
“什麽啊,不就是憑著那張臉魅惑人心取勝嗎?”看中朱悅兒,嫉恨姝憫的逆水派的那名女修滿不在乎的說道,心裏卻生出了一絲忌憚,姝憫很強,比朱悅兒還要強,她要是想跟姝憫爭奪朱悅兒,僅憑實力是不夠的,還得動動頭腦。
如果能在比鬥前就殺了姝憫,永絕後患,她就可以在比鬥台上無後顧之憂了,但姝憫是逐唯真人的關門弟子,地位超然,一個弄不好,是要引起兩大門派的混戰的。思及此,這名女修沉默了,似在想一個較為穩妥的辦法來解決了姝憫。
“憫憫,下一場要為我叫好啊。”阿瓜這會正蹲在姝憫麵前,討巧賣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