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交戰
清淺回到自己的院子中，站在葡萄架下。葡萄架上掛滿了紫紅，顆顆飽滿的葡萄。清淺閉上眼睛，眼角變的濕潤，一大顆淚珠從如玉的肌膚滾落。
他捂著自己的胸口，那裏開始隱隱作疼。她蒼白的臉上掛著慘笑“嘿嘿嘿……這張臉我可是請名醫專門打造的，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沒想到還是沒有騙過你，真是可惜啊！”
尤其是自己親手刺在她的心口，她錯愕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那時比起身上所受的傷，她更痛的是心才是，所以自己才會感覺到心如刀割。
她明明告訴自己她才是真的縹緲，為什麽沒有人相信她，因為太絕望所以後來她才說自己是假的，並親手殺死了縹緲。
清淺的手扶在架子上，無聲哽咽著，他覺著自己好像忘記了很重要的事“天地下再沒比你更重要的事！”這話盤旋在他的腦海裏。
那日在客棧中芳華也說過這樣的話，可腦海中響起的卻是自己的聲音，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仔細回想時，腦袋開始劇烈的疼痛。清淺蜷縮在葡萄架子，腦袋如同炸開一般，無數個片段不停的閃現，最終昏死過去。
魔界中芳華和轅也站在大殿外，由芳華挑選出來的魔人們也整列的站立著，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子時的到來。
當月亮升上最高空時，芳華和轅也聯手衝破結界，將兩萬多魔人和妖獸用瞬間移動到蜀山腳下。
蜀山已經提前做好的禦防，芳華和轅也站在隊伍的最前麵，看到眼前嚴陣以待的蜀山弟子，轅也看了眼芳華，眼中盡是懷疑。
“走漏風聲和我有關，前幾日我的一隻寵物跑了出去，沒想到它竟跑到蜀山來了。”芳華突然說道。
轅也有些氣憤“那你為何不早和我說，我們可以改變計劃，現在他們提前有了準備，我們的勝算會變的很小。”
芳華慵懶的抬了下眼皮，不緊不慢的說道“知曉了又如何，反正最後蜀山會滅在我的手裏，而那些蜀山弟子都會成為我的養份。”
兩人說話期間，一道白光從山頂衝了下來，當白光散去清淺出現在眾人麵前，他站在蜀山弟子和魔族隊伍的中間。
當看到一襲黑色鬥篷裹身，黑布遮麵的芳華時，瞬間紅了眼睛。雙眸泛著淚光，隱忍而深邃的喚道“縹緲……”
芳華僅留在外的雙眼，稍過一絲悸動瞬間又變的冰冷“你認錯人了，我不是縹緲。”
“縹緲收手吧！不管你心中有怨該衝我來，是我有眼無珠讓你受了那麽多苦，就算你想要我的命，我也可以給你。”
芳華冷笑了聲“你太高看自己了，我的事與你何幹，就算你不說你這條我也是要定了。”
說完她轉頭對轅也說道“清淺交給我，你負責指揮他們。”
“好。”轅也嘴角微揚，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沒等清淺繼續說下去，芳華手掌中已經凝聚了魔氣，魔氣在她手中變幻著，然後變成冰刃朝清淺等人扔過去。
清淺擋住她的攻擊，隨之轅也一聲令下，魔和妖獸發起了攻擊。芳華和清淺飛身來到半空中開始鬥法。現是芳華調動了十丈之內的風，風奔騰著變成利刃襲擊清淺。
清淺隻是一味的防守，始終不發動攻擊。風雷雨電在芳華的手中都變成了殺傷力極強的武器，招招致命。清淺快速躲避之下，還是受了點皮肉傷，盡管如此他還是不主動攻擊。
幾番攻擊之下，清淺被芳華掐住脖子，清淺抓住她的手麵帶笑意，猶如那炎炎夏日中的一汪清泉，又像那春季裏和煦的春風。
“我說過我不是元澈，而你也不是柳若水。讓我悸動的那個人在九幽森林和我度過的小六，不是漓落也不是你。但是現在我……”
“夠了！”芳華打斷了他後麵的話，手中的力度加重。窒息的感覺襲來，清淺無法出聲，後麵的話隻能咽回去，他想是天意如此，他和她終究隻能是師徒，斷不能越過雷池。
撫上她捏住自己脖子的手，清淺開始為她渡入仙氣。隨著仙氣進入體內，芳華煩燥的心得到撫慰，就像一隻溫暖的手掌撫摸在她的頭上。
明白他的意圖後，芳華急忙放在他的脖子。她不想再回到從前的樣子，她討厭什麽都要考慮後果的自己，討厭為天下蒼生著想的自己，現在她隻想活出自我，為自我為中心。
清淺反手緊緊的抓住她，加快為她渡入仙氣。見無法甩開他，芳華一掌打在他的胸口，頓時一口鮮血從他嘴裏流出。
不管她怎麽打，清淺始終不肯放手。在他仙力的催動下，芳華稍微恢複了些理智。停下對清淺的攻擊，用手去掰開他的手。
費盡力氣也不能撼動半分，情急之下芳華用魔力弄斷了他的手指，才將手臂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剛才的一番攻擊，全都結結實實的打在清淺身上，在芳華最後掙脫時，那股力道將清淺從半空中震落， 芳華及時將他接住。
底下魔人和蜀山弟子正在打鬥，還有在一旁觀戰的轅也。芳華調動出龍卷風，將兩人包裹在裏麵，讓其他人無法看到倆人的情況。
芳華抱著清淺懸浮在龍卷風中，為衣袖為他擦去嘴角的血跡“我已經恢複了些理智，所以你不要再將你的仙力渡給我。”
“縹緲，你終於回來了。”清淺想伸手摸上她的臉，卻在半道上收了回來。
芳華的瞳孔已經變成了墨藍色，隻是其中還夾雜著些暗紅，裏麵還充盈著淚水“羽縹緲在落花鎮和他們一起死了，活著的是芳華。”
“麒麟都告訴我了，我知道落花鎮的事。你不必自責，他們都是為了天下蒼生犧牲的。”
清淺的話讓原本含在眼中的淚水，唰的下全都掉下來了，清淺為她抹去淚眼淚，心疼的說道“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如果我早點知道落花鎮的事，你就不用受那麽多苦。對不起縹緲，當時沒有認出你。”
芳華的眼淚止不住往下流，那種煩燥的感覺又升起來了，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卻控製不住的說道“我知道你今天為我渡仙氣，不過是為了保住蜀山。就像以前你為了不讓漓落的身份曝光，對我下禁言咒，還承諾護我周全是一樣的。”
看到暗紅色逐漸染上她的瞳孔，清淺又想去抓她的手，卻被震開。芳華拉開兩人的距離，指著他說道“你知道你當初入魔時做過什麽嗎？想必玄卿沒告訴你吧！”
芳華的抓起一縷頭發捋了捋，語氣嬌媚的說道“入魔時你和我成親了，你還親手為我製作了嫁衣。因為我喜歡滿天星，你就將整個縹緲坊布上滿天星來迎娶我。”
“對了！”芳華用手指點了下額頭“那縹緲坊如今應該還在，當時被我無意中冰凍起來了，你現在去看應該還能看到被凍住的粉色滿天星。”
此時清淺的腦海裏出現那一屋子粉色滿天星的場景，縹緲身穿紅色嫁衣，笑魘如花的站在滿天星中。這一次不再是閃現，而是清晰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看到他樣子，芳華嘲諷道“看來你應該想起點什麽了，不過這事也怪不得你，那隻是你的心魔在驅使著你。但是心魔代表的是心底最深的欲望。也就是說你那時在不知道真相時，依舊對我這個你口口聲聲的徒兒動了情。”
清淺頭又開始劇烈的疼痛，手掌用力撐在太陽穴，不停的揉搓。稍微緩解點後，他對芳華招了招手“縹緲，你過來讓我為你渡點仙氣。”
“我不需要你的仙氣，我現在挺好的，我……”芳華停頓下來，瞳孔中顏色不停的變幻著，掙紮著抓起清淺手，竟主動吸取他的仙力。
當她的瞳孔全部被墨藍色占據時，芳華趕緊放開他的手“有什麽話等以後再說，現在我先去收拾自己闖出來的事。”
說完龍卷風散去，芳華懸浮在空中，張開手臂將靈力覆蓋在每個魔人身上，用縮地術將他們送回了魔界。轉眼間隻剩下轅也一人，他正半靠在椅子上，觀看著戰局，誰知芳華竟對魔人出手，還來不及出手他們就消失不見。
他謔的下站起來，看著半空中懸浮著的芳華“你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麽？”
芳華從空中落到了他麵前，在看到她墨藍色的瞳孔時，轅也的心涼了半截。芳華冷眼相看“你最好趕緊離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見如今的局勢對自己不利，轅也冷哼了聲，化成一團紅霧飛走。轅也剛走芳華便吐了口血，體內的兩股力量在不停的打架，再加上剛才使用大量靈力將魔人們送走，一時間氣血翻了上來。
身子一軟被溫暖寬厚的胸膛擋住，芳華回頭便瞧見他那璀璨如墨的雙眸，急忙和他拉開距離“我……麒麟現在怎麽樣了。”
“它傷了些元氣，正在玉嶺峰休養。”
“那我先去找它，它不能離開我太久。”
說完芳華便往玉嶺峰飛去，清淺也跟了上去。芳華停下來說道“你不用陪我，我自己去就行了，你還是留在這裏主持大局。”
“不用，有幾位峰主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