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愛別離情未了2
現在這裏隻有他們倆人，清淺便問道“剛剛是你幫我祛除的魔氣嗎？”
羽縹緲點了點頭，卻被清淺把住命脈，當探的她的靈氣時剛開始若有似無，後來竟有了海納百川之勢，連他都差點把持不住了。這種氣息他隻在一人身上見過，便是轅也，可又不盡相同，轅也是攝人心魂死亡絕決，可她卻是生生不息，萬物延綿之態，一個絕望一個是新生。
“怎麽了師傅？”羽縹緲不解的問道。
清淺放開她的手“沒事，看來這幾年你的修為增長不少，連魔氣都能淨化的如此徹底。看來雲霄還真是有教徒的本事，等有機會了向她討教討教。”
聽到他誇自己，羽縹緲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主要是因為昆侖就我一個徒弟，別說師傅就連昆侖的精靈都把全部心思放我身上了，若再不長進，我就該無地之容了。”
“所以你要努力修煉，不許偷懶。等我出去後，估計你都晉升成真人了。”
等他出去都一百年以後了，羽縹緲想到剛才的情況，擔憂的說道“師傅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所以這段時間你先不要修煉了，萬一再次走火入魔了，就沒人來救你了。”
“我不會出去的，看起來是他們囚禁了我，實際上是我囚禁了自己。對漓落的執念已經讓我心生魔障，若我渡不過去，成魔的話肯定會對蜀山照成很大的危害，所以我求師兄把我關在這裏，一旦我成魔便會被永世囚禁在這裏。”
“師傅請不要說這樣的話，你一定不會成魔。”看著師傅此刻的樣子，羽縹緲隻想做點什麽使他對漓落的感情能夠減輕一些，她不停的卷著自己的衣角，欲言又止，最後終於鼓起勇氣說道“師傅其實在九幽森林陪著你的人是我，當時是我附在了漓落的身上。我不喜歡你叫我漓落，因為我是縹緲啊！那時我在玉嶺峰排行老六，所以我便讓你喊我小六的。”
說完便垂下了頭，忐忑的等待著清淺的回應，過了好半天見他還沒吱聲便抬頭瞄了一眼。清淺無奈的輕歎了聲，揉了揉她的頭發“我知道你不想我走火入魔，這樣說是為了讓我減輕些對漓落的執念。”
“我說的是真的，不然我怎麽會知道這些事。”
“我知道你這樣說是為我好，當時你呆在漓落玉簪裏，我倆的一舉一動你自然是清楚的。你說你附在她身上是說不過去，想要占得一個人的軀體，要麽是死人的魂魄，要麽是那個人的軀體與你的元神極度契合，而兩者你都不符合。”
羽縹緲怎麽也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但她還是不想放棄“那為什麽漓落和鳳織可以附在別人的身上。”
“其實鳳織的身體是我用避雷珠練成的，然後放進了鳳夫人的肚子裏。所以鳳織隻是一具用來裝漓落的器皿，隻是在孕育過程中生出了器靈來，而鳳織的魂魄不過是器靈，所以她才能依附在陸行書的身體上。”
清淺的話一點點的磨滅了她最後的希望，他連相都不願意相信，更別提在自己和漓落之間選擇了。她的大拇指死死的掐在食指上，都已經深陷進了肉裏，一顆顆滾燙的淚珠奪眶而出“到底是騙不過師傅，我隻是想幫你。”
“我明白。”清淺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說道“我一定渡過這次大劫的，我還等著看你晉升為真人勒。”
“師傅一定要說話算話。”羽縹緲強顏歡笑，她努力說服自己師傅也是很疼愛自己的，他對自己那麽好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可是一想到他對漓落清深至極，心裏就很難過，難道真像九尾狐說的那樣，自己對師傅起了別的心思。
此時羽縹緲不想在呆在著，因為怕自己的情緒會奔潰。便向清淺告辭，離開了蜀山山底下。出來時守山長老還同她道了別。而窮奇已經被墨非製住，無法動彈，見羽縹緲出來才鬆開它，那窮奇一得自由，不敢逗留飛快的逃走。
回到昆侖後，還好沒有被雲霄師傅發現。羽縹緲收回氏神，讓墨非重新布上結界。雲霄在房間裏從鏡子裏看著羽縹緲所做的一切，長歎了聲“癡兒。”
又過了半個月，羽縹緲打算不再去看清淺，免得見的越多，自己便越沉淪。好不容易挨了半個月，羽縹緲在房間裏來回的走動，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去看看他。她告訴自己絕對不是因為想他，隻是擔心他現在的情況。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羽縹緲很快就闖過了九尾狐那關，那窮奇一看到墨非，一人一龍還離的老遠它就跑了。到了守山長老那裏墨非直接就被擋在了外麵，羽縹緲哄了會，它才在外麵消停並保證安靜的呆那等她。
進山洞之前羽縹緲提前釋放了護體靈氣，雖然還是被水流推著到處亂撞，但好歹是不用受傷了。見到縹緲來，清淺心裏很高興，但嘴上卻責怪她任性妄為，羽縹緲心裏翻了無數個白眼。
從儲物項鏈裏拿出了食盒，裏麵裝滿了點心，羽縹緲盤子放在地上“這裏沒桌子，您就湊合一下吧。”
清淺拿了塊桂花糕咬了口，香氣充盈口腔，口感細膩柔軟。吃著她做的食物整個人心情舒暢不少，說食物有治愈人心之效倒是不假。見他吃的香羽縹緲很是滿足“您要喜歡吃，以後我就經常送些過來。”
“以後你還是少來這裏，你擅闖蜀山禁地若是被長老發現了，會影響兩派之間的關係。”
“我知道了，好不容易見你一次，你就別老說道了。”
雖然羽縹緲嘴上答應的很快，但以後還是會隔三差五的提著吃的來看清淺。還會給九尾狐和窮奇也帶份吃的，還會和守山長老聊會天。來的次數多了就和他們幾個混熟了，自然就很輕鬆的就通過。要是她長時間沒來，他們幾個還會想念她。
過了大半年，期間清淺的心魔一直沒犯過，看來加了不凍泉水做成的點頭還是很有用的。同往常一樣，羽縹緲來到山洞時，卻不見清淺人影。
“師傅，師傅，你在哪？”清淺邊喊邊到處尋找。
過來一會水中開始有了動靜，不斷的有氣泡冒出。羽縹緲湊近了看，瞧見水中有一團黑影。猛的下衝出水麵，羽縹緲被打翻在地。眼見黑影往山洞外跑出，想起師傅的話羽縹緲急忙飛過去擋住黑影。
用靈力編織出一張網困住黑影，嘴裏不停的念著清心咒。黑影逐漸散去，清淺的身影顯現。此時的他雙眼赤紅，灰色的頭發四處飄揚著。他心底控製不住的怒氣往腦門直躥，每個細胞都嚷嚷著殺了她，殺了她。眼裏的世界一片血紅，這時的清淺愛極了著顏色，飛揚跋扈。
周身散發著邪氣，變的異常妖豔，比起轅也有過之而無不及。飄渺來不及躲閃，便被清淺一下掐住了脖子
被清淺捏住脖子時，羽縹緲聽到自己脖子咯噔一下，不會被捏斷了吧，不停的拍打著他的手，呼吸困難，眼睛發脹“師傅我是縹緲，你快點醒醒。”
縹緲的聲音讓清淺的神智稍微恢複些，他手鬆了一下羽縹緲趕緊呼吸幾口新鮮空氣，並趁機念起了清心咒。清淺頭開始疼起來，放開羽縹緲的脖子，倒在地上雙手抱著頭不停打滾。
不管他怎麽掙紮，羽縹緲一把抱住他。釋放出全部的靈力包裹住倆人，清淺頭還是很疼，但神智卻清醒了些，趁清醒著向飄渺叫道：“幫幫我，殺了我。一旦入了魔，我便不再是我。”
飄渺眼淚婆裟搖著頭：“師傅，你答應過你一定會渡過去的，就算你現在很痛苦。但請你看在那些關心愛護你的人身上，一定要堅持下去，不要放棄。”
“縹緲，殺了我。”清淺的臉上開始布滿血絲。
羽縹緲不肯放手，依舊將他抱的緊緊的堅定的說道“師傅我一定會救你的。”
她的堅定讓他感受到了勇氣，在一片黑色的迷霧中他本來已經迷路了，這時一道明亮的亮光射了下來的，讓他能看清前行的道路，很快他穿過了迷霧。縹緲的麵孔清晰的出現在他麵前，他眼中的紅色逐漸散去。
見他清醒羽縹緲破涕為笑，拿起他的手緊握著。閉上眼睛凝聚靈氣，她丹田處的那顆珠子上不斷的散發出淡白色的靈氣，她將這些靈氣全部渡給清淺。清淺感覺體內生出一種溫和安詳來，猶如回到母體搖曳在初生的晨光裏。清淺從夢魘中掙脫出來，迎著晨光破繭重生。
這次清淺是醒著的，發現自己身體的魔氣不是被驅散，而是被全部吞噬掉。見他完全的清醒過來，飄渺停了下來。清淺很是震驚飄渺靈氣竟不是驅魔而是噬魔，在清淺熟知中沒有仙和人能達到這種噬魔的程度，難道是因為她的身子是由不凍泉淬煉而成，所以自帶淨化魔氣的功效，可也不應該是噬魔？
羽縹緲覺著的很累，像被抽幹了力氣，但看到清淺死灰般的臉上出現了生氣時，就覺著精神倍好。她終於可以保護別人了，覺著自己挺厲害的。清淺不明所以看著她逐漸笑傻的模樣，心裏某個地方柔軟了：“你沒事把，剛剛這般耗費靈氣，你先躺著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