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宋府夫人3
兩天一大早兩人便直奔宋府，遇上正要出府的宋老爺清淺直接將他堵了回去。
“什麽！你說我家夫人是妖，竟敢在這妖言惑眾，來人把這兩人趕出去。”宋老爺聽完清淺的話，發火要將兩人趕出去。
隻是許久不見有家丁進來，清淺開口道“我設了結界，沒有人會進來的，若你不相信今晚子時來小樓，我會讓你看到妖的。”
宋老爺蔑視了一眼“荒繆，你以為這宋府是你想進就進的。”
“那今晚試試你能不能攔住我。”
清淺說完這句話，拉著羽縹緲從大廳裏消失。宋老實見此驚恐的叫道“來人，來人啊！”
家丁從外麵急忙跑進來“老爺，有何吩咐。”
“快去把護院領頭的叫來。”
夜幕吞沒了最後一點亮光，月亮藏起了大半個身子，隻留了一丁點邊緣在外麵，夜空中隻有零散的幾顆星，今晚比往常更黑。
清淺帶著羽縹緲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宋府，那著守衛恍若未覺，暢通無阻的來到小樓。小樓裏三層外三層的守著，清淺隻是眨了一下眼睛，所有侍衛便靜止不動，樓裏卻不見宋夫人。
清淺深吸一口氣說道“走！去二夫人那裏，希望還來得及。”
清淺拉著羽縹緲瞬間移動到了二夫人的院子裏，家丁和丫鬟全都倒在院子裏，羽縹緲聞到了血腥味。裏麵響起嬉笑聲，如銀鈴一般。推開房門便看到宋夫人坐在椅子上，雙腳離開地麵搖晃著，手中拿著蘭花撕扯，嘴裏念叨著“生，死，生，死……”
瞧見兩人進來，笑得更加燦爛了“你們來了，你說這個狐狸精該不該死。”
“生死有命，這不是你能決定的。”清淺淡漠的說道。
而她口中的狐狸精二夫人，正被捆綁著倒在她的腳邊，臉上已經被劃花。嘴上綁著布條，痛苦的呻吟著。羽縹緲依舊沒有任何感覺，隻是認為這是二夫人應得的。
宋夫人將手中的蘭花捏水，粉色的汁液發出誘人而致命的香味“殺人抵命，她害死了一個人，就該用她的命來償還。”
說話間手中的蘭花變成一把匕首朝二夫人身上紮去，清淺將她手中的匕首打飛。這時宋老爺從門外跑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尤其是看清二夫人的臉被劃花時，指著宋夫人怒斥道“到底是何方妖孽竟敢冒充我夫人。”
宋夫人詭異的笑道“我若是妖孽你又是什麽。”
宋夫人笑著朝宋老爺步步緊逼，看到她如此駭人宋老爺不由的退到清淺的身後。
清淺突然叫了聲“宋小姐。”
‘宋夫人’皎潔笑道“嗬嗬……竟然被你發現了。”
“從我第一見到，便知道你附在了你娘親身上。”
“你是蕊兒。”宋老爺驚訝的叫道。
‘宋夫人’嫌惡的瞪了他一眼“別叫我蕊兒，你不配。”
羽縹緲在一旁迅速的分析現在的局麵，眼前的這個宋夫人應該是幾年前病逝的宋小姐，結合從丫鬟嘴裏套的話，看來這宋小姐的死應該沒那麽簡單。
果然宋小姐接下來的話，印證了羽縹緲的猜測“當初我被這個女人害死的時候，你不聞不問任由我重病而死，比起那個女人更該死的人是你。”
說著就要朝宋老爺撲來，卻怎麽也動不了，這時宋夫人臉色一變“蕊兒，住手他可是你親爹。”
“我沒他這個爹，娘你放手，我要殺了他。”‘宋夫人’惡狠狠的的說道。
清淺見此用指間點在宋夫人的眉間，宋夫人身子一軟便要倒在地上，羽縹緲及時將她接住扶到椅子上坐著。宋夫人半趴在椅子上對清淺說道“多謝了，這些年我越發的壓不住她。”
“為什麽本該離去的人，卻和你共用一個軀體。”清淺問到。
宋夫人看了眼宋老爺，眼中盡是悲哀“當時蕊兒病重無藥可醫，幸好從其他夫人那裏聽說有一個巫婆，道行很高。我便去求她，從她求得將我女兒永遠留在我身邊方法，當她死後將她的亡魂引到我身上共用一個身體，當我想要見她時，便以蘭花作為中介和她溝通，可是到後來我發現她的脾氣越來越大，甚至動了殺人的念頭。”
清淺垂下眼簾，看著被捏碎的蘭花歎息道“她殺人是為了幫你續命。”
“這話什麽意思？”宋夫人皺著眉頭。
“得到一些必定會失去一些，人的身體是承受不了亡魂的，你的精氣在一點點的耗盡，這也是為什麽你壓製不住你女兒的原因。你女兒為了給你補充精氣，隻能選擇殺人。但她生性善良，不願害那些無辜的人，便從對不起你們母女的兩個人下手。”
宋夫人捶打著自己的胸口，哭訴著都是自己的錯，不該將女兒強留在自己身份。突然她從椅子上滑到地上，跪著走到清淺麵前“我求求你將蕊兒從我身體裏弄出來，送她去輪回，當初我就應該放手。”
清淺將她扶起來“時間太久了你的身體已經到裏極限，一旦沒了她的支撐，你會沒命的。”
宋夫人搖了搖頭“女兒死的那刻，我的心已經跟著一起死了，活著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宋老爺臉上的血色褪去，腳下一虛整個人靠在了門框上“蕊兒說的沒錯，應該死的人是我。”
他啷嗆的走到宋夫人麵前，抓住她的手臂“沁如，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從一開始我就錯了。”
宋夫人扯開他的手，冷漠的說道“你最大的錯就是不該娶我，現在我們母女徹底從你的生活中消失，不正合你意，忍受了我這麽多年，今日總算解脫了你不該高興嗎？不要在我麵前惺惺作態，我看著都惡心。”
“沁如。”宋老爺失魂落魄的看著她。
宋夫人別過臉對清淺說道“拜托你救救我女兒吧！若她一旦殺了人，怕是會受到懲罰的。”
“師傅你幫幫她吧！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心死。”羽縹緲開口為宋夫人求道。
清淺心如同被撞了一下，當日在蜀山被剔除靈骨時她是不是絕望過。他看了眼羽縹緲對宋夫人說道“好，我答應你。”
宋老爺想要阻止，卻被隔絕在外。清淺施法將宋蕊從宋夫人的身體裏硬拉了出來，宋夫人立馬倒在了地上，看到自己眼前那個透明的小女孩，伸出右手慈愛的呼喚道“蕊兒，我的女兒。”
“娘！”宋蕊跑過去想要握住娘親的手，卻直直穿過了她的身體。
宋夫人癡迷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兩行清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清淺趕緊用靈力抓住其中的一滴放進了瓶子裏，當淚進入瓶子後變成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那便是感人至深的情淚。
宋夫人咽下了最後一口氣，嘴角卻是掛著欣慰的笑容。她的魂魄從身上站了起來，拉著宋蕊的手兩人向清淺深深的鞠了一躬。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兩母女化做一道星光飛向天際，她們會飛到銀河化成裏麵的一顆星星，等待著新的輪回。
麵前的阻礙消失，宋老爺跑過來抱住宋夫人的屍體，失聲痛哭道“錯的人是我，該死的人也是我，為什麽要離開，就算每日隔著湖水遠遠的望你一眼我就心滿意足了，可現在連這唯一的念想都給斷了。”
羽縹緲蹲在他麵前說道“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後悔，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說著湊到他耳邊“你女兒不是生病，而是被你心愛的二夫人下的毒。”
看著他修煉發白的麵孔，羽縹緲滿意的從地上站起來“師傅，夜深我們該回了。”
不知道師傅想什麽想的那麽入神，縹緲喊了他兩次才反應過來回了一個字“好。”
清淺自然的朝她伸出了右手，羽縹緲沒有遲疑將手放在了他的手掌心。
兩人牽手離開，留下宋老爺癡傻的抱著宋夫人嘴裏不停的念叨著“沁如啊！我這輩子最幸運的就是能娶到你，可我卻傷你最深。我愛上你，可是我不敢承認，我是個懦夫，沁如啊！沒有你了我該怎麽活。”
花坊裏兩人盤腿而坐，清淺從瓶子裏引出情淚，在他的牽引下情淚漂浮在羽縹緲的頭頂，清淺用靈力化開情淚，原本是水珠形狀變成了淡黃色的光芒，猶如那絢爛的晚霞照耀在她的全身。
羽縹緲被一股溫熱的氣息抱住，如同在娘親的懷裏那樣親切。冰冷的身子開始活了過來，心裏有種東西慢慢在複蘇。
她望著清淺灰白色的眼睛突然有些心酸“師傅，為了找到讓我恢複的方法，你是不是拿什麽去交換了，就像宋夫人一樣，凡事都是有代價的。”
“哪有什麽代價，又不是多大的事，你倒小瞧師傅我了。”清淺不以為然道。
羽縹緲急忙解釋道“我沒有小瞧師傅的意思，我隻是有些擔心而已。”
聽到她擔心自己，清淺眉眼帶笑揉了揉她的腦袋，看來這個方法還是挺有效的，相信過不了多久她就能回到當初的模樣。
羽縹緲理順被他揉亂的頭發抱怨道“師傅，我現在是大姑娘了，你不能老這麽毀我形象的。”
望著她抱怨的模樣，清淺恍惚間將她和漓落的樣子重疊，那刻產生一種錯覺她就是漓落。沒等他腦袋反應過來，身子就率先行動了，一把拉過縹緲將她擁入懷裏，緊緊抱住。
羽縹緲不明所以輕聲喊道“師傅。”
猶如一道驚雷打在清淺的頭頂，他瞬間清醒過來放開她平靜的說道“看到你好轉，我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