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高誌遠的過往
最了解溫文的還是莫子謙,知道她不會在這個時候問無關緊要的問題,雖然覺得心裏的設想很荒唐,但還是有些好奇地問了出來:“阿文,你怎麽會這麽問?你認識什麽省裏的人嗎?”
溫文點點頭,有些疑惑地看著莫子謙:“你不知道嗎?”
兩人神一般的對話,明明意思很簡單很明確,就像再說什麽省長住自己對門一樣,卻深深地刺激了眾人本該很強悍的神經,隨著兩人的對話,視線跟著像提線木偶一樣轉悠著。
這回換莫子謙不明白了:“我為什麽應該知道?”
溫文掃了一眼書房裏的眾人,解釋道:“有一次,我在書房的桌子上看到了一份的調查資料,不是阿莫讓你們調查過我嗎?”
眾人尷尬地全部都轉開了視線,裝作很忙,沒有聽到的樣子,心裏齊齊吐糟:這姑娘神經怎麽這麽粗?!一般人知道自己被人調查,還是自己最親近的人,不是該生氣,憤怒,仇恨什麽的嗎?怎麽這姑娘這麽淡定,好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莫子謙也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自己調查她,溫文不生氣嗎?不會有被背叛的感覺嗎?
“不會呀!我們這麽多年沒見,我過得怎麽樣,好不好,如果這些事情你一點都不在乎,一點都不關心,我才生氣呢!”溫文一副理所當然地解釋道。
莫子謙聽了,心裏也不由鬆了口氣,不過,溫文是怎麽知道自己想什麽的?一回憶,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把心裏話都問了出來。
溫文又掃了眾人一眼,再次問道:“我看了那資料,上麵對我大學的情況介紹的比較少,但這兩年在B市發生的事情不該也這麽不清楚吧?”
好吧,眾人的心情再次複雜了起來,被被調查的對象嫌棄對自己的情況調查不清,算不算是失職呀?以後,再有類似的情況,一定把這人幾歲還在尿床都給記錄清楚!!!
莫子謙不得不站出來給自己不盡職的下屬們解釋一下誤會:“是我當時要的急,又不希望你的事情被太多人知道,才讓周剛匆匆調查了一下。後來,周剛有事離開了,就沒有再查了。”
溫文心裏最後一絲的不舒服也消散了。
其實,任誰遇到這種事情,查自己的人還是自己最愛的最信任的人都會不舒服。但,誠如她話中說的,如果,莫子謙真的大方地對她的過去不去在乎,這就是莫子謙了,也在說他對自己沒在乎過。
現在,聽莫子謙解釋,這件事,也隻有周剛接手過,其他人對這其中的事情並不算了解,也說明了莫子謙對她的尊重。
心結解開了,溫文在自己人麵前也變得更活潑了些,故作高深地說道:“我就說嘛,這事如果是周剛做的,那確實容易馬虎大意。不然,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也不會因為我的一句話就給嚇跑了。”
眾人心中忍不住去猜想莫子謙和溫文第一次見麵到底是什麽場景,伸長了脖子等著下文。
王彪那是知道事情所有真相的人,這回會兒再次玩起了失憶,跟大家一起好奇地等著下文。
莫子謙這輩子最狼狽的樣子估計就是跟溫文第一次見麵時的那一回了,雖然跟溫文私下裏回憶的時候,可以調侃自如,憶苦思甜,但麵對自己的下屬們,他還不想破壞自己的光輝形象。
莫子謙輕咳了兩下,轉移著話題,問向溫文:“你怎麽認識省長的?”
溫文眼眸裏帶著揶揄的笑,反問道:“你知道省長姓什麽嗎?”
“這誰不知道呀?!”小五快嘴地接口道,“省長姓高唄!”
這個“姓高”一下子提醒了眾人,跟溫文有關的人中倒是真有一個姓高的,還是前段時間整個B市都鬧得沸沸揚揚、最後由他們加班加點處理過的一場流言危機,那個相關人士就是溫文的前男朋友高誌遠。
隻聽說過省長有一個兒子,可是那兒子還年紀不大。難道這個高誌遠是那個省長的什麽遠親嗎?這樣扯得有些遠的關係,可以說的上話嗎?
如果這是省委書記的意思,答應了幫他們的忙,那可就是要給自己樹敵的,他們以後把握了大局,搞定了趙胡子還好說。萬一,被趙胡子給陰了,那就是自毀前程呀?!
這得多大的關係,才能讓人拿著自己的政治生涯跟他們拚呀?要是一個普通的科員,拚一拚就是個好前程。人家是省長,那是有關係有後台的人,等著熬完資曆,就可以再進一步的人。幫了他們也不過是錦上添花,完全犯不著冒這險呀?!
莫子謙問出了大家的心聲:“高誌遠跟高省長什麽關係?”
“你們真的不知道嗎?”溫文疑惑了,她讀高中的時候,雖然學校沒有傳開,但高誌遠的父親在D市當著一把手,是新上任的市委書記,小部分的人還是知道的。怎麽時間過去這麽多年,反而這個消息像是被刻意隱瞞一樣,沒幾個人知道了呀?
麵對眾人疑惑的眼神,溫文不得不加重了點語氣,證明自己說的是實話:“誌遠是高省長的兒子,親生兒子呀?!”
“不可能!”第一個出聲反對的竟然是平日冷靜的王彪,滿臉的不相信,“我們怎麽會沒有對高省長做過調查?!所有的結果都顯示,高省長名為高偉同,隻有一個兒子,叫高誌宇,今年才上高中,跟高誌遠一點關係都沒有。”
溫文看著眾人。
眾人齊齊點點頭,確認王彪說的話是事實。
溫文以前是見過高誌遠的那個父親高偉同,十分的親切和藹,那個時候高誌宇才讀小學,高誌遠的後母看著也挺關心高誌遠的。
後來,她還專門問過高誌遠,為什麽要對眾人隱瞞自己的身份,他不知道市委書記的兒子這個身份能為他帶來多少好處嗎?
他對她說過:他的親生母親是一個普通的農民,當年是她們家在那場運動中,對高偉同的父親有過救命之恩,高偉同才為了報恩,娶的他媽媽。
婚後,雖然高偉同對他媽媽相敬如賓,但他那個時候才參加工作沒多久,被分配到了偏遠的縣裏工作,職位也不高,沒有權利分到房子。
所以,高偉同就獨自一人在外地工作,他媽媽承擔起了家裏的所有事情,照顧幼小的兒子,四個花甲之年的老人。高偉同又是一個清官,沒有什麽後台,工作不怎麽樣,工資沒多少,家裏十分的貧寒。
他媽媽就在那樣不停的勞累中,病倒了,得了癌症,卻沒有告訴任何人。直到最後疼得她都起不了床了,家裏人才發現這件事情。可是,一切都晚了,她母親不到一個月就去世了。
那個時候他還在上幼兒園,剛開始記事,他對自己母親的所有記憶就是一個永遠都在忙碌的瘦小的一個身影,對他總是笑的溫柔,其他的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家裏沒有了女人,一下子就適失去了主心骨,什麽都亂了套。
高偉同一咬牙,在他母親去世半年後,就匆匆又結婚了,他這個後母還是一個官二代,父親是個老紅軍。
至此,他們的家境就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高偉同的工作就像做了火箭一樣,兩年一個台階地往上漲,他讀高中的時候已經高居D市的市委書記了。家裏的四個老人也被請了兩個保姆照顧著,每一個人都壽終正寢。
當然,他後母沒有像他母親一樣,留在老家照顧他們這些老弱病殘,而是工作直接跟著高偉同一起變動,始終生活在一起。
他姥姥姥爺在他母親去世不到兩年,就跟著相繼去世了。他初三中考完,奶奶也走了。他原本想繼續留在老家讀高中的,結果他奶奶不放心他一個人在老家,臨終前,叫回了高偉同和後母,鄭重把他交給了二人,才咽下最後一口氣。
所以,高中他就來了D市,因為不同的省,不同的中考成績,高誌遠又堅決不同意留級,所以,就先去了誠人私立中學暫讀。原本,照高偉同的願意是想讓高誌遠現在私立高中讀上一個學期,熟悉了這裏的學習環境,再慢慢地轉到好一些的公立高中。
結果,高誌遠一遇溫文誤終生,就跟著一群人在誠人私立中學落戶了,一待就是三年。好在,最後高誌遠的高考成績非常的不錯,進了京都大學,才沒讓高偉同把溫文給直接拖出去槍斃了。
這也就直接導致了兩人畢業後,又談了三年不鹹不淡的戀愛,最後還分手了,高偉同都沒有對溫文有過任何的意見和不滿,從中插過手,作過梗。
溫文對這段高誌遠的過往並沒有想跟大家解釋什麽,說來說去,那都是高誌遠的私事,別人無權過問的。
溫文現在不需要解釋,隻需要讓眾人相信這個事實就可以了:“我可以向你們保證,高誌遠就是高偉同的兒子,而且是合情合法的兒子,高偉同已故前妻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