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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一筆你無法拒絕的交易

  退一步說,這溫文有心瞞住了莫子謙,他也相信莫子謙早晚有一天會知道,到時候,這溫文隻會摔得更重更慘。


  這個年頭,在心裏一閃而過。


  孟家學就認真地給兩人說了一下溫文的病症,需要注意的事項,並鄭重推薦了他的兒子,讓他們去求藥。


  最後,架不住莫子謙送好茶的許諾,開了一個暫時止痛的藥方。


  莫子謙收好藥方,這才跟溫文起身離開。


  莫子謙和溫文兩人手牽著手,一同散步在小區裏。公寓這邊不愧是高檔小區,綠化麵很廣,兩人從王彪家走到自己那棟樓,都得十幾分鍾。


  溫文心情有些低落,不明白孟家學剛才為什麽沒有把事情說出來,那樣自己也可以找個由頭,把自己的情況都老實地說出來。


  現在可好,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又有些動搖了。


  不過,這件事,她也知道,怨不到人家孟老。作為一個醫生,人家不對別人說出自己的真實病情那是職業道德和準則。


  莫子謙以為溫文是因為沒有一次看好病,所以心情低落,回到家,小心地安慰道:“沒關心的,我問孟老了,這副藥先喝上兩副,調理調理。等年後,我這邊工作不忙了,我們就去找孟老的兒子,再好好給你看看。咱們爭取早點把病看好了!”


  溫文已經醞釀了很久,她覺得自己要是再不說,估計都沒有勇氣再把事情解釋清楚了。


  而且,昨天接到陸天明的電話,說那人帶著兒子回國了。他們最後一次見麵,明明說好了,五年之內,他都不準回國的。這才四年,他就回國了。


  她不知道那人現在是什麽意思,自己當然希望,他早就你忘記了她的存在,但可能嗎?記憶深處,那瘋狂的眼神都每次午夜都會在噩夢中出現,驚醒之後又是徹夜未眠。


  她受夠了這種折磨,她要全部告訴莫子謙,不管他能否接受這樣的自己,都需要對過往有個了斷了。


  溫文反手拉住莫子謙,難得鄭重其事地看著莫子謙,道:“阿莫,我想跟你談談,我有事情想跟你說,關於我這病的事情。”


  莫子謙溫柔地一笑,把溫文的雙手放到自己的左手裏,抬起右手輕撫著她的臉龐,道:“阿文,不用擔心。孟老說了,他兒子的水平還可以,一定可以讓你沒有後遺症的。頂多是療程長一點,我們還年輕,有的是時間要孩子,不在乎這一兩年,你不用有心理負擔!”


  “孩子”兩個字怔怔地擊中了溫文的小心髒,她是不是聽錯了?他們明明準備要聊她之前發生過的事情,怎麽突然聊到要孩子的事情上去了?這話題的跳轉,也真夠厲害的,直接從以前蹦到了未來,還有些帶點小顏色。


  她的腦海裏也隨著莫子謙的話,浮現了一個小版的莫子謙樣子,在穿上小版的西裝和皮鞋,一定又會是一個萬人迷的存在。


  莫子謙見溫文的眼眸裏終於有了亮色,也送了一口氣,其實,他對孩子並不算很期待。不過,如果是溫文生的孩子的話,他倒是有幾分期許。


  莫子謙輕輕起身,對著溫文的額頭,輕吻了一下,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早點休息吧!孟老可說了,要隻是輔助作用,有規律的生活作息和合理的飲食習慣,才是養身體最好的良方。”


  溫文被莫子謙推到自己的房間,看著合上的方麵,杜絕了莫子謙那柔情似水的樣子,才終於腦袋恢複了正常。


  完了!


  她又忘記說自己的事情了。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都沒有開了口,她還有機會把事情說清楚嗎?

  溫文輾轉反側一夜,最後實在是睡不著,幹脆開了床前的小台燈,起身拿出了自己一直珍藏的那本醫書,小心翼翼地在燈光下翻看著。


  她憶起了大三那年,隨著她師傅陸子城去參加中醫協會的聚會。他在給她介紹了不少的老前輩之後,鄭重地詳細地說起了孟老。


  當時,陸子城就告訴過她,這孟家學窺視他陸家醫書裏一道婦科偏方很久了,曾提出過要跟他以方換方,絕對不讓陸子城失望。


  但陸子城對婦科沒有一點興趣,所以,對孟家學的提議一點都不感冒。


  之後,兩人每次見麵,孟家學都對陸子城吹胡子瞪眼,陸子城看著心煩,就對他愛理不理。


  溫文很快就翻到了那張婦科偏方上,醫書中的東西,其實,她早就熟記下來了。現在又翻開來看,不過是因為心裏不踏實,沒有勇氣,所以,想借著這個東西,給自己一點鼓勵。


  她之前就讓陸子城失望了,現在又要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把他視若祖傳秘方的東西拿去換他用不著的藥方,也不知道,他知道之後,會不會生氣地跑來B市,指著自己的鼻子臭罵一頓?

  但,說來好笑,路家傳男不傳女的醫書,並不是由陸子城傳給溫文的。按理說,溫文不管是哪方麵都達不到陸家傳下自己醫書的資格,偏偏這本書,確實在溫文的手裏麵。


  她還記得陸子城曾給她看過一張他們陸家的藥方,那上麵的用藥和藥劑量跟她小時候就會背的藥方一模一樣。


  你看,世界多小呀?!

  陸家嗎?如果,她解開了心結,會給所有人一個滿意的回答。


  第二天下午,溫文早退了兩個小時,告訴小二不用來接她了,自己坐著公交車回了公寓。


  昨天晚上聚會的時候,她有聽孟家學跟莫子謙聊天,說起他每天下午午睡後,都會趁著小外孫睡著的時候,到小區旁邊的公園裏,跟著幾個老頭子一起下下象棋,打打太極拳。


  溫文在公園裏轉悠了兩圈,終於第三圈的時候,看到了正在看著別人下棋的孟家學。


  溫文激動地走上前,輕喚了一句“孟老”。


  孟家學抬起頭,扶了扶老花鏡,認真地打量了溫文一番,即便是他對陌生人再不上心,也認出了溫文就是昨天自己給把過脈的那個姑娘。


  想到昨天自己診出的情況,孟家學心想,這溫文不會是事後知道了自己的名聲,怕自己把她的老底給泄漏了,所以過來“賄賂”自己來了吧?


  如果,這溫文真的居心叵測的話,他不介意當一回惡人,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莫子謙,讓這個自己好不容易有些好感的年輕人睜大眼睛,看清楚自己身邊的女人是個怎樣的毒婦。


  孟家學想到這裏,跟幾個新交的棋友說了一聲,摘下老花鏡,起身,拿起自己的小棉坐墊,示意溫文跟上,兩人走到了一處花間小路上,在三岔口的草地上,擺著一個小圓桌,和三個小石凳。


  孟家學把手裏的坐墊一放,先坐了下來。


  溫文跟著坐在了對麵,隻是冬日裏,石凳那冰涼的觸覺,還是透過衣物浸進了幾分寒意,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孟家學垂了垂滿著褶子的眼簾,平靜地說道:“有什麽事,就趕快說吧!冬天,這園子裏也冷,不是什麽人都適合在這種天氣下長坐的。”


  “孟老,這點常識,我還是知道的。”溫文靦腆地一笑,也不多廢話,直接把話題拉到了正題上,“多餘的客套話,我也不多說,就直白地跟孟老你說吧!我想跟你做一筆交易!”


  孟家學眼皮一抬,原本渾濁的老眼裏現在滿是嚴厲的精光,看著溫文的實現不再是可有可無的路人,成了審視的對象。


  溫文挺直了腰背,一點也不怯場,自信滿滿地補充道:“一筆你無法拒絕的交易!”


  孟家學淡淡地嗤笑一聲,心裏暗諷: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狂妄自大到了極點,什麽大話都敢說,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不過,既然對方這麽自信,他當然也不能不給點麵子,聽聽這吹牛都快吹破天的人要開什麽價,讓自己閉嘴:“奧?你說說看,你要開多高的價,來跟我交易?不滿意,我可會立刻轉身就走的!”


  溫文心知孟家學可能誤會自己了,但,她相信自己隻要拿出那份東西,他會立馬大驚失色。


  溫文從容地從自己的手提包中拿出一張折疊好的紙,展開,又把有字的一麵再次折疊,隻露出一個四分之一的開頭,雙手按住,推到孟家學麵前讓他看,

  孟家學心裏有了疑惑,這支票不是長這個樣子呀,模糊間,他怎麽覺得剛才匆匆掃過那紙張寫的字,像是一張藥方呀?


  孟家學有些心急地拿起自己的老花鏡,趕忙戴上,身體前傾,朝著紙張看過去。


  一看開頭的病症介紹,和剛開始的兩味藥劑,就心癢的不行,順手就想拿過去,仔細地翻看一番。


  溫文卻一把又把紙張收了回去,折疊好,不讓孟家學有一絲的機會在多看幾個字。


  “孟老,你看這筆交易,你是想做,還是不想做?!”


  孟家學現在是對溫文又愛又恨,想看她手中的藥方,但他也知道,真的一時貪心看了,那就要去做違心的事情,說違心的話。


  這與他人生的信仰和追求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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