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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杜海的質問

  平安夜是否真的能平安呢?

  溫文一心想著晚上的事情,外加上昨晚失眠,不過是睡了三四個小時,早晨恍恍惚惚地跟莫子謙打了聲招呼,就上班去了。


  公司裏,也是百無聊賴地坐在那裏發著呆,翻來覆去地看著手機。明明早晨兩人見麵時,都冷戰著,也沒說幾句話。


  此刻,她卻又特別地期待著,莫子謙會突然地想起來,給她主動打個電話,然後打破兩人之間現在的僵局。


  溫文自嘲地分析了一番自己的心路曆程:人,果然是矯情的動物。


  中午,又是不愛多話的那個小二來送的飯,這幾天上下班也換成了他。


  她每次見到他都欲言又止,想關心一下那個之前給她送了兩三個月飯的小五去哪裏了,但又覺得自己沒有立場去詢問。


  他們幾個都是莫子謙的人,莫子謙都沒有把這種事情跟她解釋過,那就是說明這些事不需要她管,或者不客氣地說,她根本管不著。


  現在,她又何必上前去自取其辱呢?!左右,他們都不過是因為莫子謙,才會跟她有交集的,她對於他們,也不過是工作的一種而已。


  溫文不知道,自己這邊糾結的人物,小五正被扔到艱苦的訓練營,回爐重造著,每天都累的連手指都不想動了。可是,一想到,堅持不下來的結果是自己被辭退,就萬分的無法接受,又咬咬牙,硬撐了過去。


  下午,時間才不到四點鍾,溫文就有些坐不住了。偷偷地跟李文博打了一個招呼,拿了一張外出的公務單,就收拾了東西,準備提前下班走人。


  剛走出公司大門,繞到旁邊的大路上,溫文就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眯著眼睛看過去,發現是杜海。


  溫文站在路邊,等著他跑過來,有些擔心自己早退的事情是不是被發現了,所以,才是有什麽事情,杜海又跑過來,找自己了。她猶豫著自己要不要再返回去,請個假算了。


  杜海急促地大喘了兩口氣,才站定,對溫文說道:“你走這麽急做什麽?我有事找你,差點找不到你!”


  溫文腦海裏高速運轉了一番,她最近很少做事,實在是想不起杜海能有什麽工作,還需要跑來找自己,迷惑地問道:“你找我什麽事呀?”


  杜海看著溫文一臉茫然的樣子,就知道她真的什麽都不清楚,有些著急地問道:“你還記得趙賢花和陸婷婷嗎?”


  趙賢花?這個名字好耳熟呀?!對了,那個說她壞話的八婆。


  溫文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我知道陸婷婷,她不是前段時間主動調到車間工作去了嗎?至於趙賢花,她不是已經被辭退了嗎?除了上次鬧到總經理那裏,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你問我這些幹什麽?”


  “果然是你把陸婷婷下放到車間的嗎?”杜海不敢置信地看著溫文,生氣地質問道。


  溫文也不高興了,這杜海最近怎麽了,一見他就吹胡子瞪眼睛,老是懷疑她一天到晚做壞事,她也很忙,根本不想搭理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好不好?

  溫文也冷起了一張臉,不悅地說道:“你為什麽說我要下放陸婷婷,我跟她有半分錢的關係嗎?她去什麽地方工作管我什麽事?”


  杜海見溫文這會兒了還嘴硬,氣得臉色十分難看,問道:“不是你找人把陸婷婷下放到車間的,那她在二樓工作,平日裏又從來不跟你打交道,你怎麽知道她去車間工作了的?”


  溫文好笑地看著杜海,嗤笑一聲,道:“杜海,你這人怎麽這麽喜歡斷章取義呀?陸婷婷的工作調動通知,不是發到了辦公室嗎?我看了一眼,順便就記住了,難道我記性好,也是錯了嗎?”


  杜海已經嚴重一根筋了,根本不相信溫文的解釋,嚴厲地問道:“每天辦公室要經手那麽多的文件,為什麽你隻記住了陸婷婷的工作調動通知?”


  “誰跟你說我隻記住了這一份通知?”溫文瞪大了眼睛,生氣地回了一句。


  杜海已經放棄跟溫文在這個問題上爭執了,失望地歎了一聲氣,道:“好,我們先不說陸婷婷,就說趙賢花。


  我知道你還在為上次趙賢花跟陸婷婷說你的閑話生氣,但趙賢花不是都被辭職了嗎?她一個四十多歲的人了,這麽尷尬的年齡被辭退,到現在都找不到一個工作,你還不夠解氣嗎?

  你看看你現在的所作所為,還有原則嗎?你覺得這樣折騰,莫子謙有一天不會厭煩了你嗎?你怎麽就這麽不懂事呢?以前乖巧懂事的你都去哪裏了?難道真如她們說的,金錢和權勢已經嚴重腐蝕了你的心靈和良心嗎?”


  溫文緊緊抓著手提包的手,眼眸裏帶著幾分厲色,看向杜海,生氣地說道:“你憑什麽這麽說我?”


  杜海仿若沒有看到溫文的神情,仍然不留情麵地控訴著溫文的言行,道:“公司裏現在都傳遍了,你難道不知道嗎?都在說你後台硬,無人敢惹,連總經理都得對你退讓三分。


  所以,陸婷婷不過是被人拉著聽了你兩句話閑話,你就把人家從辦公室直接下放到了車間。


  趙賢花更是被你折磨得十分淒慘,先是丟了工作,之後又一直找不到工作,聽說最近他丈夫上班的公司也把他給辭退了。


  人家一家上有老,下有小,都等著夫妻兩人的工資來生活。


  你可倒好,一句話,就把人家的命脈都給斷了。


  你是金子做的嗎?別人不過是說兩句你的壞話,就給一家子給你陪葬嗎?”


  “趙賢花一家怎麽樣,跟我有什麽關係?他們丟了工作關我什麽事?就是趙賢花的工作又不是我給辭退的,誰知道她丈夫是不是犯了什麽錯事,才會被辭退,你憑什麽把責任都推到我頭上!”溫文大聲地反駁道,隻覺得杜海的一聲聲控訴,快把她氣瘋了,憋的滿肚子的邪火無處發泄!


  “你說跟你沒關係,就一句話能撇清楚嗎?”杜海見溫文都這個時候了,還不知道悔改,反省,氣得也快失去了理智,“如果你不是背後站著莫子謙,趙賢花一家會這麽倒黴嗎?陸婷婷會沒了好工種,為了掙點工資,到車間裏去受罪嗎?”


  “你說我就夠了,有什麽資格把莫子謙也扯進來?”溫文此刻恨不得上前一把撕爛了杜海的嘴,他怎麽能詆毀了她,又來汙蔑莫子謙呢?!


  杜海繼續失了理智,攀咬著莫子謙不放,道:“這件事,明眼人一看就是莫子謙下的手,還需要我去把他扯進來嗎?”


  “你閉嘴!”溫文隻覺得頭腦一熱,心髒跟著劇烈地跳動著,忍不住就大聲吼了起來,“不準你說莫子謙!趙賢花這種垃圾,說給他聽都是在侮辱他!她們這些不知所謂的人根本不值得莫子謙出手!憑什麽他們那些人自己過的不幸,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要去埋怨別人?我不服,我不承認!”


  杜海咬著牙,失望至極地看著溫文,道:“就因為別人是弱者,就活該被人欺負嗎?就因為別人沒權沒勢,就活該被罵無能嗎?”


  杜海邊說著,邊上前按住溫文的肩膀,逼迫她正視著自己,痛苦地說道:“小文,你沒有遇到莫子謙之前,不是這個樣子的!我記憶中的小文一直是最溫柔體貼善良的女孩子,公司裏每一個認識你的人,對我說起來,都是在誇你多麽單純可愛。


  可是,看看你跟莫子謙在一起後,都變成什麽樣子了?愛慕虛榮,衣著奢華,舉止高傲自大,目中無人,吃飯要人送,上下班有專人專車,公司裏都不敢有人對你說半個'不'字,唯恐自己成為第二個趙賢花。


  被人用有色眼光看著,小心翼翼地供著,與你說話都得三思而後行,你上班都不需要工作,沒有同事跟你要好,別人見到你都要退避三舍。


  小文,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溫文抬著眼眸,靜靜地看著杜海,即使臉上掛著兩行的清淚,都擋不住她眼中的堅定,聲音冷淡,遙遠得如從天外傳來般:“杜海,你從來都不了解我,都不知道我真正想要什麽。我不需要你所說的那些,所謂的朋友、同事之誼,虛偽得可笑。


  我從始至終想要的不過是一個真心愛我、以誠待我、始終信我、此生不會棄我的人而已。


  你做不到,但有人做到了,所以,如果上述你說的那些,都是我需要付出的代價,我甘之如飴!”


  杜海如火山爆發般的怒火和情緒,被溫文一席平靜的話語澆得透心涼,瞬間平息了火氣,直接變成了冰山雪地。


  杜海緊握著溫文肩頭的手,此刻似有千斤重,慢慢地滑落下來。


  溫文對此毫不理會,身體恢複了自由,轉身就瀟灑地大步離開了。


  杜海頹廢地站在原地,吃了不少的汽車尾氣,才拖著僵硬疲憊的腳步回了公司,並沒有回辦公室,而是去了車棚,然後驅車直接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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