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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惡意的杜海

  每聽杜海說一句,溫文的心就沉一分,最後直接跌入了無底的深淵。


  什麽叫看不明白,什麽叫疏遠,這些個詞語,怕說的是杜海自己吧?!


  杜海真的看得明白,就不會說出這些話,什麽叫她欺負新人了?!

  他就坐在自己的隔壁,事情的經過看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看著自己被一個新人排擠,卻裝作什麽都沒有看到,任由她自行換了位置。


  自己從頭到尾不過是為自己辯解了一句,讓人不要在自己麵前裝可憐,他怎麽就跟其他人一樣有眼無珠覺得自己是在欺負人了呢?


  這還是她之前一直維護自己的那個海哥嗎?


  還有那句疏遠,真正疏遠了的人是杜海自己吧?如果不是他有意疏遠自己,發生這些事情的時候就應該站在自己這一邊,為自己說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事後,還要背著眾人,等到下班了,才偷偷摸摸地來挑自己的毛病。


  她就是變了,怎麽了?她就活該一直讓人欺負而不吭聲嗎?以前,她是覺得這些人的看法無所謂,她對自己的生命都毫不在意,這些傷不到人的風言風語更加當作什麽都沒有聽到過了。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想好好地真真地活一回,為自己的幸福去爭取一回。


  有了心的她變不再唯唯諾諾,任人欺負,錯了嗎?她忍氣吞聲,才是對自己的不尊重,對莫子謙的不尊重。


  溫文握住保溫桶的手緊了又緊,冷著臉,目光裏淬者冰寒,道:“說完了嗎?說完了,我去吃飯了!”


  杜海這越說越起勁,越想越感懷萬千,冷不丁地被溫文這一打斷,感覺一口氣壓在喉間,怎麽也喘不上來,堵得十分的難受。


  對上溫文麵無表情的樣子,又見她說完就要離開,杜海更是一肚子的邪氣,想也沒想,就伸手拉住了溫文的胳膊,滿麵的傷心難過,沉沉地說道:“小文,我說了這麽多,你就一點反應都沒有嗎?你不能一錯再錯了,聽我的話,日後做事圓滑一點,穩重一點,低調一點。你之前不是做的很好嗎?還是你覺得自己跟莫子謙關係不一般了,就真的可以為所欲為,無所顧忌了!”


  溫文心裏的失望已經無法用語言來表達了,她沒想到,她之前最信任的人,現在這樣看待她。難道在他的心目中,其實也跟別人一樣覺得自己不過是一個愛慕虛榮、攀龍附鳳的人嗎?他怎麽就認定自己跟莫子謙之間的關係會那麽不堪?

  他知道自己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已經深深地侮辱了她嗎?他的每一句話都沒有趙賢花那樣不堪入耳,卻更傷人,他知道嗎?

  果然,信任的人、最親的人才更會傷人心。


  溫文定定地看著杜海拉著自己胳膊的手,直到那灼人的視線讓杜海自覺地鬆開了手,才抬起頭,聲音嘶啞地質問道:“杜海,你知道自己說的這些話很傷人嗎?你知道你在說我跟趙賢花沒什麽區別的時候,問過自己,你跟趙賢花有沒有兩樣嗎?”


  “你說什麽呢?”杜海也虎起了臉,覺得眼前的溫文現在簡直不可理喻,自己把心掏肺地跟她講道理,她倒好,誤會自己不說,還說自己跟趙賢花那種愛說人閑話的人一樣。


  “溫文,這也就是你,如果換做是別人,我才懶得管這些屁事!感情我好心好意地跟你說了這麽一番心裏話,到最後反而我成了壞人了,成了傳閑話的人了!”杜海手氣得指著溫文直發抖。


  “屁事”?!


  自己的事情對他來說都成了屁事了!

  那他還假惺惺地來自己麵前賣弄什麽?自己一臉的道德衛士,無比的清高,在他眼中,別人做的什麽都是錯事,別人就該按照他所謂的方式生活才是對的了,才能如他的意了?

  他跟公司裏那些看她熱鬧的人有什麽不一樣嗎?


  不對,是不一樣,別人敢怒不敢言,他是怒了就直言不諱。


  溫文緊閉了一下眼,再睜開時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痛苦掙紮,平靜的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謝謝你的關心!你的這份情,我領了。還有什麽事嗎?”


  溫文好聲好氣地說著話,杜海反而更加氣悶了,覺得自己快要被頑固的溫文氣出內傷了,萬分無奈地說道:“小文,我們這是怎麽了?明明之前都好好的,為什麽才過了兩三個月,我們之間就像隔了一道無法跨越的深淵,彼此連溝通都這麽難了呢?”


  “大約是我們都變了吧!”溫文露出些許的感傷,扭開頭,不欲多說,直道,“你也耽擱不少時間了,隻怕嫂子在家裏都開始擔心了。你快回家吧,我也去吃飯了。”


  溫文說完,就跟杜海擦肩而過,沒有一絲的停頓。


  杜海抬手想抓住溫文,又瞬間想起了剛才自己抓住溫文時她的不悅,想起了溫文對異性的接觸有心理障礙,一直不能容忍別人的碰觸。


  這一愣神,就錯過了溫文,定定地站在那裏,目送著溫文回了辦公樓,而不是去的食堂,心裏有淡淡的喜悅充斥在心間。


  溫文並不是對自己的話無動於衷,不是嗎?不然,這個時間點,她應該去食堂的,怎麽會走錯地方,回了辦公樓?

  杜海生生地忘記了剛才的互相傷害,嘴角翹著,大步走向停車場。


  溫文確實是有些失常了,跟杜海說完那些話,腦子裏亂成了一鍋粥,在信和實業的三年生活,一點一滴不斷地在腦海裏回放著,明明一切都是那麽美好,卻一點一點被侵蝕著,隻因為,此刻才發現的改變。


  原來,他們都回不去了。


  這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像一隻巨手狠狠地握緊了她的心髒,讓她幾欲窒息。


  她生命裏的美好,還剩下多少?

  為什麽每次她覺得好不容易才攢下一點的回憶,總是這樣冷不防地就給徹底地擊毀了?

  難道,她終其一生,就該是一個什麽都不配擁有的人嗎?

  阿莫,我也會失去你嗎?


  一想到,這裏,溫文就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空了,全身冰冷地失去了知覺。


  溫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根本忘記了自己還沒有吃飯的事情,提著的保溫桶順手就放到了平日放著的地方。


  下午,溫文照常沒事可做,她沒有再找事情做,對著電腦直愣愣地發著呆。


  坐在她隔壁的杜海一次又一次找著事情路過溫文這裏,或是晃過溫文的眼前,都沒有引起她的一點注意。


  杜海看著意誌消沉的溫文,有些後悔自己中午說的話太重了,但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麽做!

  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


  隻有給溫文下了猛藥,才能讓她徹底從莫子謙的美夢裏清醒過來。


  沒有什麽人可以不勞而獲!


  莫子謙平白無故地對一無所有的溫文這麽好,對溫文來說不是好事,最後隻會讓她飛得越高摔得越重。說不定是覺得溫文因為對異性有心理障礙,覺得有挑戰性才會故意接近溫文。


  惡意的杜海沒有發現自己在溫文這件事上已經失去了平常心,一直不肯麵對溫文可能和莫子謙真心相愛的事實,甚至嫉妒得快發瘋了,認為自己現在的行為是在拯救溫文。


  下班的鈴聲響起,也驚醒了發呆的溫文。


  溫文機械地收拾好東西,提著包包和保溫盒,順著人流走了出去。


  待坐在了車子裏,才發現,莫子謙竟然也在。


  溫文眨眨眼,慢慢地消化著這個消息,笑容也漸漸地恢複到了臉上,蒼白的臉上慢慢有了血色。


  莫子謙接過溫文手裏的東西,立馬就發現了保溫盒的沉重,猜到溫文肯定是中午就沒有吃飯,自己還失神到沒有察覺自己異樣。


  一想到,因為別的男人,還是一個有婦之夫,溫文失神了大半天,心裏就醋意橫生,忍不住想生氣。


  隻是,抬眼看著溫文傻笑著看自己的樣子,又心情莫名其妙地好了起來,也回了她一個大大的笑容,抬手刮刮溫文的鼻子,調侃道:“傻瓜,看見我就這麽開心嗎?笑的都快沒有眼睛了,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溫文嚇到趕忙捂住自己的嘴,感覺到手心裏的幹燥,才反應過來自己上當了,嬌嗔地瞪著莫子謙。


  莫子謙被瞪得心裏一下子軟的一塌糊塗,還剩丁點的不開心也煙消雲散了,管他什麽杜海,什麽李海,他隻需要知道溫文現在身邊的人是自己就行了。


  他會好好地守著溫文,不給任何人一絲一毫的機會插足於自己和溫文之間。


  等日後,溫文放下了心防,對自己解開了心結,然後結了婚,有了孩子,管他之前有過幾個男朋友,都見鬼去吧!


  莫子謙一想到以後生活的美好向往,高興得自己都壓不住嘴角了。


  晚飯十分的豐盛,溫文一個不留神就吃撐了,飯後在客廳裏轉悠著消食,才想起今天中午好像忘記吃午飯了。


  偷偷打量著忙著把工作從書房搬到大客廳的莫子謙,見他沒有任何的異樣,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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