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楊老爺子的遺囑
就在楊明遠覺得下不來台的時候,門口終於走進了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
“楊總,我應約而來。”男人手裏提著公文包,顯然是個律師。
“裴律師。”楊明遠看到男人,臉色終於好了不少。
原本還在看好戲的眾人一下子懵了,都不明白突然出現的裴律師是來幹什麽的。
楊明遠和裴律師都沒解釋,倒是裴律師,先去楊老爺子的靈位前參拜上香,才和楊明遠說:“一接到楊總的電話,我就趕過來了,給老爺子立遺囑的時候,我都沒想過自己這麽快就要宣讀。”
楊明遠苦澀的笑笑,“我也沒料到。”
在場的所有人之前要是不明白裴律師來是為了什麽,這會也懂了。
“大哥,老爺子立了遺囑?”剛才故意挑撥眾人的男人臉色不好看了,楊老爺子立了遺囑的話,那遺產就和他們幾乎無緣了。
楊家這一代之所以什麽都聽楊明遠的,就是因為楊老爺子就隻有楊明遠這一個兒子,其他人都是旁支,他們雖然叫楊明遠一聲大哥,卻沒有太過緊密的血緣關係。他們之所以早早的趕來,就是聽說楊老爺子是意外死亡的,那麽就一定沒有時間分配遺產的事情,不論有沒有機會,他們一定要搏上一搏的。
可是,現在突然冒出個裴律師,還提到了遺囑。
“對,爸爸在兩個月前立了遺囑,是我親自陪他去找的裴律師,至於遺囑的內容是什麽,我們都不得而知。”楊明遠看向男人,神色平靜。
雖然他沒表現出什麽,男人想到了自己剛才跳梁小醜一般的行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這份遺囑,是不是需要清除不是楊家人的外人?”陳露終於逮到機會要把顧曉舒和邵天淩趕出去了。
“的確是有這個說法。”裴律師點了點頭。
“那麽,顧曉舒,邵天淩,你們可以離開了吧?”楊深深迫不及待的替陳露開口。
顧曉舒看向邵天淩,衝他點了點頭,他們的確要回避的。
“不。”裴律師突然開口。
現場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特別是楊深深,一臉頤指氣使的看著裴律師,“你楊有沒有搞錯,他們倆都不是楊家人,憑什麽留在現場?”
“楊小姐有所不知,宣讀遺囑的時候要求顧小姐和淩少在場,是楊老爺子自己要求的。”
聽到裴律師的話,楊深深心裏咯噔一聲,瞬間覺得不好。
以楊老爺子對顧曉舒的喜愛,他一定會把遺產分給顧曉舒的,可是顧曉舒就是個沒爹沒娘的野種,憑什麽和她爭奪遺產?
“他們不是楊家人,就沒有資格留在遺囑宣讀現場!”楊深深隻能來硬的。
“可是,這是楊老爺子親口規定的。”律師看著楊深深,神色挺平靜的,他知道,要不要顧曉舒和邵天淩留在遺囑宣讀現場,不是楊深深說了算的。
楊深深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麽反駁,隻能把視線落在陳露身上。
楊深深都明白的道理,陳露自然也明白,起初她以為楊老爺子隻有楊深深這一個孫女和楊天翰這一個孫子,頂多算上楊天澤,也就三個孩子,平均分下來,也是他們家得利的,哪曾想,居然還多了個顧曉舒?
“既然裴律師您自己也說了遺囑隻有楊家人能在場,我覺得顧小姐和淩少就不該留在現場。”陳露說的挺有禮貌,眼神卻帶著威脅的意思。
裴律師就那麽看著陳露,看了好一會之後才轉頭看向楊明遠,“楊總,我作為律師,有自己的原則。”
“我知道的。”楊明遠點了點頭。
“老公,這是我們楊家的事,和顧曉舒有什麽關係,你……”
“行了!”
楊明遠直接打斷了陳露的話,他知道陳露在擔心什麽,可是同樣的,他也清楚顧曉舒的為人。
“你不能總是偏心顧曉舒,深深才是我們的女兒!”陳露真的著急了,到了這一刻,她最在乎的是錢,而不是楊明遠的麵子。
“然後呢?”楊明遠看著陳露,每次麵對這樣的陳露,他都感覺到失望又痛心,曾經的陳露善解人意,落落大方,可是在時間的長河裏,她身上的優點都消失了,隻剩下這些讓人失望的自以為是和自私。
“然……”陳露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楊明遠看她的眼神太冷了,冷的讓她有點想發抖。
他生氣了。
嘴唇動了動,陳露不再說話。
楊深深看著陳露落敗,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明明記得陳露一旦撒起潑來就什麽都不在意的,為什麽現在突然變得那麽容易妥協了?
“我不允許顧曉舒出現在我們楊家的地方,有她沒我,有我沒她!”楊深深死死地咬著牙看著楊明遠,她就不信楊明遠會當著這麽多的人和她斷絕父女關係。
然而事實是,楊明遠看著楊深深,竟然不屑的從鼻腔裏噴出了一聲冷哼,“那你就出去。”
楊深深愣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著楊明遠,有點下不來台然後看向裴律師,“裴律師,遺囑是我爺爺立的,應該和我有關的,對不對?我不能提前離開,對不對?”
裴律師看著楊深深,沉默了一下,十分有禮貌的說:“抱歉,楊小姐,我不知道楊老爺子在遺囑裏寫了什麽,所以也不知道遺囑和你有沒有關係,你可不可以提前離開,也不是我說了算的。”
“你!”楊深深氣結,她敢肯定這個律師是故意的。
裴律師收回了目光,看向顧曉舒,“顧小姐,你和淩少是楊老爺子指定宣讀遺囑必須在場的人,所以,不論如何,你必須在場。”
顧曉舒點了點頭,“我知道的。”
不知道是不是顧曉舒太過自信,她總覺得楊老爺子會把自己的遺產分一部分給她這個外人。
可是,楊老爺子因為救她而死,她就已經很愧疚了,又怎麽會要他的遺產呢?這些話悶在顧曉舒心裏,無處訴說。
倒是楊深深,氣的要死,又不原意出去,隻能厚著臉皮假裝自己剛才沒說過那番話。
“那現在,我可以宣讀遺囑了嗎?”裴律師看著楊深深,那意思很明顯,要是楊深深還有什麽不滿,那就立刻說出來,待會他可不願意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