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疫苗
“沒有人堅持到最後嗎？”邵天淩盯著監控，即使監控裏的顧曉舒依舊沒有一點動靜。
“有。”院長歎了口氣，“可最終也不過是痛苦的死去，其實有時候，我倒是原意人類安樂死也是合法的，畢竟那樣對病人也好。”
後來院長又說了一些寬慰邵天淩的話，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他隻知道，顧曉舒真的沒救了。
“醫療界沒有人研究出疫苗嗎？”邵天淩依舊不想放棄。
院長沉默了，他雖然沒說話，但欲言又止的樣子還是被邵天淩看在了眼裏。
“院長，你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吧。”邵天淩看出來，院長似乎知道一些內幕。
“這事……”院長左右看了看，帶著邵天淩到了他的辦公室，關上門之後才說：“早上我收到美國那邊發過來的文件，說是有專家實驗出了疫苗。”
“既然有疫苗了，那就運過來啊！”邵天淩大喜過望。
院長搖了搖頭，“不敢保證是否有效，在那批實驗裏，九成的實驗體都死亡了。”
“九成？”邵天淩一愣，“那就是還有一成的成功率？”
“雖然是這樣，但……這樣的成功率，疫苗不會用在病人的身上。”這也是院長剛才猶豫的原因。
不能用在病人身上，那就和沒有一樣。
“如果我們原意試試呢？”到了這一刻，邵天淩也隻能破罐子破摔，就算隻有一成的成功率，起碼也試過了。
“這必須經過病人的同意，而且……就算同意了，我們也不一定能拿到疫苗。”院長憂心忡忡，他知道顧曉舒是見義勇為才被感染的，他也不希望顧曉舒死。
“那要怎麽樣才能拿到疫苗？要多少錢都行！”邵天淩急躁的說。
院長思索了一下，“既然你堅持，那不如去問問陳局，陳局應該有人脈。”
“好。”邵天淩點了點頭就急匆匆的往外走，走到門口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和院長說謝謝，就又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院長，“謝謝你。”
“醫者父母心，能救顧小姐的話，我也願意一試。”院長衝邵天淩點了點頭。
有了院長的話，邵天淩先出去聯係了陳鋒。
聽到邵天淩要的是美國才研究出來還不確定藥效的疫苗，陳鋒也愣住了。
“這不太好辦。”陳鋒有些猶豫。
“但你知道的，顧曉舒會感染，也是為了協助警方辦案不是嗎？”邵天淩從不會這麽無理的和陳鋒說話，可這一刻，他也是沒辦法了。
“你啊。”陳鋒無奈的歎了口氣，“我先聯係一下我的一個老朋友，不知道他有沒有辦法。”
“好。”邵天淩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謝謝。”
“不用謝，就像你說的，顧曉舒會感染，也是我們警方的責任。”
掛斷電話之後，陳鋒立刻聯係了他一個多年前一起共事的老朋友，喬森。
“喂，老陳，你終於想起我這個老朋友了？”喬森會說普通話，隻是口音怪怪的。
陳鋒也不和他繞彎子，直接說：“聽說你們那邊研製出可以克製SQES的疫苗了？”
喬森一愣，“這疫苗是早上才研製出來的，雖然通報給了醫學界，你們警察應該不知道才對。”說著，他略微停頓，“難道是中國那邊的感染者是你的朋友？”
“是的。”說起這事，陳鋒也很愧疚，要不是他們沒做好警戒措施，SQES攜帶者也不會那麽輕易的就逃了出去。
“可那個疫苗的成功率很低，要是想百分百治愈患者的話，我覺得起碼還需要三天的時間研究。”
“三天？”陳鋒算了算顧曉舒被感染的時間，“患者到現在已經感染了第十六天了，還能撐三天嗎？”
“十六天？”喬森很驚訝，“真是位了不起的英雄，在所有的感染者裏，沒人能撐過十天。”
“所以情況這麽緊急，你有渠道安排人把疫苗盡快送過來嗎？”陳鋒也知道這事不是喬森說了算的。
“我試試吧，領導是位很固執的人，估計他不太會同意讓一份不合格的疫苗治療患者，不過我盡量試試。”
“好，這事就拜托你了。”陳鋒懸著的心也落下不少。
他和喬森結束通話之後聯係了邵天淩，邵天淩也等不了喬森回話，直接把話轉達給了院長。
“既然那邊有渠道，那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讓患者先同意自己原意嚐試。”院長說。
邵天淩點了點頭，“現在要先讓她醒過來。”
可現在的顧曉舒，還能醒過來嗎？就算醒過來，她的意識又清楚嗎？
懷著不安的心，邵天淩跟著院長走到了顧曉舒的病房門口。
顧博文依舊眼巴巴的站在顧曉舒的病房門外，看到邵天淩來，他臉上立刻燃起了希冀的光芒，衝到邵天淩麵前問：“邵叔叔，有辦法救媽媽嗎？”
邵天淩點了點頭，看到顧博文臉上的笑容，又擔心失敗了他會更難受，就說：“國外有研究出疫苗，隻是成功率太低，我們要先詢問你媽媽，問她願不願意嚐試。”
聽到邵天淩的話，顧博文臉上的喜悅慢慢的淡去，好一會之後又仰起頭堅定地說：“一定有用的，我相信媽媽。”
顧博文這個樣子，像極了顧曉舒。
想到此時已經血肉模糊的顧曉舒，邵天淩心裏就一陣壓抑，但還是輕輕地撫摸著顧博文的頭，“邵叔叔也相信你媽媽可以。”
兩人在病房門外等候，院長換上消過毒的無菌防護服和醫生一起進入了顧曉舒的病房。
此時的顧曉舒，已經意識模糊了，他們想要顧曉舒清醒過來，就隻能打強心針。
一針下去，等待了好幾分鍾，顧曉舒才緩緩地睜開眼睛。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竟然笑了。
看到她的笑容，院長愣了一下，正常人到了這個時候，都會奔潰，顧曉舒竟然還在笑？
他不知道的是，顧曉舒笑的原因很簡單：她既然醒了，那說明她還活著，活著，就該感到高興。
院長也知道此時的顧曉舒到了強弩之末，就率先開口：“國外研究出了對抗SQES的疫苗，可成功率太低，也還沒列入正規醫藥編製，我們想問問你，你願意試試嗎？”說完之後，院長略微停頓，補充：“成功率隻有百分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