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泉氣極,但他剛和那老鬼的魂體融合,在法則感悟上並不如老鬼,一時間雖然空有力氣,但是在晨麵前卻被耍得團團轉。
“啊,氣死我了,我要召集十二護法將你碎屍萬段,把你熬成屍燈!”於是九泉也隻能惡言相向,出口威脅。
“哦,那你很棒棒喲。”晨跳開,嘻然一笑。
“找死,你這個潑皮無賴,你給我住口!”
“我就不,我要把你活活氣死。”
“我%¥&#”
最終,九泉可憐的在言語上和行動上落入了雙重下風,隻能爆出最卑劣的話語以最惡毒的詛咒問候晨的親人。
誰知晨忽然麵色一狠,瞬息移到九泉身邊,一巴掌將他扇倒在地,一麵腳踩一麵罵著。
“我看你是人醜怪鏡子,天天回家養蛤蟆,養個蛤蟆配種還要找青蛙,正所謂長得醜玩得花,把你的性別和你的名字對上了在跟我說話你個死人妖……”
“言語的力量,有時候比刀劍更傷人。”華逑風在一旁看著,目瞪口呆。
蘇銘更是接受不了,晨與他終究有半分師徒情分。
那邊的罵聲已經小了,晨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寒冷的殺氣凝成實質,將四周都籠了層紗。
“退後。”蘇銘和華逑風異口同聲開口,對視一眼,默默退後數十步。
他們都看得出來晨現在的狀況有些不對。
“嘻。”晨忽然冷笑一聲,將地上爛泥一般的九泉提起來。
九泉忽然哀嚎起來。
“幻術。”蘇銘皺眉,這一幕他也算是見多了,九泉顯然是中了一種幻術,隻不過這種幻術蘊含的法則氣息十分強大,隻見得九泉現在身上都凝聚了一層冰霧,整個人不停的顫抖著,不知道是因為寒冷還是恐懼。
“秘術,冬陽。”華逑風在一旁道:“這是他當年的最強的三門瞳術之一,冬陽最恐怖的地方在於它主要依托的不是施術者的力量,而是被施術者本身,被施術者意誌越強幻境也越強,並且會一直持續直到被施術者心神崩潰神魂俱滅或者施術者解除幻境,正因如此這一招甚至能夠對靈魂造成傷害。”
蘇銘在一旁聽得汗毛炸立,這種招式說是邪修手段也不足為奇,眾所周知,生靈都擁有魂海,魂海之中會記錄一些記憶片段,大能者能夠拘禁生靈,強行拘魂搜魂,但是也隻能將對方魂海裏的魂影拘禁,針對的是對方魂海,並不能探查對方的全部記憶,更別想傷及靈魂,大能可以動用手段湮滅對方的肉體,將魂海裏的魂體保留下來折磨,但是無論怎樣也留不住對方的靈魂,因為在這世上無人真正掌握了靈魂之力。
當然,烏斯是個異類。
尋常針對神魂的攻擊和折磨並不能影響靈魂,甚至還會反麵壯大靈魂之力。而晨這一招卻是能潛移默化的的傷及靈魂根本,若是靈魂受損,對方連投胎的可能都沒有了。
雖然投胎一說乃是修者的妄語,就好像魔族所言的死後靈魂會
回歸魔神懷抱一般。但相信無論是誰,若是真的被準確告知了日後不能投胎轉世,心中都會有一絲不甘的。
九泉一直哀嚎著,晨打了個響指,嘴角上揚,看起來心情很好。九泉脫離了幻境卻還是忍不住哆嗦著,再望著晨就好像手無寸鐵的小孩看見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惡棍一般。
冬陽,中者沉淪於冬陽幻境,由於秘法中夾雜了一絲陰陽法則與時間法則,循環不息,人力難破。
九泉隻覺得他陷入了一望無際的黑中,四周都是陰冷的枯寂的黑暗。聽起來沒什麽,但當這麽秘術附帶了三大至高法則的時候就不一樣了。九泉在幻境裏掙紮了不知多久,晨知道,千年。千年,一直是那徹骨的寒冷,仿佛在冰水之中,一直是那絕望無際的黑,但偏偏有風,偶爾掠過你的肌膚,像妖鬼在你耳邊嬉笑,讓你神經質。
隻有天上有一絲光點,就好像冬日的太陽。冬日裏的太陽這句話形容得實在是太貼切了,沒有一絲溫度,它存在的目的就是告訴你還活著,讓你知道寒冷,九泉朝著那光點爬了千年,手劃過無數冷鋒,不敢閉眼,一閉眼就是永恒的黑和妖鬼不斷的嬉笑聲,哪怕他隻眨一眨眼,那一刻也仿佛過去了一年、十年。於是九泉一直睜著眼,直到眼流出血,眼睛幹涸也不敢閉眼,後來他“失明”了。隻能放出魂力,感受著上下左右全部的空,和寒冷和黑暗,朦朦朧中腦海裏還有一點光,要命的是他依舊看得到那冬陽。
一瞬間,一千年,夢醒,九泉被藍綠的光晃花了眼,他沒有說話,隻是口中不斷發出咿呀咿呀的聲音。
他不會說話了。
“你運氣很好,我如今對法則的運用隻能達到這個地步。”晨冷笑著,他現在境界還未恢複,否則的話,那一眼時間足夠囚禁九泉上萬年甚至十萬年的光陰。
現實中要影響時間流動一分一秒都很難,但是配合神魂施展幻境,卻可以輕而易舉的布置出上萬年光陰的幻象。
“他現在是正常的,還是不正常的?”蘇銘打了個哆嗦。
“當然是不正常的了,好像還是入魔了。”華逑風也十分緊張,連逃跑的打算都沒有。
對方也同樣掌握了空間法則與時間法則,而且比他變態多了,晨要是瘋起來他連半招都撐不過,他自己就可以在心裏把自己嚇死了。
蘇銘歎了一口氣,心裏十分擔憂,晨這樣一個家夥瘋起來太可怕了,之前那般胡言亂語但心總是好的。但是天下功法之多,萬一什麽時候晨的心神轉到魔修那邊去了,到時候又有誰能阻他?
而晨沒有說話,隻是抬頭望著虛無處。
“嘖嘖,看起來這個蠢貨對你們十分重要呢。”晨嘲諷道。
一道虛影投下,蘇銘和華逑風不自覺的又退了退。
“法身投影。”華逑風暗罵一聲,隻有修為達到了天相之境凝聚了法則之體的皇者境以上的家夥才能施展,這樣的存在華逑風的感知比蘇銘要確切得多,這種家夥輕輕一眼就能
秒殺他,哪怕是他玩出花來都沒用。
而蘇銘膽子野慣了,殺無名當初才會讓殺神月前去,當時殺無名下的令也是“嚇一嚇”,並不是真的去殺蘇銘,不然,天魔穀的必殺令出,殺神月非要不顧一切殺蘇銘的話他帶著烏斯也逃不過。
當初殺無名的想法就是嚇一嚇蘇銘,讓他知道皇者之威,不然日後他必然要吃大虧。皇,是一個裏程碑式的境界,殺神月皇三之境可撼皇九乃至半尊,但以殺神月王九之境想殺皇一之境都有些困難。
皇者虛影出,二話不說就直接出手,晨大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之風,但蘇銘和華逑風卻是雙雙罵娘,雖然法則虛影隻能發揮出皇者兩三成的力量,但是這股力量卻是足夠蘇銘心跳,這一回對方乃是切切實實的抱著必殺的心來的,也沒有什麽鐮皇鏡皇來擋,這一回蘇銘終於是明白了皇者和他之間的差距,明白了該如何尊重長輩。
“人是他打的,都是他殺的,不管我們的事!”華逑風一邊捂臉一邊大喊。
蘇銘無語,明白了這算是光榮傳統了。
“嗬。”晨依然笑著,漫不經心的冷笑,嘲諷的眼神,緩緩抬手結了一道手印。
“天地一字法,印!”
語罷,皇者的手印十分誇張又好像的凝固在了原地,仿佛一麵石牆,又像是剛切的果肉落進了冰水之中。那光怪陸離的靈力夾著法則就這樣漂浮在空中,也不散開,也不前進分毫,就這樣曖昧且紳士的定在了半空。
皇者心頭大駭,哪裏見過這種手段,連客套寒暄自報家門的步驟都省了,直接揮手以靈力掃過一旁目光呆滯的九泉。晨十分識趣的沒有阻止,對方連大空間挪移符都用了,怎麽也要給對方一個麵子。
而後皇者投影就這樣戲劇化的散了,直到現在那大巴掌還在原地,固執又好像的漂浮著。
蘇銘張大著嘴巴,心中念頭不斷。
這一招,一定要學!
“天地一字法?”蘇銘若有所思,沒來由的想起了魅靈兒那個丫頭。在此之前魅靈兒也爆發出過一招完全超出了她境界範圍的攻擊,或者說,當時蘇銘無論如何也防不過那一招,他的防禦力有多高,魅靈兒的攻擊力就會再高上那麽一絲,更詭異的是沒有絲毫的能量流動,沒有絲毫法則氣息。
看不懂,就是看不懂。
這一招也是如此,那一招就這樣詭異的停在那裏,蘇銘甚至懷疑這是障眼法,其實這一巴掌已經落下來了,隻是晨施展了幻術。
看不懂,沒道理,理解不了。
因此蘇銘自然就聯想到了他同樣看不懂的那一招上。不過好像沒有可比性,魅靈兒那一招在晨麵前實在是拙劣。
實際上蘇銘的確猜對了。
而華逑風也在一旁酸溜溜的望著,苦笑著,心道這位大爺才是妥妥的技多不壓身,難怪當初這麽多人想抓他,整個人就一移動武技功法閣。
可就這樣一個人,誰能抓得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