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報恩

  從青拂那裏出來了之後青琬想了想還是去了青魘那裏，正是初春時節，外麵的櫻花也開了，非明和鯪歌兩個人早就撇下青魘出去賞花了，就剩下青魘一個人對著一堆馬吊牌發愣。青琬敲敲桌子“發什麽愣呢？玩得這麽亂也不知道找人收一收。”


  “我這孤家寡人到底是比不上人家那些比翼雙飛的，剛跟我玩了一會就坐不住出去玩去了。”青魘悻悻的說道“感覺一天過的真沒意思，找個人陪我玩都找不到。”


  哈？青琬看看青魘忍俊不禁“這還是我們家小四爺麽？你不是號稱狐朋狗友遍天下？怎麽現在居然能閑呆在家裏了。這四海八荒多少地方還不夠你玩的？”


  “那不一樣。”青魘說道“以前吧大家都是孤家寡人，感覺玩起來也痛快開心，結果現在一個一個的居然全都回家裏照顧娘們帶孩子去了，跟他們玩也沒多大意思。那天帶著纓琉出去玩了一趟，結果那小子簡直不解風情，那麽漂亮的姑娘擺在他麵前他麵不紅心不跳的，簡直就是個木頭。”說到這裏又突然間頓了頓看著青琬小聲的說“琬琬，你說纓琉不會也是個斷袖吧？”


  青琬思忖過後還是回答“估計你玩的太大了，人家覺得還是清爽點的比較好。”


  “不不不，他按理來說還比非明大上幾歲呢，怎麽看著那麽漂亮的姑娘都不帶動心的呢？要這樣的話我的琴館以後還怎麽開啊？晚熟也不至於直接結果子了吧？”


  青魘越說越不靠譜直接被青琬打斷，“你就別瞎猜了，纓琉從小到大對音律就跟你對佛理一樣，別說是一竅不通，就連個邊都不帶沾的，所以說你也別強人所難了，跟他玩的話就去賽個馬打個牌什麽的就可以了。再說了，眾口難調，說不準你那個漂亮姑娘在他眼裏就不是那麽好看呢？”


  “你說的在理。”青魘嘻嘻笑了笑。


  “秋識不是也沒有娶妻？你既然閑的沒事就不能去騷擾騷擾他？”


  不說還好，一說青魘剛剛一臉的痞像立馬收起來正色道“我還想跟你說，璫丫頭實在有點過分了。我每次去找秋識的時候就看璫丫頭就在九重天宮耗著，就是要跟秋識在一塊，要不是看在二哥的麵子上我都想抽她。若是一次也就算了，但是次次如此，所以我也就不找秋識一起玩了。怎麽說璫丫頭現在也是姑娘家，每天就這麽粘著秋識不是件好事吧？”


  “秋識怎麽說？”青琬問道。


  青魘撇撇嘴“嗬嗬，你覺得秋識能怎麽說？當然滿是客套話說青璫不過是小孩子沒什麽大問題，大不了就好吃好喝的招待著，秋識能說出什麽重話出來？可是這種話一般人都能聽出其中寓意，也就是青璫還真當回事的天天去找人家。”


  “這種事你跟我說有什麽用？怎麽沒跟二哥二嫂說過？”


  說到這裏青魘又翻個白眼表示自己的不滿“說到這裏我就來氣，二哥二嫂壓根就懶得管，那死丫頭原本性子就野，管了照樣還會再犯，所以幹脆就撒手了。”


  青琬直接攤開手笑了“你看，這二哥二嫂也不管，秋識也沒直接跟你訴苦，你怎麽現著急起來了？璫兒現在年輕氣盛的估計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咱們也插不上手管，下次你若是想跟秋識玩的話就單獨約出來別被璫兒撞到不就行了？”


  “你還真覺得秋識會娶青璫？”青魘驚訝的問道。


  青琬聳聳肩“我可沒這麽說過啊，我隻是說反正現在也阻止不來，而且秋識也沒直接表態，所以就先耗著唄。璫兒雖說脾氣有些驕縱，但是年輕貌美又心心念念隻有秋識，這種事當長輩的還是由著她去吧。”


  話一說出口青魘就感覺心裏一陣的惋惜，青琬還不知道秋識是什麽心思，但是他卻是知道這種事還是越早斷了青璫的念想越好，不論是對於青璫還是青琬。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那個小小的女娃現在居然也長大了，就連青魘都不知道她到底什麽時候戀上了秋識。又有些試探性的問問青琬“琬琬，那你覺得秋識和青璫真的很搭麽？”


  “這種問題你問我幹什麽？秋識什麽眼光不是你最清楚了麽？”青琬反問“這到底是人家的事我有什麽可說的，要是親上加親自然是好，但是他要是看不上璫兒咱們也不能強求，畢竟秋識那等優秀的男子我還真想不出來什麽樣的女人能配得上他。”


  他喜歡你怎麽辦？青魘不知道有多想問出這句話，一個人守著秘密的感覺簡直著急到心癢癢。想了想又換了個方式問“那如果你沒成親的話會不會想嫁給他？”


  “我當初認識他的時候也沒成親啊，現在不是嫁給了珩止？”


  “那為什麽啊？你說當初你如果嫁給秋識的話也不是沒可能，而且他在九重天對你也不錯，如果當初有意的話不就有可能了麽？不論是出身還是人品他和珩止兩個人也不相上下，你怎麽就喜歡珩止呢？”原本青魘是想說‘更勝一籌’，但想想好歹也是自己姐夫還是留點麵子吧。


  青琬微微皺皺眉頭“這個問題你不是問過了很多遍了麽？”


  “那是問的琀璣和珩止的區別。”青魘直接否認了以前的問題“時隔多年我又想再聽你講講了。”


  說起珩止的時候青琬就自帶了一種溫柔又嬌羞的表情，唇角不自覺的就往上翹起“我覺得秋識於我而言可以是摯友，但是關係還上升不到當夫妻的階段。我就是想安安心心的過日子，閑的沒事養養花看看書跟小孩玩，但是如果是他的話從一開始就有太多的局限，甚至見他的時候還要請示自稱臣妾行禮，這些都會讓感情一天天的淡下去的。當然這些都是外在條件，如果說出身才華的話他們自然不相上下，但是珩止可以跟我一起遠離朝政，也願意用他的全部來愛我，我們兩個人足夠默契。但是秋識不一樣，需要他愛的東西太多了，可能是他的子民，可能是他的領地，可能是他的下屬，所以這種事點到為止就夠了。”


  “可是如果，我是說如果秋識也可以和珩止一樣放棄一切跟你在一起生活的話你願不願意呢？”


  “沒有那種如果。”青琬笑了笑“他從一出生就決定了他擁有的一切，就好比他這一輩子隻能是秋識，隻能徘徊在政事和四海八荒之間，即使是他心中有一分一秒想要逃離的想法，命運也會直接消除那一分一秒讓他一路往前走。他是沒有退路的。”青琬突然想起來自己的來意又開口“聽大哥說要讓你去東南荒，你是怎麽想的？”


  青魘也學剛剛青琬的樣子“命運如此，我能怎麽想？”


  “你少來吧，我還能不知道你了。”青琬嗔道“非明跟你一起去，原本我是希望二哥去的，但是想想看這次可能對你而言也是一次考驗。”


  “如果我說我是自願的你信不信？”


  青琬愣了一下之後點點頭“我信。”


  “東南荒是母後的故土，雖然母後從沒有管過我，但她對我有施命之恩，此次前去是為了報恩的。”青魘鮮少露出這種很正經的眼神表情“琬琬，我知道這一條小命估計我怎麽還都還不清，但是起碼讓我做點什麽。”


  青琬也有些動容，青魘是在她身邊長大的，從小青魘就很會察言觀色心思純善一直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主。“非明和你一起去，你在那裏的時候多照顧他，你活這麽大都不委屈自己也知道如何為人處事，但是非明這些地方還需要學習，你多教教他。還有，東南荒那個地方比這裏要幹燥，萬一不習慣的話就跟思彥說，她一定會幫你的。你走之前我給你配幾副藥膏藥方你隨時帶著應急的時候還能用一用。等我回去了就立刻準備，走之前要來找我拿知道麽？”


  “還是你對我最好。”青魘笑了笑擁住青琬“也難得你都嫁人了還記得給我準備這些。”


  “淨胡說，我是你姐姐怎麽可能把你忘了？”青琬拍拍青魘的背“去了有什麽事立刻跟我聯係知道了麽？”


  “我知道。”


  等回到廂房的時候南柯都睡醒了，正一本正經的坐在珩止對麵博弈，但是看起來珩止這個當爹的一點都不知道讓一讓自己兒子。南柯一看救星回來了立刻招招手“娘娘快來幫柯兒！”


  “回來了。”


  青琬點點頭“魘兒要去東南荒，去之前我給他準備點應急的膏藥之類的，到時候你的什麽救命的什麽丹藥也給我幾瓶子帶上。畢竟兩個人都是第一次上戰場呢。”


  “好。”在東海的日子裏青琬可謂是勤奮好學，就差把珩止的看家本事全都學了去，普通的丹藥當然小菜一碟，也可以自己行醫救治一些疑難雜症，但是一些更有效的藥還是差些火候。 “若是沒事的話不如去看看帝君，那天南柯去玩他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