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回 好不好看
青琬自己也感覺得到鯪歌和非明的關係似乎緩和了不少,自己心裏也算是放心多了。嫁衣的雛形已經大概做出來了,剩下的就是往裏麵填填補補,畫的樣子原本就很複雜,而且金絲銀線又硬很多,繡衣服的時候難免會劃傷自己。整整一年半都過去了,嫁衣還是繡了兩個袖子上的花紋而已。
珩止拉過青琬的手細細塗抹藥膏小聲的說道“我當初不知道繡一件嫁衣這麽幸苦,要不然的話你就不要再繡了?”
看看自己滿是傷痕的手指,青琬淡定地搖搖頭說道“我都堅持了這麽久,這一輩子我就穿這一次,別人繡的我看不上,你別再勸我了,我必定會繡完的。”
“就你最倔。”珩止搖搖頭拉著青琬的手“總之你今日不要再繡了,剛剛塗完藥,再碰那東西估計會把傷口崩開的。”
青琬點點頭坐在桃花樹下靜靜的撿花瓣,珩止也坐在一邊,“要不你為我彈一曲琴如何?現在我有些累,想聽你彈琴。”
“自然好。”珩止手執古琴放在琴架上靜靜地撥動手指,淡淡的琴聲如泉湧而出。還是和以前一樣有些枯燥無味,實在是聽不出來有什麽曲調之類的。青琬原本就更加喜歡琵琶二胡之類可以彈的極歡快的樂器,而珩止卻對於古琴情有獨鍾,枯燥乏味的聲音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的吸引力。
青琬原本坐在櫻花樹下都已經有些昏昏欲睡卻聽到一邊還有人輕輕鼓了兩聲掌“從不知珩止君的琴也彈的這麽好,看來我今日是托了青琬殿下的福聽了如此樂曲。”
也不知道秋識是什麽時候開始在這裏聽的,青琬向秋識招招手“快來坐下。”
秋識看看青琬坐在青琬一邊笑道“我也是今日閑來無事路過想來看看,誰知道你們一對鴛鴦羨煞我這個孤家寡人。想來我們也是許久沒見了吧。”
青琬有氣無力地點點頭,剛才開始就感覺困的不行,現在微微靠在軟椅上就感覺要睡著了。“若是困了就先去睡一會吧,我也不算是生客,不必和我客氣。”秋識笑道。
青琬也沒有客套就走到廂房中去睡了,剛剛沾到枕頭青琬就進入了夢鄉。
珩止放下琴和秋識對視一眼“現在她每天睡的時間比以前長了半個時辰,估計過兩年之後還會睡的更久,她身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紋印,估計她當時並沒有在意,我發現的時候已經為時晚矣。”
“估計是那個時候她不大想跟你說。”秋識笑了笑說道“你就這麽瞞著她不讓她知道估計她會生氣的,以她的脾氣。”
“青拂和青遙給他取血做藥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不是麽?”珩止看一眼秋識說道“她知道她還有五年的時間,需要雙修的事她也知道了。剩下的事情也不需要她知道。”
秋識看看剛才青琬撿的一小堆花瓣笑了笑道“若是你瞞著她的話她估計會更加生氣。”
“該讓她知道的她全都知道了。”珩止回答“現在她心無旁騖,不需要在這個時候打擾她。”
“原來你是這麽想啊。”秋識捧起花瓣隨意一撒說道“估計就是因為你也瞞著她她才會更加難過呢,不過嘛也不算是什麽對你有所損傷的事,也就是多樣上幾萬年的事。”說著從懷裏拿出一個錦帶,裏麵看得出是一個珠子之類的東西。
珩止接過“你舍得把這東西給我?”那錦袋裏裝的就是四海八荒皆知的定元珠,即使是被打得隻剩下一絲魂魄也可以被保護住的定元珠。珩止看著小珠子問道。
“也沒什麽舍不得的,我給的是琬琬,若是你死了估計她會很難過的。”秋識淡然的說道“你也不用謝我,畢竟也是我自己閑的沒事想插一腳,要謝就謝琬琬吧。”
“我可從未想過有一天居然會跟你探討事情。”珩止看一眼秋識說道。
秋識挑挑眉“我也沒想過居然會來找你。”
珩止微微皺皺眉頭“要不要等等她起來?你千裏迢迢的要來一趟不就是為了看她?她估計也會很開心的。”
“不了。”秋識爽朗一笑“估計一會她起來的時候我會舍不得走的。”看珩止似乎還要說什麽,秋識擺擺手說道“你別多想,我就是為了不讓她難過而已,我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討厭你哦。”
珩止剛剛略有些柔和的表情也一下消失“彼此彼此。”
青琬睡的時間並不算長,但是起來的時候秋識已經走了。“他走了啊。”青琬說道。
“看你睡著,又懶得跟我多花就先走了,還說下次再過來看你。”珩止的聲音中略帶這些不悅,看著青琬若無其事的點點頭,珩止攔過青琬低聲問道“你難道沒發現我吃醋了麽?”
“我以為你隻是單純的不大喜歡秋識。”青琬小聲的回答道“原來你還會吃他的醋啊。”
珩止冷哼一聲“雖然我確實不喜歡他,但是並不影響我吃他的醋。”
“怎麽這麽孩子氣?”青琬玩笑似的說道“我餓了,想吃肉包子。”
“怎麽想吃這個?”
青琬搖搖頭“就是突然想到了就很想吃。”
珩止無奈地摸摸青琬的發寵溺的點點頭“想吃就好,我現在就去吩咐。”
快晚上的時候鯪歌熬了一碗紅糖薑茶遞給青琬“這是珩止君讓鯪歌端來的,說主子身體虛寒,以後睡前記得喝一碗紅糖薑水暖暖身子,主子趁熱喝。”
青琬端過杯子一飲而盡,薑汁在嗓子裏辣的難受,淺淺的紅糖味仍然在舌尖沒有消散感覺很難受。青琬看一眼鯪歌說道“不知道大哥現在怎麽樣了,一年多又沒有回家,估計他的事情更多了吧。若是你見到了非明的話記得幫我問問現在哥哥的身子可好,二哥很少管理政事。還是要大哥保重身子要緊。”
鯪歌淺淺的答了聲是。
次日一早青琬剛起來就看見鯪歌慌慌張張地跑進來,青琬莞爾一笑“這是怎麽了?一大早的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鯪歌深吸一口氣穩住自己的情緒還是激動地說道“主子,大殿下被封了太子了。”
太子?青拂今年已經四萬歲,雖說以前青琬也總是疑惑為什麽青拂還是不被封為太子,明明實權早就掌握在他的身上卻還是遲遲沒有太子的頭銜。青拂卻從來都不著急這些事情,隻是安安分分地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有時候青琬問起的時候也是柔柔的一句帶過了。現在突然間被封做太子實在是讓青琬有些覺得不可思議,弄得青琬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
“主子?主子在想什麽呢?”鯪歌輕碰了一下青琬才讓青琬回過神來。
“啊?那個,確實是好事一件,我們要想想要怎麽慶祝一下。”青琬敷衍的回答道。比起慶祝的事情,青琬倒是更加想知道到底是為什麽讓楚矢帝君突然間決定立青拂為太子的。
但鯪歌卻把所有的快樂便現在臉上,滿麵春風地說道“那主子是不是要把非明也從九重天叫回來?哦,還有纓琉殿下和落玄上神,今日也是來得突然,剛剛收到了顰兒姐姐的加急信件才知道的,聽說現在楚矢那邊連曾封用的蟒袍都準備好了,主子要不要回去看看一起慶祝?”
青琬木訥的點點頭回答道“去自然是要去的,但是現在有些不妥。非明也先讓他呆一呆吧,估計準備還要一些時日的,我的活還沒有做完,去幫我把沒繡好的嫁衣拿過來。”
鯪歌看上去有些失落卻又不敢表現出來,隻好按照青琬的意思拿來了嫁衣遞給青琬。青琬很久都沒有做工所以一開始總是很慢,現在快一些了,花樣子也繡的更加好看。
看著鯪歌似乎有些不大開心的樣子,青琬猛地想起了剛剛鯪歌說要叫非明回來的事情又淡淡的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想想看九重天也沒什麽可呆的,就讓他先在昆侖呆著吧,但正在哪裏都是一樣的學,我這些天還要把嫁衣在趕一趕,要不然一去楚矢又耽擱很多日子趕不上工期了。”
“是。”鯪歌淡淡的笑了笑。
青琬深受敲敲鯪歌的額頭笑道“小機靈鬼,你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不過你能和非明和好就好了,我也不必總是看你們一副冤家的樣子,等他回來了就多抽點時間跟他們一起去玩吧,你還年輕,老呆在我身邊有什麽意思?”
“主子笑話鯪歌了。”鯪歌被人看出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主子繡的圖案真好看,比鯪歌在人間見過的任何圖案還要好看。”鯪歌由衷的誇讚道。
青琬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是麽?女子在準備嫁衣的時候總會盡心盡力的把一切都做到完美,畢竟一輩子隻有這一次機會啊。所以即使是每日累一些,我也希望早日把它完成了,傾注著心血的作品總會很好看的。”
“主子說的對。”鯪歌在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