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回 西陵小姐3
在那之後,有蘇越還是安安心心的準備迎娶西陵景瑜。在兩家安排之下,兩人總算是見了一麵。西陵景瑜穿著一身很得體的對襟儒裙,淺藍色繡著蘭花的曲裾儒裙將西陵景瑜的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西陵景瑜原本人長的就很標致,放在有蘇氏中的話一定是個數一數二的大美人。
西陵景瑜的皮膚白皙細膩,身材嬌小看起來比青琬還要矮一些,一雙微微上挑的眼眸雖然不算大,但是眼神透露著一絲青春洋溢的感覺,眉間長了一粒朱砂痣便更加精致。一頭烏絲梳的很利落,頭上還戴著一支和衣裳很襯的孔雀流蘇釵。雖然西陵景瑜是庶出,但是這些年也都是主母帶大的,所以在西陵氏也不委屈,反而和家裏人都處的還不錯。這般模樣雖然不及百媚生妖嬈嫵媚的角色之姿但也是中上之姿了。若不是因為有蘇越現在心有所屬,此時他見到了西陵景瑜或許也會春心萌動心裏開心的不得了。
不論是大家閨秀還是小家碧玉,隻要有個後台在後麵擺著就不會有失分寸。西陵景瑜便是如此,雖說自己從未想過可以嫁給一個大家嫡子,但此事落到了自己頭上便要珍惜。西陵景瑜因為出身庶出才會更看得清一些,自己也不奢求能得到哪位皇子公子的青睞,隻求有個平平凡凡的家可以好好經營就夠了。看著有蘇越的樣子心裏還是有些滿意的,有蘇越看起來性子也沉穩,長相也不會太招搖,起碼能給自己一個未來主母的名分就是自己的福氣了。
有蘇越也在默默的掂量西陵景瑜,在自己沒遇到百媚生之前,自己心中所想過的女子大約就是西陵景瑜的樣子,聲音乖巧溫和,長相清秀標誌,又是出生大方之家。但想到百媚生淚眼朦朧的樣子還是收了收心繼續敷衍著。有蘇晟出一次宮不容易,看見西陵景瑜之後才覺得不枉自己費苦心給大哥說媒了。西陵景瑜和有蘇越的年齡相仿,性子也穩重,必定可以好好操持這個家的。
“咿?有蘇氏要迎娶西陵氏小姐關我什麽事?她又沒請我我才不去,不對,她就算是請了我,我也不願意去。”青琬說道“原本就和自己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瞎湊什麽熱鬧。”
珩止無奈“你不去就不去吧,但楚矢總要有個人去看看的,若是你不去應當就是你大哥去。畢竟有蘇氏也算是名門貴族,你批了這麽久的奏折總不會連這個道理都想不清楚吧,即使實在不想去也還要給個麵子,畢竟是關於楚矢的事。”
青琬嘟嘟嘴巴“那你去不去呀?”
“我又無官無職的,空有一身的名氣,去了也是給別人添堵。”珩止笑道。
“你個騙子,你都不去你還要我去!我說了我不去我不去!哼!就一個人去了有什麽意思。”青琬蔫蔫的說道“大不了就讓魘兒去就行了,反正他的人頭比我熟多了。”
珩止攬過青琬“看你的意思是很想我陪你去?”
“我才沒這麽想,誰稀罕你陪啊。”青琬把頭撇向一邊“大不了就不給他這個麵子了,反正估計有蘇晟也沒多想見到我。”
珩止把青琬往懷裏攏了攏輕聲道“話怎麽能這麽說?她看見你要嫁給我不知道心裏有多開心,恰好讓滄宜不要再惦記你,我也好省省心。”
“你瞎說什麽呢,滄宜對我沒那種意思。”青琬連忙否認道。
“你怎麽知道的?”珩止對於青琬現在還沒有自覺有些著急但又不會表現出來。
青琬想了想回答道“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告訴我啊,即使是我把話都說絕了他還是沒有說啊,如果他真的對我有這種意思的話不就會直截了當地說出來了麽?而且他要是看得上我,估計現在孩子都滿地跑了。”
珩止微微愣了愣,原來滄宜到臨了都不敢把自己的心意直接地說出來。青琬原本就是個心中非黑即白的人,越是模棱兩可越是讓她覺得滄宜動機不純,誰知道這個丫頭到現在還是這麽天真。“好好好,原來是我誤會你了,不如我就陪你一起去參加有蘇氏的定親儀式當作賠禮如何?青拂日理萬機還是不要麻煩他了。”珩止笑道。
青琬不爭氣地紅了臉頰“就你會說,禍害!”
“我可是禍害了你?”珩止死不要臉的貼上來問道,青琬的臉頰微熱,紅彤彤的像是塗了胭脂一樣。珩止很禁不起誘惑的吻上青琬潔白的脖頸“琉璃,別讓我等太久,我可要忍不住了。”
青琬呆呆的感受珩止的溫度,那麽灼熱像是要把她烤焦了一樣,“我們,我們回楚矢吧,擇日不如撞日,一起回去。”
“好。”珩止回答道。
青魘從魔族出來之後又輾轉到其他地方多玩了一會,見了幾個狐朋狗友之後玩累了就自己回了楚矢。青魘愛玩的毛病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鑒於前幾日才教訓過他,青拂就權當做是沒看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想想看以前青琬總幫著自己批折子,現在沒了人幫又覺得折子多極了。
好在非明現在可以自己處理玉氏的事情才讓他稍微放鬆一些,隻是非明現在年齡不夠不說,閱曆天資也不算上等的,難免讓青拂有些擔憂自己這個養子能不能獨當一麵。而這些日子裏,最讓青拂意外的人就是以前青琬身邊的近侍鯪歌。
青拂身邊常年沒有一個照顧得好的人,因為青琬不在的緣故,青拂想起青琬似乎藏著一個伺候得很周到的近侍,又把鯪歌調來自己身邊侍候。鯪歌做事認真仔細,也很有眼力見讓青拂很滿意。有一次青拂隻不過是玩笑似的問了鯪歌一件前幾日報上來的小事,誰知道鯪歌竟可以回答得麵麵俱到滴水不露。而且鯪歌對於一些事情有著很獨到的見解,很多典型案例也可以一針見血的表明觀點總結原因。
青琬看人的眼光一向是很準,青拂原本隻是認為青琬收下鯪歌隻是因為鯪歌彈的一手好琵琶,但是沒想到還有這一層意味。難怪以前青琬要把鯪歌安排在非明的身邊,到底是非明過於年幼還不知孰輕孰重,不知良將難求。原本鯪歌就在青樓嚐遍冷暖見過世間百態的人,若是為了取悅客人自然是要略懂一些政治常識。
青拂看一眼正在為自己研磨的鯪歌開口道“若是我要提攜你為元君,你意下如何?”
鯪歌被嚇了一跳,連忙跪下回答“鯪歌不敢,原本主子垂憐才讓鯪歌能有生還之路,主子大恩鯪歌永世難忘,隻求留在主子身邊,不求能有多大的榮譽,隻想報答主子的恩德。”
青拂自然知道鯪歌口中的主子是指青琬,青拂點點頭“即使是你做了元君也可以留在玉奴身邊,你這些天做的很好,以後在玉奴身邊還可以幫到她更多,給你這個位子也是為了幫助玉奴,你懂了?”
“多謝殿下隆恩。”鯪歌叩首謝恩,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鯪歌不謝恩就成了為奴不尊了。
“玉奴從來不收無用之人,能把你留在身邊定是因為你和其他戲子不同,你能懂這個道理就夠了。”青拂說道,“以後玉奴嫁人的話你也一起走吧,那一日估計是遠了。”
鯪歌也隱隱約約明白些什麽,卻又不能多問隻是低著頭跪在青拂麵前,青拂似乎想到了什麽“看你和非明的關係似乎不怎麽好,可是我多事了?”
估計鯪歌在非明身邊的時候沒少受委屈,青拂深知即使是小小的楚矢,看似平靜的宮殿中也存在著恃強淩弱欺軟怕硬的想象。鯪歌表情無恙回答“殿下多慮了,鯪歌服侍主子極少能碰到小殿下,而且當初遇到主子的時候小殿下也在,鯪歌剛來的時候就是在小殿下身邊侍候的,小殿下對鯪歌多有照顧,心懷感激。”
青拂不曉得以後非明到底能蛻變成什麽樣,但是鯪歌獨當一麵絕無問題這是必然的。天底下鮫人多的是也不差鯪歌一個,但青琬能發現鯪歌卻是青琬的本事,區區一個元君還不足以讓鯪歌發揮最主要的作用,他應當去私塾,不,應該就呆在青琬的身邊學習如何處理朝政才更加正確,青拂考慮著。“有蘇氏嫡子有蘇越一個月之後要舉行定親儀式,你和玉奴一起去。”又看一眼身邊的天奴“傳我旨意,封鯪歌為雲祺公子,位同,郡王。”
這個旨意就相當於是封了鯪歌一個皇子的身份一般,即使是非明也不及。鯪歌依舊跪在青拂身邊“鯪歌惶恐,請殿下收回成命。”
“沒記住我說過的話?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楚矢和玉奴,如果你真的覺得惶恐的話就明白我的意思好好做你分內的事,別讓我失望。”青拂沉聲說道。“現在玉奴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鯪歌跪下謝恩卻遲遲不肯起來,門外又一個天奴走進來稟道“殿下,帝姬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