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守株待兔
千鶴疑問道：“為何？”
我笑道：“既然她們要守株待兔，那便先讓她們熬幾夜，等的心急了再說吧！”
千鶴聽聞，也忍不住跟著笑了。我自從入府來，還真是性情大變。不但毫不示弱，還十分腹黑起來。不過，千鶴更喜歡現在的我。
果然，顧傾國問了詳細的內容後，十分得意。大清早的便去了司馬流雲的院子，對司馬流雲將此事說了一遍。
司馬流雲聽後也十分高興。她狠毒道：“那個小賤人果然不是什麽好貨色，與她母親一般，都是隻會勾引男人的狐媚子。”
她不曾想過。當年就是她看上了顧謙，勾引顧謙在先，還一手破壞了顧謙與柳青梅的感情。論起來，她才是那個勾引男人的狐媚子角色。
顧傾國也十分得意的道：“可不是嗎？這次是她自己自尋死路，怪不得我們了。我隻要一想，皇上若是知曉此事，會對她又多麽痛恨失望的樣子，我便忍不住開懷了。”
司馬流雲顎首。“隻要我們抓住那個與她通奸的男人，到時候鬧得滿城皆知，就算不用我們動手，也自然有人會來收拾她。”
兩人又謀劃了半天，這才滿意散去。
東籬夜錦在宮內接到千鶴的傳來的消息。也是一直嘴角上揚，足足笑了半日。小德子不明所以的看著東籬夜錦。心想，還能有什麽事讓皇上如此開懷？
東籬夜錦心情大好，倒也十分不吝嗇。直接將千鶴傳來的那張紙條給小德子看了。
小德子看後，十分驚訝，他沒想到我還有如此腹黑的一麵。在他的印象中，我一直都是柔柔弱弱，與世無爭的模樣。
入夜時分，我左右無事，便早早的睡下了。顧傾國與司馬流雲果然是睡不著的，若不是身份尷尬不合理，她們甚至恨不得自己前去守著。可這足足熬了一夜，也未見下人來報。
第二日，她們果然精神不振，但又十分不甘心。於是到了第二天晚上，她們又在各自的房間裏麵堅守起來。可結果自然是同樣的，清秋院依舊沒有傳來任何消息。
第三日，依舊沒有消息傳來，司馬流雲躺在床榻之上，翻來覆去緊張的睡不著覺。顧謙終於受不了司馬流雲這幾日心神不寧，緊張不安的樣子，便問道：“你這幾日是怎麽了？晚上不睡覺，白天又心神不寧？”
司馬流雲暗想，還不是為了你那個賤人的女兒。但她知道此事現在還不能告訴顧謙，否者依著他的脾氣，定當會想辦法阻止她們母女的。所以她定了定了心神，平靜道：“妾身能有什麽事，隻是你也知道，如今傾國已經回到府中好幾日了，但皇上哪裏卻還是沒有半點動靜。我這不是擔心傾國嗎？”
顧謙沉默不語，司馬流雲這個接口倒是找的極好，沒有令他起疑。顧謙沉默許久，終於說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如今一切隨緣吧！你也不要太過煩心了。”
司馬流雲一聽這話，頓時就不高興了。她覺得顧謙這句話說的還是在維護我。頓時氣道：“你自然不會煩心，左右兩個都是你女兒，誰當了皇後對你都沒有壞處。可我便不同了，傾國是我唯一的女兒，我此刻不替她考慮，難道還要向你這個做父親的一般，袖手旁觀麽？”
顧謙沒想到，司馬流雲如今竟然變的這般不可理喻了。以前她就算不滿，也會做做樣子，可如今不但樣子懶得做了，還變得如此尖酸刻薄，實在是讓人可氣又無奈。
他冷冷道：“就算你再不喜歡傾城，她也終歸是我顧謙的女兒。就算你再不喜歡她，我也不希望你想盡辦法對付她。你應該了解傾城的性子。她從來都是不爭不搶不妒，你又何必為了一點小事，非要致她與死地呢！”
司馬流雲哈哈一笑。仿佛是聽到了時間最大的笑話。她也毫不吝嗇的反擊道：“老爺錯了。難道老爺不記得當初柳青梅那個賤人是如何的背叛您了嗎？你就這麽確定，她顧傾城是你的女兒？”
顧謙聽後臉色一沉。司馬流雲的這段話，無疑是最為打擊他的。當年的事，即便到了如今他都依舊曆曆在目，又怎麽會忘？
司馬流雲見顧謙不語，一臉沉痛的樣子，不由得意道：“就算她顧傾城是你的女兒又能如何？你說的不錯。若是以前，我確實沒有對付她的必要。可如今她的所作所為，老爺還確定，她還是當初那個不爭不搶不妒的顧傾城嗎？”
還是當初的那個顧傾城嗎？
顧謙不知道，也無法回答。因為我自入宮以來，入府以後的一切所作所為，都將他以往對我的全部印象抹去。我的不甘示弱，我的咄咄相逼，我的嘲諷腹黑。才不過幾日，便仿佛讓他看到了另一個顧傾城。而之前那個軟弱無能，無世無爭的我，仿佛自打兩年前她母親逝世後，便隨著死去了。
顧謙驟然醒悟。原來，當時他失去的不隻是自己最愛的女人，還連同那個從小對他孝順恭謙，善良樂觀的女兒，也在他無情的忽視中，隨之而去。
司馬流雲看著悔恨不已的顧謙，她眼中劃過一絲快意的嘲諷。噬笑道：“老爺，並不是妾身非要至她於死地，而是她自己自尋死路。今日妾身便當著老爺的麵，明明白白的說了清楚了。顧府，永遠都隻有一個小姐。當初既然是老爺對外宣稱傾國才是你的第一長女，你如今難道就不該讓她坐穩第一嫡女的位置嗎？顧傾城算什麽東西？一個妓女所生的野種罷了，也想與我那傾國想比，簡直就是可笑！即便妾身留的住她，妾身的父親司馬將軍，也不會放過她！老爺還是……”
“到底要如何？你們才肯放過她？”顧謙問。他知道，自己再說下去，也隻會令司馬流雲更恨我。現下司馬一家獨大，他雖是右相，卻是個文官。現下，他隻希望能在府中保住我的命。
“如何？”司馬流雲又是一聲大笑。她不知該笑顧謙單純，還是笑他傻。曾經，顧謙在她眼中是傾慕，是佩服，是仰望。可如今，他卻為了一個妓女所生的女兒，這般低聲下氣的求她。這怎能不讓她失望，憤恨呢！
“老爺。你是天真，還是忘了妾身方才的話了？顧府永遠都隻有一個女兒，一切不過全憑老爺抉擇而已。”說罷。便轉身，不再理會顧謙了。
到了第四日，依舊沒有結果，這次她們當真有些急了。又將上回那透露消息的小廝喚了來，問了一遍。那小廝說自己分明看到了我房中確實有一個男人，而且還親眼看到他跳出了府牆，絕對不會有任何差錯。
這下顧傾國和司馬流雲不解了。問道：“是否早已有人發現你了？”
那小廝搖頭道：“絕無可能，小人本就會點武功，當時偷聽過後，還特意瞧了周圍，確實是沒人的。”
這下顧傾國和司馬流雲更加不解了。這小廝如此誠懇斷定的模樣，又不像是在說謊。難道，那男子並不是常來？
顧傾國疑問道：“母親，這會不會是顧傾城的詭計？她猜到我們會趁著她生病，在她的藥裏動手腳，便幹脆扯出這麽一段事來，轉移我們的視線？”
司馬流雲分析道：“不可能。方才那小廝說那個男子會武，可那個小賤人這兩年一直在後宮帶待著，怎麽可能認識外麵的男子。宮中侍衛便更加不可能了，沒有命令，別說出宮不可能，更不可能有機會半夜出宮。”
就在司馬流雲分析完過後，她們同時反映過來，難不成，是……
顧傾國立即搖頭否決道：“不可能！不可能！怎麽會是……一定不可能是皇……”顧傾國被自己的猜測驚的語無倫次起來。她不敢相信，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東籬夜錦竟然會為了我，化作江湖浪子，半夜潛入右相府，與我偷偷私會。
若真是這樣，就算她們前去捉奸，也不過打她自己的臉而已。
司馬流雲見女兒如此激動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不由一痛。她怎麽也沒想到，昔日那個懦弱無能，貌醜無鹽的右府二小姐，竟然入宮兩年，搖身一變，擁有一張比她女兒還要美上三分的絕世容顏，成為了她女兒的最大對手。
雖然她不忍打擊女兒，但還是道：“傾國，你醒醒吧！沒有那個男人不愛絕世容顏。就算母親不想承認，也不得不說，她那張狐媚的臉，就如她那下賤的娘親一般，哪個男人見了，不是三分動心，七分留戀？皇上也是男人，美人在側，怎能不動心呢！”
“不！不！”顧傾國瘋了般大叫道。“她怎麽可能比我美？我才是東籬的第一美人，第一才女。她顧傾城算什麽東西！她也配？”
她漂亮的眸子中蓄滿淚水，目赤欲裂的拽著司馬流雲的衣袂道：“母親。你告訴我，傾國才是最美的對不對？皇上一定會愛上我的對不對？我才是東籬唯一的禦賜皇後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