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撤去封號
顧傾國憋著一口氣，不做聲。她舍命誣陷我，如今卻又要自己打碎牙往肚子咽，這讓她如何甘心。可之前的話都是她自己說的，若要反駁，豈不是承認自己在說謊。猶豫片刻，她終於承認道：“事實確實如公主所說。”
飛雪見顧傾國一臉打碎牙往肚裏的樣子，不由覺得好笑。也不知自己當初是中了什麽魔咒了，竟然覺得她不但美貌過人，還賢良淑德。
東籬夜錦見一切迎刃而解，也不由放下心來。他對那幾名宮女道：“為何你們所說的與公主還有顧小姐都不同？還是說，你們受了何人指使，想誣陷郡主？”
那幾名宮女一聽，頓時嚇做一團，為首的宮女求饒道：“皇上饒命。是奴婢們眼拙，未看清楚。還請皇上恕罪。”
另外幾名宮女也紛紛顎首求饒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東籬夜錦眼中一片冷意。他厲聲道：“既然未看清楚，還敢上殿來作證。你們可知自己是在誣陷郡主，是大罪？”
宮女們一聽，頓時慌了。求饒道：“奴婢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饒命了。皇上饒命啊！”
東籬夜錦不想聽她們狡辯。雖然他知道，這些人是受顧傾國的唆使，但這樣的人留在宮中，也是不妥的。念此，他毫不留情道：“來人，將她們帶下去杖行五十，趕出宮去。”頓了頓，又對小德子道：“立旨。今後誰若再敢不分黑白，顛倒事實。必當重罰！”
小德子領命，立即下去擬旨去了。
顧傾國見此，心中頓時萬分憤恨。沒想到自己最終還是功虧一簣。同時她也意識到，有皇上和公主的幫助，自己想要扳倒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總不能每次都冒著失去生命的危險來誣陷我。
同樣，司馬將軍也十分的不服氣。他哪裏看不懂，公主和皇上都在偏袒與我。他一想到自己今日在眾人麵前失了麵子，便忍不住憤恨道：“皇上，此事既然已經說清楚了，臣等也可以不再追究。隻是還有一事，臣鬥膽懇請皇上再斟酌幾分。”
東籬夜錦不解道：“司馬將軍但說無妨。”
“回皇上。臣所說的事還是與郡主有關。”頓了頓，又道：“安平郡主是當年北冥玉在東籬時，所授予給郡主的稱號。老臣說句大不敬的話，皇上一直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依舊讓眾人尊她一聲郡主，臣是不服的。”
這時又一名大臣附議道：“司馬將軍所說不錯。她若還是右相大人的嫡女便也罷了。可她兩年前便被右相趕出府門，又輾轉在宮中，先是做了陪讀，後又做了皇後宮中的三等宮婢。若不是北冥玉為了羞辱皇上，將她封為郡主賜婚與皇上，如今又怎當的起眾人口中的一聲郡主呢。”
大殿中頓時議論紛紛，東籬夜錦見此，臉色不由沉了下來。這位司馬將軍果然不不肯輕易放棄。不過方才那位大臣的話倒是提醒了他。若我還是右相嫡女，那麽他要娶我，是不是就變得名正言順了？先皇旨意，隻說賜婚右相嫡女，卻並未說清楚是哪一位。雖然當時是對著顧傾國說的。可若他能尋個理由讓我再次成為右相的嫡女，那他所忌諱的事情，不就都迎刃而解了嗎？
隻是不知道，我是否願意？
我感覺到他熱切的目光，朝他望去，頓時明了幾分。隻是心中還不敢確定，他當真要為了我如此做麽？無疑，他若真的這般做了，先不論朝臣們如何看他，恐怕東籬百姓也會不服。若我還未改姓，便也罷了。如今卻……
那大臣見他不語，又道：“皇上，臣相信，不光是臣不服，司馬將軍不服，恐怕眾朝臣，眾百姓也都是不服的。臣鬥膽覲言，望皇上三思，撤去柳小姐郡主的稱號。”
眾臣皆跪下附議，卻唯獨右相顧謙未動。此刻他才是最為掙紮的那個人。兩個都是他的女兒，他不管幫那一邊，心中都會愧對令一方，這著實是讓他為難。
顧傾國目光幽幽的望著父親。她多麽希望，此時父親能夠與其他大臣一般，求皇上撤免柳傾城郡主的稱謂。這樣，即便她今後留在宮中，不也不會高她一等，更沒有理由拿出郡主的身份打壓她。
東籬夜錦見此。問道：“右相大人此舉，可是不同意他們的看法？”
顧謙出列，猶豫片刻，拱手道：“回皇上。老臣無話可說，一切全憑皇上做主。”
好一個無話可說，好一個全憑做主。我心中冷笑。直至今時今日，他依舊未想過要幫我半分。在他的心中，也從來都隻有顧傾國一個女兒。那我呢？
我柳傾城算什麽？
也對！以前我姓顧，他都從未看起過我，我如今都不姓顧了，他便更加沒有必要對我不忍心了。
心中驟然升起一股煩悶。既然他們從未將我當做家人，既然他們對我如此無情，既然我的步步退讓，無法讓他們停歇對我傷害。那麽，我又何必為他們留情。
我知道，東籬夜錦在等我的答案。其實我早該感覺到，他對我的用心。既然這輩子注定要在這囚籠裏掙紮，一試又何妨。
我朝他微微點頭，卻仿佛做了鄭重的決定。
東籬夜錦見此，心中頓時欣喜若狂。他看著底下的一眾朝臣，問道：“諸位愛卿當真覺得該撤去柳小姐封號？”
眾朝臣聽他如此問道。頓時以為東籬夜錦這次終於願意聽他們的了，欣喜道：“是！”
顧傾國也十分欣喜。她沒想到，外公竟會這般幫她。不過想想也是，若她當了皇後，以後司馬家的地位必定能夠得到護佑。如此劃算的買賣，外公自然會對她鼎力相助。
東籬夜錦沉默片刻，說道：“既然愛卿們一致都認為北冥玉當初所下的聖旨無效，那麽朕便應允了大家，撤去柳小姐的郡主封號。不知柳小姐意下如何？”他望著我，眼中閃爍著灼灼的熱切。
我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卻依舊假裝平靜道：“一切但憑皇上做主，傾城毫無怨言。”
顧傾國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笑。看來，她還是太高看柳傾城了。她永遠都是這般懦弱無能的模樣，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哪怕今日有公主在此幫她又能怎樣？還不是被她玩弄於鼓掌間。
飛雪見此，卻不由急了。她想不通我怎麽這般不知反駁，還有皇兄也是，竟任由他們這麽多人，欺負我柳傾城一個弱女子。虧她還一直以為皇兄是喜歡柳傾城的呢！再看他們一臉平靜的樣子。飛雪更加搞不懂了，為何他們會如此平靜，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她正欲開口幫我說話。便聽東籬夜錦又道：“既然柳小姐現在已經不是郡主了。既然眾朝臣也認為北冥玉所下的聖旨是做不得數的。那麽，柳小姐改姓一事，也是否該作廢呢？”
眾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是被東籬夜錦這種邏輯給弄暈了頭。皇上這時什麽意思？難道是想讓柳傾城恢複原來的姓氏嗎？
顧傾國也顯然嚇蒙了。皇上這是何意？這是何意？難道他想讓柳傾城姓顧不成？難道他想讓柳傾城代替她的位置不成？難道他是想讓柳傾城來當顧府的嫡女？各種猜測，紛遝而至。顧傾國仿若受了巨大的刺激，呆呆的定在那裏。
而飛雪聽了東籬夜錦的話，頓時將剛剛準備說出口的反駁之語吞下。她到沒想到，皇兄竟然想到了這個辦法，心中也不由為我感到雀躍起來。
而東籬夜錦趁著眾朝臣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又道：“既然柳小姐改姓不作數，那麽她便自然姓顧。況且她本是顧府的嫡出小姐，當初她與皇妹發生了點誤會，令右相誤會了什麽，才遷怒了她。如今，她都已經與皇妹冰釋前嫌，也化解了誤會，但她既然已無封號，就自然不能再無名無分的待在皇宮了。所以，朕想問問右相大人，可否願意收回當初的話，將顧小姐接回府中？”
東籬夜錦的一段話，讓眾人聽蒙了。顧傾國更是癱軟到了地上，氣的全身發抖。司馬將軍見此，很快便反應過來，他出列拱手道：“皇上，老臣有話要說。”
東籬夜錦淡淡的瞥了一眼司馬將軍，說道：“司馬將軍有話，可以稍後片刻，現下朕正在詢問右相大人。”
司馬將軍聽後，臉色一黑。皇上這是明擺著不給他反駁的機會。“回皇上，老臣想說的正是此事。正所謂大丈夫說話一言九鼎，怎能說改就改。既然當初右相已經將柳，顧小姐趕出了府門，就算如今她依舊姓顧，也不該再回顧府才是。”
東籬夜錦眉頭微皺。這個司馬將軍三番幾次與他作對，不過是看在東籬與北冥即將大戰，正是用人之際，所以才這般猖狂的模樣，知道他定會有所考慮，所以才說出這樣一番話來。